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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漫長。」趙蘅說，「尋常人，也不過活幾十年而已。」

「是啊，一千年實在太久了……」重葵嘆息一聲，將那捲寫著『巫離』的葯經合，「可是時間會過去，有些東西卻能保存千年，讓後世的人看到……還是會覺得難過。」

看著那幅畫面，好像他也等了一千年一樣。

多隱晦的感情，才會只敢留下明月雪夜，卻不敢多提那人半句。

重葵擦了擦眼睛，發現眼眶濕潤，自己差和-圖-書點兒失態地哭出來了。

接過藥方的時候，連趙夫人都很懷疑，拿著藥方出去便吩咐梧桐道：「你親自拿著藥方去找戚老太醫，請他看看藥方再給少爺用藥。」

他想娶她，想立刻擁她入懷，想安撫她，想觸摸她，想把她困在身邊一生一世……

她怎麼會這麼難過呢？

他的小主人，能看懂嗎？

「也沒有，是覺得……」重葵頓了一下，「趙公子覺得一千和-圖-書年是不是很漫長？」

多在意一個人，才會想到那個人的時候，腦海便浮現出明月雪夜這樣的景，因為當她出現時，整個世界一片空白，只有她如明月一般，是他唯一能看到的景色。

千年了……

可他是男子，他怎麼會是男子呢？

不過她的行為在外人看來卻太怪異了，光是那看書的速度，簡直是隨便翻翻而已。

重葵心臟傳來強烈的痛楚，看著那行小字，看著那個和-圖-書名字。

一切的卑微，克制，難言之愛，都在千年之後成了泛黃書卷短短的一行字。

趙蘅看著她低垂的眉眼，細嫩的皮膚好像在燭光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重先生剛才似乎有心事？」趙蘅看她整理著藥典依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問。

「這葯經寫在秦國統一之前，是趙國的一位醫術大家所寫，說起來，距今也有一千年了。」趙夫人見她發怔，以為是她看不懂，因此和_圖_書說道。

「沒事。」她壓下心升騰而起的那股悲痛，坐下來，拿過紙筆來，一邊修改藥方一邊說，「有幾味藥材古今名字不一樣，查了古籍藥典才知道，另外幾味似乎失傳了，但我找到藥性差不多的替代。不過藥效可能沒那麼好，治療時間會更長一些。」

心裏的悸動在一起強烈的湧來。

「奴婢明白。」梧桐連忙去了。

這個叫巫離的人把這卷葯經送給他的小主人，雖然沒有寫過多饋贈之詞，可是和圖書『明月雪夜』四個字，直戳人肺腑。

她在他心如明月雪夜，也只有明月雪夜。

重葵覺得自己能看懂古代藥典，還能這麼快找到替代藥材，肯定不是純粹的騙子。

趙蘅緊緊握著拳頭，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一千年前的人，她肯定不會認識，可是讓她覺得好難過。

「重先生怎麼了？」趙蘅溫潤如水的聲音輕輕地將重葵的思緒拉回來。

原來她是這麼多愁傷感的人，怪不得沒有做好招搖撞騙這件事。

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