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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的性子更急一些，他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子別說那些沒用的。就直說吧，要他做甚？總該不會是看他不爽，故而想要公報私仇，派他去送死吧？」

當然，在他得知此事的第一時間，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咳咳，這個章見慎啊……師長們可莫要小瞧了人家哦！」

雛哥啊。

困擾了自己數日的心結，原來解開也是很容易的。

「怎麼？」

「試試唄，總比沒有好吧。【人皇劍】那邊才是最重要的。」

李諾點點頭：「北蠻子和我們中原雖被武帝城隔絕，但我們大胤商隊遍布九州大地，別說區區蠻族草原了，哪怕是東海鮫人的地盤，乃至極北夸父之地，都留有他們的足跡……」

崔立言說著，突然大笑起來，「哦哈哈，差點忘記了，你連唇槍舌劍都還沒有呢，哪邊涼快哪邊獃著去。」

王陽明並不看好此事。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期間還真有文章可做！

「以你和公主的關係，應該不需要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去當說客了吧？」

【清風樓】之所以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為當年那走私人口的商隊，特么的就是長安城清風樓自己組織的……

盧枝山撇撇嘴：「好心當成驢肝肺，本公子這是在擔心你。」

未入七品，可考不了進士。

少年人嘛，哪裡懂得什麼叫做|愛情，只不過是當時突然間的荷爾蒙初動而已。

這真是戳中他的痛點了。

而這個萬事通來找李諾，是因為有了危機感。畢竟李諾在揚州、廣陵的事迹中，可都有清風樓另外兩個掌柜的身影鞍前馬後呢。

這是硬條件。

李諾低聲道：「蠻族虎豹騎二十萬！而其中最精銳的兩萬時時刻刻保衛著蠻族大帥。而這兩萬虎豹騎的大統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章見慎那個素未謀面的舅舅。當然，如果他認這個外甥的話。」

「那你的意思是……」

李諾道：「章見慎在章家的地位是非常卑微的，哪怕他去年中了進士，但依然逃不過妾生子這個hｔtps://m•h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m身份，而且這個『妾』還是最低等的草原蠻女。」

李諾點點頭，笑道：「這是好事啊。王師不僅是王瑾丞的伯父，更是你的恩師，這也算是親上加親了吧！你倆能夠聯姻，我權力支持。」

而李諾返回長安后就直接進了皇宮。

王陽明自然是看不起當初的國子監祭酒王子蘊的。

李諾皺眉不解。

「我若娶了王瑾妍為妻，那綺羅……」崔立言慚愧道，「我辜負了她呀……」

王陽明可不關心章見慎的身世，他不解問道：「可這又能如何？難道蠻族大軍南下，還會看在章見慎生母乃是蠻女的份上網開一面？」

王陽明急道：「混小子，你到底又知道些什麼小道消息？」

胖滾滾的盧枝山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直直盯著崔立言。

慶陽怒喝一聲，殺氣騰騰。

王陽明叮囑道，「這事兒可大可小，萬一惹得陛下不快，你小子腦袋都不夠砍的。」

「子安。」

李諾點點頭。

李諾茫然不解。

渝州的百曉生，一個身材又肥又圓，頭上還是地中海的傢伙，在嶺南時也是幫了不少的忙。

不過崔立言提出此事又是什麼意思？

王陽明眯著眼，捋著山羊胡，思考道：「所以……當年的虎豹騎大統領的妹妹，被我們大胤的商人拐賣到了章家？」

「我用得著你擔心？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多去磨一磨唇槍舌劍，免得在戰場上見了蠻族鐵騎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諾一臉委屈，嘆道，「整個國子監出來的士子，也就他留下了。所以他的品性絕對沒問題的。」

「王瑾丞的妹妹？」李諾瞬間明白了過來，訝異道，「你要和她聯姻？」

李諾出了山舍，又去了前面的學堂和諸位學子們聊了一下。

就在李諾下山時，崔立言叫住了他。

崔立言欲言又止，猶豫一番后，咬牙道：「我祖父只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這一點，他也是無能為力。

王陽明瞪了李諾一眼：www.hetubook.com.com「別賣關子！」

隨即，他嘴角勾出一抹雨過天晴般的笑意。

他也正愁如何面對崔婉婉呢。

沒這個必要。

崔立言扭捏地有些不自然，恨不得在地上找條裂縫鑽進去。

王陽明臉色微微不悅道：「哼。也虧得那老匹夫跑得快，去了劍南道，不然老夫非得親自上門扯著他的鬍子辯一辯！把國子監當做買賣了這是，看看培養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主要是不舍她的那張包子臉，捏起來手感太棒了。

……

李諾意味深長地笑道。

崔婉婉是要重新嫁人了嗎？

崔立言繼續道：「王瑾妍，王家嫡女，想必你也知道……」

「小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虎豹騎可是天下第一騎兵，大統領更是蠻族大帥的心腹愛將，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外甥就背叛蠻族？」

「你！本公子三日之內定能磨出唇槍舌劍！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確實是世家最好的政治手段。

萬事通身為清風樓總掌柜，哪能落後！

李諾感慨道：「綺羅是我娘子的侍女，她又怎會嫁給你，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而已。」

崔立言有些愧疚道：「嗯。唯有借王家的勢，才能壓得住我家族的躁動。」

正在後花園木橋上欣賞著湖邊秋菊的慶陽，忽見李諾站在遠遠的拱門走廊處用那痞痞的眸光打量著她，慶陽頓時就沒了好臉色。

崔立言搖了搖頭：「你幫不了，而且你若插手，只怕會將事情鬧的更大更僵。」

但是在國家大義上，也必須要有為國殉節的信念，這才是吾輩讀書人之楷模。

而蠻族鐵騎南下，他就尋思著將章見慎身世透露給李諾，沒準能起到作用。

聯姻。

杜宴接過話題：「買賣人口在大胤雖是違背朝廷法度，但架不住期間的利潤，故而每年都有好些外族女子流入中原，或充當青樓歌姬，或為奴為婢。」

他和崔立言年紀相仿，更是江南道的解元，但結果就是……他不僅僅是身材模樣遠遠遜於崔立言，連自己和圖書引以為傲的文道修為也都被人家拉開一大截。

其實對這些【四品真意境】大儒來說，禮儀什麼的，都已經束縛不住他們了，哪怕杜宴是禮部尚書，掌管天下大禮。

明哲保身，確實也是君之子道。

雖然都是在紙上談兵，但李諾也都是微笑傾聽，並未打擊他們的積極性。

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泰山也都是里裡外外仔細搜了個遍，卻依然沒能發現崔無悔。

杜宴擠眉弄眼地打趣道，絲毫沒有大儒的風範。

李諾也算是將清風樓三大掌柜都認了個遍了。

李諾說道。

李諾說道，他當然沒有完全指望章見慎。

盧枝山氣急敗壞。

「哈哈，你小子沒談過戀愛，又沒在青樓廝混過，這臉皮太嫩了啊。看來王家真是撿到寶了。」

杜宴瞠目結舌：「你這消息準不準？」

李諾點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

李諾忍俊不禁，這位老王同志都這麼大年齡了，怎還這般的孩子氣。他安慰道：「王師莫氣，國子監雖然差了些，但不也出了一個章見慎嘛。大家應該都知道章見慎乃是妾生子，但這『妾』可是大有老頭。」

「清風樓啊，難怪了。」杜宴嘆道，「其實朝廷一直以來都有心取締這個江湖組織，只是期間阻力重重，某些世家乃至朝堂重臣，和清風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只要清風樓不去刺探皇家消息，當年的先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李諾給了小鄧公公一個眼色，示意他快些離開。

「北域？難道是蠻族之女？」

李諾回道：「這是我從清風樓換來的消息。」

崔立言沒好氣地爆了粗口：「關你鳥事？」

他清楚得記得殿下說過，只要是李子安求見，就不用通報。

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會老氣橫秋。眾人侃侃而談，指點江山，意氣風發。

盧枝山心中氣炸，拂袖離去。

想當年，崔無悔不也是因為他有狀元之才，這才做出決定將崔婉婉許配給他嗎？

未著宮廷盛裝，而是穿了一件琉ｗｗw•he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璃裙的慶陽，又是站在滿園秋菊之間，便是眾星拱月，人比花嬌。

「嗯，那就按計劃行事吧。三日時間，應該足夠布置了。」

見李諾離去，崔立言大大鬆了口氣，心中的巨石落下了，渾身輕鬆了許多。

「得意個屁，你再厲害，也只是李子安的一個小跟班！」

不過，往往大得利的是家族，苦的都是個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李諾點點頭。

王陽明立刻心領神會。

「我為何要埋怨你？」

畢竟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小子手底下是不是養了一支情報組織，不然哪來的這些消息？」

看著盧枝山無能狂怒的神情，崔立言心中無比的舒爽，他繼續大笑：「哈哈，還江南解元呢，待蠻族鐵騎退去，來年我就能去考恩科，進士已經是我囊中之物，狀元也能爭上一爭。而你，就只能剛瞪眼。」

雖然以前他也經常打趣綺羅性子太凶難尋夫家，但真要將她嫁出去，他心裏也不舍呢……

「王師你也太小看學生了吧！」

不過他相信【清風樓】的能力，而且絕對不會拿此事故意騙他。

崔立言臉色難看道：「沒有祖父的壓制，家中叔伯爭權奪勢，我崔家幾乎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了。」

原本約今早好卯時就來麓山商議軍略對策，為何他遲到了半個時辰？就是因為在途中遇到了長安清風樓的掌柜——萬事通。

李諾笑道：「這就要看運氣了。」

李諾忍不住一樂，一巴掌拍在崔立言肩膀上，教育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八字都沒一撇的事，談何辜負？我早就與你說過，你和綺羅本就是兩個道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結果？你是世家子弟，她是江湖兒女，風馬牛不相及啊。」

這是好事啊。

王陽明乃是太原王氏出身，而王子蘊則是出自山西王氏。早就出了五服，而且誰也不服誰，都自稱王氏主脈。

嗯。

杜宴一邊說著，一邊在【沙盤】上擺弄棋子。

她是在思考著破敵之策，可惜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一個良ｗwｗ.ｈetｕｂｏok•coｍ.coｍ策，而李諾臉色卻掛著慵懶的笑意，一點都不緊張，這才是她生氣的原因！

「好你個李子安，真是越來越大胆了，進本宮的宮殿也不通報一聲？」

而剛走到後花園門口的小鄧太監撲通一聲給跪了下去，倉倉皇皇，欲哭無淚。

畢竟，長安城兵少將寡，可容不得絲毫浪費。

李諾笑道：「我這絕對是第一手消息，我估摸著只怕章見慎他自己都不知道此事。」

李諾見狀哈哈大笑著離去。

李諾指了指北方：「章見慎的生母來自北域。」

崔立言神情複雜地看向李諾。

「沒有小瞧他，畢竟他也是去歲殿試的榜眼。若非你小子橫空出世，他也是有實打實的狀元之才。」

「你……不埋怨我嗎？」

揚州的神運算元李茂，是個瘦竿兒，臉上老是掛著諂媚的笑容。

隨後，眾人又商量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將計劃制定好，細到一兵一卒的排兵布陣。

可惜，本該一飛衝天的他剛準備起飛呢，就突然折了翅，這門婚事也就隨之告吹了。

「咦，都說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沒想到你崔立言也有這本事吶！你的神情變化好大，子安和你說了什麼呀？」

看著不在狀態的崔立言，李諾有些好奇。

敢情他糾結了那麼久的事情，在別人眼中只是一個笑話？

慶陽殿。

小鄧公公如獲大赦，趕緊溜之。

這不是過家家，這可是將腦袋別在腰上的買賣，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神。

杜宴深以為然，微微頷首道：「哎，國子監的教學方式確實不行，這一次蠻族南下，大難逼近，就能輕易看出來了。」

崔立言深吸一口氣：「家父說，唯有聯姻借勢，方能讓崔家穩固。」

崔立言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李諾這才慢悠悠走上前：「誰惹公主生氣了，這麼大的火氣。你看，秋菊都被你烤萎蔫了。」

慶陽當然不是生李諾不請自入的氣。

難道這傢伙就是過來訴訴苦？

五姓七望。

……

王瑾妍確實是撿到寶了呀。

李諾道：「直說吧，要我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