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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為什麼我要高兩千？」白凈繼續試探。

白凈拿起電腦桌上的電腦包跟了上來，快出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師父，我有一句話想問你，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他也就比白凈大一兩歲的樣子，被她當成爸爸，這的確有點尷尬。

「那我具體幹什麼工作呢？」白凈又問。

洛陽想安慰她一句，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會啊，師父你問這個幹什麼？」白凈的心裏又開始猜測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秒懂。

洛陽想了一下：「要不你跟我干吧。」

白凈正在床邊往一隻行李箱里塞衣服，她回頭看了洛陽一眼，有點窘迫的樣子：「師父，我這裏小，有點亂，你坐一下，我馬上就搞定了。」

「我媽反對我學考古，可是我很固執，沒聽她的，現在來看她的對的，學考古就連工作都找不到。還好，我遇見了你，師父你真好。」白凈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看洛陽的眼神也有點變化。

白凈直盯盯地看著洛陽，也不說話，只是眼神變得越來越熱烈。

洛陽頓時僵住了，一雙手無處安放，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車的確很方便，不過……」

洛陽皺起了眉頭，想吐槽一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大早上的，人家出個早操怎麼了，而且是在人家自己的家裡，關他什麼事？

白瓷娃娃：師父，進大門左邊那棟，三樓第四間，我在收拾東西，你上來吧。

房門虛掩著，洛陽還是敲了一下門。

白凈有點尷和*圖*書尬的樣子：「我是考上大學考的駕照，好幾年都沒摸車了，你確定你敢坐我的車嗎？」

「師父，你這又是買房，又是買車的，你是不是……」猶豫了三秒鐘，白凈才鼓起勇氣說出來，「你這算不算在包養我？」

白凈看著洛陽，繼續試探：「師父，我跟你幹什麼？」

「嗯！」白凈心中一片感動，腳步動了一下，似乎還想抱師父一下，可是終究沒過來。

好幾秒鐘之後白凈才鬆開洛陽，轉身過去，不敢看洛陽。

白凈用舌頭抿了一下肉嘟嘟的嘴唇：「師父，我學的是考古，我還在讀研，導師卻死了，我連工作都沒有，以後找工作也難，你給我交個首付，我以後拿什麼去還房貸？」

白凈跺腳：「師父！我不理你了。」

白凈的一張俏臉紅撲撲的了，她尷尬地道：「師父，隔壁是一對小情侶，我都暗示好幾次了，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她看了一眼傳來聲音的牆壁，怨念深重，「一般晚上兩三次，早晨一次，好像有KPI要完成似的，我也是醉了。」

這個社會需要包容，要允許這樣的聲音存在。

洛陽說道：「以前你說你住的環境差，我還沒感覺，今天過來一看的確很差，這不就想著給你交個首付，改善一下你的環境嘛。」

「也對，別的專家呢？」洛陽轉移了話題。

洛陽進了左邊的小樓，爬上三樓，然後數著門來到了第四間門前。

洛陽看了她一眼：「你說，我不生氣。」和_圖_書

白凈微微翹了一下嘴角：「師父，我是女生呀，女生都愛美，肯定要帶很多衣服。」

「熟能生巧，開著開著就熟練了，沒事，有什麼不敢坐的。」洛陽說。

「呃，這個專業不好找工作嗎？」

「行，去黃土高原看看也不錯。」洛陽爽快地答應了，他拖著行李箱往外走，「走吧，路上訂高鐵票。」

洛陽其實也擔心她再過來給他一個擁抱什麼的，被她當作爸爸真的很尷尬，他也轉移了一下注意力：「快收拾吧，長安不遠，我們也坐高鐵過去。」

師徒的小船好像開始漏水了。

白凈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剛才她就在琢磨師父的心思，聽了這句話，她很自然地就猜到了一個方向。

「師父！」白凈突然一聲感，兩步過來，一把抱住了洛陽。

「說來也巧，我就是陝地的人，距離長安城也就200公里，我家在黃土高原上，是一個小村子。我媽是村辦小學的教師，我爸是一個農民，三年前因病去世了。」說道這裏白凈嘆了一口氣，「要是我那個時候遇上你就好了，你一定能治好我爸爸的病。」

「比如這次去挖始皇陵四號坑，就可以算是為我工作，另外以後我要是有什麼古文讓你翻譯，你給翻譯一下，或許偶爾還有一點跑腿的工作什麼的。」洛陽能想到的就這些。

白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似乎是在琢磨師父的話，是不是隱藏著需要意會或者領悟才能明白的意思。

「怎麼，不喜歡嗎？」洛陽以為女弟子和*圖*書會很高興，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反應。

洛陽從隔壁的牆壁上收回視線，發現白凈正直盯盯地看著他，那眼神銳利且帶著幾分羞澀，幾分緊張，似乎是在觀察、分析什麼，而且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給我吧，我幫你提。」洛陽上去提起了她的行李箱。

「嗯，沒問題。對了，你是哪人，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作為她的師父，現在又多了一個老闆的身份，洛陽覺得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

毫無徵兆，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尷尬了。

洛陽說道：「我們雖然不是公司，但也算是一個工作室的性質吧，沒車不方便，到長安城我們去買一輛車，你來負責開車，你回家看阿姨也方便。」

洛陽微微愣了一下：「你看著我幹什麼？」

「師父，你說的話，我可就當真了，我從現在開始就為你工作了。」白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師父，你懂的，得有關係，如果蘇教授不死，我還能找到工作，可他一死，我的就業前景就渺茫了。」白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沮喪的小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突然傳來異樣的響動。

「好吧，不過你要陪我回老家，我才開車。」白凈居然提了一個條件。

洛陽：「……」

洛陽沒坐，走到白凈身邊看她往行李箱之中塞衣服，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帶這麼多衣服，穿得過來嗎？」

白凈試探地道：「師父，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交首付了？」

「你住的環境也太差了和圖書，要不這樣吧，等這次的事辦完了，你去選一套房子，我給你交個首付什麼的。」洛陽說，他的弟子住這樣的環境，他這個師父丟不起這個臉。

他回味了一下她剛才的問話，忽然明白了什麼，他乾咳了一聲：「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去找工作，你可以為我工作，石大哥現在也在為我工作，我給他一個月開二萬八的工資，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給你開三萬。」

洛陽忽然有點後悔了，他是人家的師父，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有點「為老不尊」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和白凈的師徒關係本來就不正規，又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開句玩笑也沒什麼。

「師父，進來。」白凈的聲音。

房間很小，也就二十來平的樣子，集合了卧室、廚房和客廳，甚至還有書房的所有功能，顯得有點雜亂。

洛陽進了小區，也沒看見樓棟號，定位到了這裏他也找不見白凈租的房子，於是在微信里發了一條消息：小白，我到了。

「你是研究生嘛，學歷高，工資自然要高點。」洛陽說。

白凈說道：「他們坐高鐵去長安城了，我給他們定了酒店，我們過去之後在酒店會合。到時候你跟他們見個面，說明一下情況就行了。對了，所有的開銷我都記了賬，你給的錢我一分錢都沒有亂花，更沒有中飽私囊。」

洛陽問她：「不過什麼？」

洛陽說道：「這次去長安，你順便回去看望一下你媽媽吧。房子的事我也是認真的，回頭你看看哪裡合適，我給你交m.hetubook.com.com首付。」

洛陽笑了笑：「你我師徒分那麼清楚幹什麼，不用記賬，錢不夠了就跟我說，我再給你拿就行了。」

洛陽：「……」

洛陽不禁樂了：「你居然還統計出了數字，你是打算寫論文還是怎麼的？」

那是傢具顫動，彈簧受到擠壓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嗯嗯呀呀的奇怪發音。

可洛陽卻看見了，她的眼睛里有淚花，他關切地道：「好好的，你怎麼哭了？」

洛陽正要開口，隔壁的動靜突然加劇，傢具摩擦地面的聲音分外明顯，幾秒鐘后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悶哼聲。估計他是在移動傢具，一陣發力之後終於移到位了。

導航將洛陽帶到了一個老破的小區，幾棟磚混小樓，牆體上的紅磚已經開始分化了，牆角下堆砌成一層紅色的磚粉，有的磚縫裡還有白色的鹼。也沒設門禁，大門邊有一座扣板搭建的小亭子裏面坐一老頭，也不問洛陽找誰什麼的，懶得搭理。

洛陽推開門走了進去。

尷尬值飆升天際。

「嗯，到了那邊缺什麼買就行了。」洛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會開車嗎？」

「小白，你……」

白凈將最後兩件內衣塞進了行李箱之中，拉上了拉鏈：「我好了。」

白凈說道：「師父，你就帶一隻手提箱嗎？」

白凈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轉身過來，臉上滿是笑容，可大眼睛里卻還是淚花閃閃：「我高興啊，除了我爸爸媽媽，還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剛才，你讓我想起了我爸爸，所以一時沒忍住，就抱了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