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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就計劃好了的，只能獵物入坑。

「這可不是我的條件，這隻是最基本的保證。」法蒂瑪說。

行走在滿是沙粒和石塊的古老街道上，看著兩邊的殘垣斷壁，洛陽也在尋找它毀滅的原因，還有之前差點把他的腦子「燒開」的邪能。

洛陽忽然全明白了。

「洛先生，不要做沒有根據的猜測，我已經給了你提示了，你要麼答應我的條件，要麼放棄。」

洛陽點了一下頭：「我一般不會輕易向誰做出承諾，但只要是我承諾過的事，我一定會兌現。」

洛陽笑了笑，又往石中城中心走去。

法蒂瑪說道：「這跟我要告訴你的詛咒有關，你只有答應了我，我才會告訴你。你面對的選擇很簡單，要麼答應我，在必要的時候殺了我，要麼放棄打聽。」

「不，聖靈降臨，無人能擋，就算沒有你，他們相信他們也能進入天梯。你對於追影者組織來說是一個障礙，你死了，他們才能控制天梯，實現那個偉大的使命，天國降臨。」法蒂瑪說。

洛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一個人要經歷多大的痛苦才能做出讓自己死去的決定？

那邪能詭異而強大，肯定有源頭。

要解決問題，那就必須要知道問題的源頭是什麼。

這城很小，從他現在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見矗立在城中心的十幾根巨大的石柱。

洛陽點了一下頭。

洛陽跟在她身邊，與她並肩行走。他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也沒有催促她。

一個心裏想要尋死的人，她的沉默，她的反常的言行也就變hetubook.com.com得很好理解了。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秘密。」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法蒂瑪感覺輕鬆了一點。

洛陽心中一動：「我猜，你們所謂的聖靈其實是一個邪靈，你被送到這裏來，那個邪靈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好幾分鐘后法蒂瑪才開口說道：「公元226年石中城毀於詛咒，沒人逃出去，兩萬多人都消失了，連屍骨都沒有剩下，這座城變成了一座死亡之城。可你知道嗎，聖靈就是那個詛咒。」

法蒂瑪的嘴角微微翹了一個弧度：「你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可是觀察力還行。」

這是想揍人的架勢。

洛陽也不跟她說話，繼續往石中城中心區域走去。

法蒂瑪咬緊了牙齒。

走了一段路，洛陽沒有發現任何人類或者動物的骨骸。

「走吧，我知道影之沙的大概位置。」法蒂瑪往前走去。

法蒂瑪直盯盯地看著洛陽的眼睛：「洛先生，你答應嗎？」

洛陽跟了上去：「你為什麼要我殺了你，你是有什麼隱衷嗎？你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

「那你能做到嗎？」法蒂瑪問。

他壓根兒沒想到她的條件是這樣的條件。

他想到了邪靈，可是沒等他說出來法蒂瑪就打斷了他的話。

法蒂瑪眉宇間多了一抹煞氣：「洛先生，你是認真的嗎？」

「這是怎麼回事？」

洛陽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那一絲哀傷，他的情緒也受到了一點影響，他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我答應你。」

「這一路過來，你表現得很不友好，甚至試圖用言語激怒我。過缺和_圖_書口的時候，你也在考驗我。從一開始，你其實就想讓我殺了你，對不對？」洛陽明白了過來，經歷了昨天晚上的聖靈降臨的儀式，她不是變了一個人，而是境遇所致。

兩分鐘。

十幾根巨大的石柱孤零零地矗立在廢墟之中，彷彿在訴說什麼。

洛陽說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就一個。」

「為什麼要我殺了你？」洛陽心中一片困惑。

法蒂瑪嘆了一口氣：「看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法蒂瑪說道：「你說你要來石中城尋找影之沙，他們就連夜為我舉行了儀式，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好，我們邊走邊聊。」法蒂瑪向石中城中心走去。

石中城中心區域到了。

洛陽看了她一眼：「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你說對了，我就是想讓你殺了我，你的決定是什麼？」法蒂瑪直視著洛陽的眼睛，湛藍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哀傷。

法蒂瑪點了一下頭。

四目對視。

「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讓我答應你在你提出請求的時候殺了你，可你現在又說你和我一樣也會死在這裏，你不覺得矛盾嗎？」

「沒問題，我用我的名譽向你保證，我不會告訴人。」

洛陽猶豫了。

為了秘密而殺掉一個跟自己無冤無仇的女人，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激將法有用。

洛陽搖了一下頭。

「好吧，我給你一點提示。」

洛陽頓時愣住了。

洛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

她話鋒一轉：「你以為我姑姑梅麗莎是淹死在墳墓里的，可我要告訴你，我覺得她是故意讓自己死hｔｔｐs://m.ｈｅｔuｂooｋ.coｍ•cｏm在那座唐朝將軍的古墓里。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怎麼可能讓巨大的災難降臨世間？」

他其實是故意刺|激法蒂瑪的，昨晚她經歷了聖靈降臨的儀式，可是她身上的靈能卻弱得一逼，這一路過來，他也沒有感知到她身上有什麼「聖靈」存在。他琢磨著刺|激一下她，讓她的情緒激動起來，或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發現。

法蒂瑪猶豫了幾秒鐘才開口說出來：「我之所以提出這樣的條件，是因為它與聖靈有關，它是那個詛咒的源頭。我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我終將死去。」

「什麼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當薩曼長老答應他的條件，說要舉行聖靈降臨的儀式的時候，阿里穆罕馬迪一臉壞笑，原來那個時候，法蒂瑪的哥哥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洛陽心中更困惑了，聽她的口氣她好像是刻意尋死，她這麼年輕，又剛剛成為追影者組織的聖女，未來有無數種可能，是什麼原因讓她提出這樣奇怪的條件？

不存在的。

「一點都不矛盾，聖靈會殺死我的靈魂，我要你殺死我的身體。」法蒂瑪說。

法蒂瑪搖了一下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你也能做到不擇手段，可是今天我才發現，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你太善良了，你註定成不了真正的強者。」

「洛先生，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履行我們之間的協議了，對嗎？」法蒂瑪還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兇巴巴的。

洛陽點了一下頭，看著她的眼睛。

「和*圖*書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洛陽：「……」

至於她用找影之沙來威脅他，這毫無意義，他已經來到這裏，超感感知力所到之處入地八米，他就不信找不到影之沙。

法蒂瑪又跟了上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洛先生，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是之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懟回去，可是現在他不忍心了。

洛陽停下了腳步，面帶微笑：「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跟我合作，我就這麼跟你們合作。」略微停頓了一下，洛陽淡然一笑，「我給你舉個例子吧，你剛才提到了這座城市毀於詛咒，可是卻不告訴我細節。你也知道剛才通過那個缺口會發生什麼，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等到了天墟，我也這樣對你們，那裡也有詛咒，那裡也有致命的陷阱，但是關於天墟的一切都是禁忌，我也不能告訴你們。」

法蒂瑪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某一天，或者今天的某個時刻，我向你發出請求，你要……殺了我。」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太可能，一座兩萬多人的城市，怎麼也會有老人小孩，如果災難突然降臨，那些行動不便的老人和小孩，他們要逃出這座城市，那是很困難的。再就是這裡是一個近乎封閉的山谷，只有坐船出去，哪有那麼多船來供人撤離？

洛陽還是沒有做出選擇。

「那個儀式只是激活了我身上的法印，真正的聖靈在這裏。」法蒂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所謂聖女的我，不過是一個獻祭的祭品而已。我和你一和-圖-書樣，我也會死在這裏。」

你長得漂亮就要給你面子嗎？

法蒂瑪跟了上來。

洛陽不解地道：「聖靈不在你身上嗎？」

石中城裡的建築多少石磚結構，雖然兩千多年過去了，屋頂大多塌了，但是建築的框架和牆壁還保存了不少，依稀能看出當年的樣子。

洛陽的心中雖然有所猜測，可是聽法蒂瑪這麼一說，他還是感到很意外，甚至還有點吃驚。

「他們斷定你會死在這裏，死於那個詛咒，還有我。」法蒂瑪說。

他的心裏彷彿明白了什麼，卻又隔著一層窗戶紙。

洛陽聳了一下肩：「這是我們達成的協議最基礎的部分，如果你不帶我找到影之沙，將來你們到華國新地，最多也只能在天墟外面看看。」

洛陽恍然大悟。

難道是災難發生前，所有人都走了？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你沒有殺了我的決心和勇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難道你不想找到影之沙了嗎？」法蒂瑪的話裡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眼前這個波斯美女看上去很強硬，冷得像冰，可是她的內心卻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洛陽忽然明白了什麼，試探地道：「難道那個聖靈，它其實是……」

「我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如果我死了，他們怎麼去天墟，這說不通。」洛陽想不明白這一點。

「那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如果一個人沒有敬畏，沒有人性，想殺誰就殺誰，那還是人類嗎，那是野獸。你什麼原因都不告訴我，卻要殺了你，如果我答應你，我和野獸有什麼區別？你不用直接告訴我，你可以給我一點提示。」洛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