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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忠用力嗅了嗅鼻子，茫然道：「沒有啊！」

朱祁鎮也不客氣，邁步就往裡進，裏面還比較冷清，只有個跑堂的夥計趴在櫃檯上打瞌睡。

只聽老鴇子繼續說道：「公子有沒有相熟的姑娘啊？我們這裡有如花姑娘，憐香姑娘……」

袁彬上前問道：「皇上，您發現什麼了嗎？」

朱祁鎮蹲在死者身前，閉上眼細細感受，果然，在各種貨物雜亂的氣味當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根據多年出入會所的經驗判斷，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

朱祁鎮並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去那個什麼貨棧看看！」

樊忠和袁彬打扮成家丁模樣跟在身後，時時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袁彬點頭道：「回皇上，那名歌妓名叫宋顧惜，是胭脂衚衕聽雨閣的頭牌，臣已經派人去問過了，這位顧惜姑娘自鼎香樓回去之後，一直沒有再出過門。」

樊忠擔心裏面有埋伏，便率先往裡走，不料，卻被老鴇子攔下。

這裏的布置顯然比一樓雅氣了許多，老鴇子領著三人來到一處房門前，敲了敲門。

「可是……」樊忠焦急地說ｈe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m道，「皇上身邊都沒個人，萬一出點什麼事，把你我腦袋砍一百遍也不夠啊！」

樊忠跟著問道：「皇上，您是怎麼發現的？」

袁彬站在房門口側耳聽了聽，然後說道：「皇上既然這麼說了，定是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我們這次是來打探情報的，若是三個都過去，對方定會有所察覺。」

「哎呦，可沒有那個意思！」

「公子可有些時候沒來啦！」

「不用，不用了！」

另有十幾名錦衣衛暗探散布在周圍的人群中，隨時等待命令。

這時候，裡屋門帘一撩，原來是老鴇子聽到動靜，便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

「卑下見過千戶大人！」

朱祁鎮氣得笑了，搖頭道：「我去聽個曲，又不留宿！」

袁彬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老鴇子眼睛賊，早就看出來了，這兩位只是跟班。

袁彬大為不解道：「皇上怎麼看出來兇手是女子？」

話說到這份上，朱祁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衝著身後招了招手。

眼見樊忠欲wｗw•ｈeｔｕｂoｏｋ•com.ｃｏm言又止，朱祁鎮不耐煩道：「哪個啊？」

雲來布莊外面站著兩名錦衣衛，看到是袁彬，趕忙上前行禮。

「不是那個不安全，是那個……那個……」

「我們就守在這裏，樓下也有錦衣衛暗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朱祁鎮開門見山道：「我找宋顧惜！」

樊忠怒道：「什麼意思，怕我們不給錢？」

三人又來到范記貨棧，這邊的情況和雲來布莊差不多，也是人死了，貨丟了，錢沒了，作案手法幾乎一模一樣。

袁彬上前說道：「根據走訪，這家店晚上一直沒有關門，好像在等什麼人。從現場來看，店鋪的門沒有被撬的痕迹，貨物全部搬空，說明兇手早有準備。微臣以為，應該是熟人作案，而且這個人就在京師。」

「你能想到的，你以為皇上想不到？」袁彬批評了他一句，然後說道，「這件事可能牽扯到慶雲伯，還是謹慎些的好！」

袁彬回道：「從死者脖子上的青斑來看，兇手的手指較短較細，若不是女子，就是個半大孩子！」

地上躺著三個人，想來就m.hetubook.com.com是掌柜的和兩個夥計。

樊忠嘆了口氣，說道：「依我說，乾脆把人拿了，關在昭獄審一審，有什麼話審不出來，非要讓皇上親自冒這個險？」

樊忠這才放下心來，點頭道：「那可以，不過要換身衣服。」

不多時，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樊忠正蹲在地上檢查完屍體，當下說道：「頸骨被折斷，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一招斃命，是個高手！」

「顧惜，有位公子專程來看你，快出來接待一下！」

看到銀子，老鴇子頓時笑開了花，說道：「這位公子樓上請！」

「公子，進來坐坐呀！」

「走，陪朕去聽雨閣聽曲兒去！」

朱祁鎮一愣，我以前來過嗎？

朱祁鎮仔細去感受，那種香味若隱若現，若不是自己經常出入各種高級會所，也很難發現。

「查到什麼了？」

「還記得昨天……」朱祁鎮想了想，說道，「咱們吃飯的隔壁雅間，有一名歌妓，你查了嗎？」

「樊忠，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不好意思，這是姑娘的閨房，只接待貴客。」

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和*圖*書問道：「能不能判斷出來，兇手是男是女？」

裏面的女子身穿一襲翠綠襖裙，低著頭說道：「公子請進吧！」

「皇上！」樊忠趕忙攔下，緊張地說道，「那種地方……不安全！」

「誰呀？」

此時他已換做一身青藍錦緞長衫，頭戴綸巾，手裡還搖著一把摺扇，十足的貴公子模樣。

樊忠不放心，剛要說話，卻感覺到被袁彬拉了一下衣袖。

朱祁鎮四下轉了一圈，又問道：「樊忠，你怎麼看？」

樊忠問道：「你為何不讓我說話？」

「對，只聽曲！」

朱祁鎮思索半晌，始終覺得這其中有事。

樊忠和袁彬對視一眼，然後低頭重新檢查了一番。

「公子和姑娘對酒當歌，聊聊詩詞，談談風月，您二位要是進去，豈不是掃了公子的雅興？不如就到隔壁歇一歇，如果二位有興趣的話，我們這裏還有別的姑娘……」

朱祁鎮蹲下身看了看三個人脖子上的淤青，突然，鼻孔里飄來一抹淡淡的幽香。

朱祁鎮著袁彬走進案發現場，放眼望去，屋子裡很是空蕩，貨柜上的棉布都已經被搬空了，收銀櫃也是空空如也。

老鴇子ｈttps://m•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m一聽，笑著說道：「顧惜姑娘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每天有很多客人莫名而來，要提前預約的……」

「真的……只聽曲？」

緊接著，裏面傳出一個聲音。

「就是那個……唉！」樊忠只好如實道，「去那種地方容易染上花柳病，您是萬金之軀，萬萬去不得！」

聽雨閣門口站著兩名花枝招展的姑娘，大概和會所的門迎小姐差不多。

此時才是晌午，客人並不多，這兩位姑娘一看到有人來，趕忙笑臉相迎。

朱祁鎮是個急性子，直接邁步走進，回頭說道：「你們就在隔壁等我。」

袁彬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現在還需要預約嗎？」

朱祁鎮反問道：「這不是有你們兩個嗎，有什麼不安全的？」

說完之後，袁彬拉著樊忠來到隔壁。

半個時辰之後，朱祁鎮一行三人來到聽雨閣門口。

朱祁鎮點點頭，邁步上了樓梯，袁彬和樊忠緊隨其後，一同來到二樓。

「是！」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只聽袁彬說道：「公子，我們就在隔壁候著，您有什麼吩咐，在門口喊一聲就是了。」

朱祁鎮皺起眉頭，問道：「真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