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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作者:南山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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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祖宗之法亦可變 第二百二十六章 終審

第五卷 祖宗之法亦可變

第二百二十六章 終審

「你別擠啊,後面排隊去!」
「啊……」
孔彥縉心裏突然涼透了,俞士悅則是大為震驚,真把孔府給抄了?
俞士悅趕忙說道:「朱僉事,你為何查抄衍聖公府,奉了誰的指示?」
蔡金奎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蜷縮在地上,想一條死狗一樣。
俞士悅來到午門的時候,發現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回不去了。
感謝祖宗,保孔家萬年不朽!
俞士悅想了想,又站起身,向觀審團行禮道:「啟稟皇上,衍聖公乃當世大儒,在沒有定罪之前,不該刑具加身,臣準備……」
朱驥說道:「孔府勾結濟南衛蔡金奎,密謀造反,還不夠嗎?」
就算是堂堂的刑部尚書,也要千方百計為自己說話,幫自己開脫。
見他抹起了眼淚,圍觀的百姓更覺得同情起來,雖然孔彥縉在曲阜一手遮天,可在這裏的形象,卻是一個遭受迫害的可憐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凄凄慘慘。
……
「這些是從曲阜帶來的嫌犯,聽聞俞大人在此審案,那就一起審吧!」
自打從詔獄出來,孔彥縉的狀態恢復的很好,雖然帶著枷鎖和鐐銬,每走一步,都是嘩啦啦的響,卻精氣神十足,和當初那副落魄的模樣完全是天壤之別。
看樣子,事情有些難辦。
而且,還抄出這麼多……
而錦衣衛這邊,則是朱驥帶隊。
此言一出,宛如一股清風,頓時,引發了外頭讀書人的叫好聲。
俞士悅聽到錦衣衛三個字,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好看到人群之中,身穿皂服的錦衣衛校尉押著一眾人犯來到現場。
朱祁鎮揚起手制止他,說道:「朕最後再說一遍,朕只觀審,不參与,不說話。」
可是,他還沒走到跟前,就被兩名校尉按住。
在詔獄的那段日子里,他以為自己完了。
此人正是孔彥縉的嫡長子,孔承慶。
人是錦衣衛抓的,案子是錦衣衛審的,跟https://m•hetubook•com•com我們東廠有啥關係?
孔彥縉嘆了口氣,說道:「實乃家門不幸啊,此事……確實是老夫疏於管教,認罰!」
俞士悅則看向身邊的兩位大佬,三人均是大為詫異。
俞士悅偷偷瞧了皇上一眼,似乎沒什麼反應,便繼續說道:「至於錦衣衛所說的,勾結白蓮,蓄意謀反,是否如此?」
差役們摘掉孔彥縉身上枷鎖和鐐銬,然後退到一旁。
「不認罪便要動刑,老夫……實在熬不過!」
見狀,許多人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父親,是我啊父親!」
孔彥縉躬身行禮,痛哭道:「老夫多謝俞大人。」
俞士悅又說道:「雖然赦你無罪,可是,處罰卻少不了,本官秉公執法,斷不會輕了!」
俞士悅並不知道曲阜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以預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俞士悅擠了半天,卻發現根本擠不進去,無奈之下,只得大喊道:「讓我進去,我是主審!」
在他們看來,俞士悅這屬於不畏強權,敢於說話的形象。
「皇上,可以開始了?」
沒想到,短短數日便峰迴路轉,看來,這個天下,終究還是讀書人說了算。
牙都給打掉了,鼻樑也斷了,如果刑部再不介入,怕是老命都要折在裡頭了。
「讓一下,讓一下,錦衣衛辦案,請讓一下!」
圍觀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哽咽起來。
「這又是什麼?」
孔彥縉點頭道:「認罰!」
俞士悅又續說道:「經查,孔家下人姦淫|婦人,草菅人命,亦是死罪,你作為衍聖公,此乃嚴重失察,因此,要重罰,你可認?」
再看到錦衣衛出現的時候,俞士悅已經預感到情況不妙,便準備先發制人,這裡是我的地盤,沒叫你的時候,不許來!
他急切地看向孔承慶,問道:「孔府如何了?」
「勞駕,讓一讓!」
真的是太狠了啊!
俞士悅帶著滿腹www.hetubook.com.com疑惑,兩邊各看了一眼,卻發現薛、楊二人和自己差不多,眼神中都帶著幾分迷茫。
突然之間,聽到孔彥縉大叫一聲。
「老夫跟你們拼了!」
「老夫回曲阜后,即刻命人清點贓銀,上繳國庫!」
俞士悅便說道:「既然有奏疏在前,就不能算擅自調離。」
俞士悅冷哼道:「三法司如何審案,也需要錦衣衛來指手畫腳嗎?」
俞士悅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摔,說道:「那好,本官宣布……」
外圍的人本就來得晚了,沒佔到好位置,看到有人往前擠,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
我們這還審著呢,你把人家抄了?
那人在來的路上受盡折磨,幾乎丟了半條命,此時看到孔彥縉,頓時激動地爬了起來。
俞士悅眯起眼,問道:「你說什麼?皇上可在旁邊看著呢,軍情不是兒戲,你說造反,可有證據?」
俞士悅嘆息之後,重新板起臉,說道:「既然是事實清楚,那麼,本官也就不繞彎子了,此前所判的卷宗裡頭,有許多地方,事實不清,證據不足,還有一些更是無中生有,本官念你平日里恪守本份,忠於朝廷,如今蒙此大冤,又無故遭了如此多的皮肉之苦,念你可憐,赦你無罪!」
倒是那些普通百姓,看到有人抹眼淚,很是不解。
孔彥縉聽到這裏,激動地熱淚盈眶,這些日子所遭受的屈辱,積壓著的怨氣,如今一下子宣洩了出來。
俞士悅嘆息道:「廠臣如虎啊!」
俞士悅皺眉道:「莫非又是屈打成招?」
朱祁鎮微笑著說道:「朕說過了,觀審團只觀審,不參与審訊。」
如果抄對了,也還罷了,可萬一抄錯了呢,損失的銀子誰來賠?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拉攏到更多的讀書人,才能穩固自己的地位。
在觀審團對面,則是拘押著以衍聖公為首的一眾欽犯。
俞士悅點點頭,說道:「其二,將孔府m.hetubook.com.com涉案的下人全部移送曲阜縣衙,依律查辦,受害者家屬的損失,死者的撫恤,全部由孔府承擔,另外,若這些人家中有適齡子侄,全部送到孔府讀書,直至成年,如此判罰,你可有異議?」
這裏比趕集的還熱鬧,里三層外三層全都是圍觀百姓。
朱驥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便再度拿出一沓卷宗,遞了過去。
俞士悅再次偷眼看了看皇上,見仍是沒啥動靜,便壯了壯膽子,說道:「其一,翟宗喜販賣私鹽所得,全部上繳國庫,本官粗略核算了一下,大約是白銀二十萬兩,必須全數上繳,你聽清楚了嗎?」
「那好,你聽著!」
俞士悅思來想去,說道:「兵部可有調令?」
等等……搬過來?
孔彥縉回想起在詔獄的日子里,頓時老淚縱橫。
只不過,他心裏突然掠過一個念頭,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多謝俞大人,老夫甘願受罰,沒有任何異議!」
聽到這個消息后,孔彥縉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幾乎當場就斷了氣。
不過,三人很快達成共識,既然皇上沒有強加干預,還不結案,等待何時?
「濟南衛擅離駐地,前往濟寧圍剿我們錦衣衛,這還不是造反,什麼是造反?」
反正你們就是干這事的,大家也容易相信。
方才審訊的過程中,甚至做好了萬全準備,只要皇上插手案情,便有一大堆道理等著,可是,皇上始終沉默不語,讓人摸不清頭腦。
孔彥縉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響,心裏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其實很多人都吃這一套,無論是任何人,哪怕他再位高權重,或者再如何不是東西,可實際上,只要他擺出一副為民請願的模樣,只要針對更高位者,古往今來的人們,便往往心裏流露出敬重。
俞士悅這才重新回到座位上,然後淡淡道:「來人,除去刑具!」
有些事,只要沒人知道,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孔承慶哭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道:「錦衣衛已將孔府抄了!」
突然之間,人群外圍傳來一陣陣喧嘩聲。
這時候,一名兵部中郎將說道:「兵部曾接到濟南衛的奏疏,說是進山清剿流寇。」
朱驥上前,拿出一沓卷宗,說道:「這裡是查抄孔府的賬目,黃金一百六十萬兩,白銀兩千萬兩,另有宅邸、田畝、珠寶、古玩無數,兩年前的巨貪王振,也不過就如此吧!」
除了這哥倆,還有如趙全等孔府的下人,或者是縣衙的差役、書吏等,總共大約有百人之多,就像是把衍聖公府搬過來了一般。
「此乃三法司的刑堂,錦衣衛是何意?」
俞士悅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幫助衍聖公,便可以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俞士悅又問道:「濟南衛造反,可有證據?」
錦衣衛竟然查抄了衍聖公府?
三位大佬交換了個眼神,然後,俞士悅輕輕一拍驚堂木:「帶衍聖公過堂!」
事情很奇怪啊……
只見他指著人群中,一個渾身血污,頭髮凌亂的人,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孔彥縉突然感覺心裏發涼,趕忙湊前去看,結果這一看之下,發現領頭的仍是孔家女婿,濟南衛指揮使蔡金奎!
孔彥縉已是痛哭流涕:「沒有,冤枉啊,老夫……真是苦不堪言啊……」
濟南衛的指揮使都逮來了,可想而知,曲阜究竟發生了什麼……
俞士悅這才氣定神閑,徐徐上前,面對觀審團躬身行禮。
俞士悅臉色陰沉著,擺出一副不容情的樣子,說道:「孔彥縉,這些日子,本官審理你的案子,所有的案宗俱已看過,你那女婿翟宗喜販賣私鹽,證據確鑿,按律當斬,衍聖公府自然也逃不脫干係,現在本官治你個失察之責,你可認罰?」
俞士悅無奈,只得回到堂前,問道:「朱僉事,錦衣衛為何查抄孔府,有什麼線索,還是有什麼證據?」
孔彥縉睜開眼,便向朱驥撲過去。
懷恩站在朱祁鎮身後,https://m.hetubook.com.com幽怨地看了一眼俞士悅。
孔彥縉又看向另一個人犯,雖然全身血肉模糊,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出,竟也是孔府子弟,現任曲阜知縣孔承平。
俞士悅這才放下心來,與薛、楊二人入了座。
「就是,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啊?」
終於,人群中有些讀書人認出俞士悅,趕忙招呼大家出一條道路。
差役早已準備好,話音未落,便將衍聖公孔彥縉帶上來。
孔彥縉心中浮現出一個不祥的念頭,莫非……
只要大家團結起來,那新政就算髮行了,也不過是一張廢紙,沒有任何效力。
他現在已經認準了,你們錦衣衛提供的證詞證據,全都是屈打成招。
「哼!」
孔彥縉躬身道:「老夫管教不嚴,致使孔府出現了這麼多雞鳴狗盜之輩,該罰!」
他左思右想,只得來到觀審團前,躬身道:「啟稟皇上,錦衣衛竟然私下抄了衍聖公府,簡直是膽大妄為……」
從早朝上那架勢來看,皇上是鐵了心要治衍聖公的罪,可為何突然又不管了呢?
朱驥指著蔡金奎說道:「這人是衍聖公的女婿,濟南衛指揮使蔡金奎,大約在半個月前,此人擅自從濟南調兵到濟寧,突襲了錦衣衛據點,對皇上親自簽署的聖旨不以為意,此乃造反、欺君!」
朱驥不慌不忙地說道:「查抄衍聖公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孔家造反!」
孔彥縉心中偷喜,這些年通過私鹽生意賺的銀子,至少也有百萬兩以上,區區二十萬,實在是不值一提!
「既然蒙冤,當初為何認罪?」
朱驥擺了擺手,只見又一隊人馬,押著二十多人走來。
不過,令他費解的是,自己都明目張胆為衍聖公翻案,皇上怎麼不聞不問?
「是曲阜當地百姓留下來的,萬民請願,徹查衍聖公府!」
朱祁鎮不耐煩地說道:「朕都說了,觀審團不參与審案,你就當朕不存在,就當這裡是你的刑部衙門,平日里怎麼審,今天就怎麼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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