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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純嚇了一跳，趕忙問道：「快去看看，有沒有傷到人！」

貝琳和梅純曾試過用紙，但是紙糊的燈太輕，稍微有些氣流就飄走了，方位完全無法控制，而且很容易自燃，最後只得放棄。

「三號放飛……」

朱祁鎮又看向梅純，問道：「你來說！」

「正是如此！」

貝琳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周圍數十里的百姓早已疏散，六組做好記錄，回去查找問題，實驗繼續！」

朱祁鎮笑笑，道：「比起火槍火炮，孔明燈的造價實在是太低廉了，就算命中率低了些，多造些就是了，這點銀子跟前線的消耗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

看著梅純一臉渴望的樣子，朱祁鎮心裏清楚，孔明燈是他親自研究出來的成果，當然不願意錯過第一次實戰。

轟！

「三號偏離！」

「事不宜遲，你回去清點人手，明日便出發！」

在燈罩的外面還寫著觀察一號幾個大字，表面這盞燈的用途。

這一次的實驗並不是以載人為目的，而是投和圖書彈。

到了後來，市面上別說牛羊皮，連狗皮都沒有了！

夜幕下，山坳中火光衝天，發生一連串的爆炸聲。

「寧王在前線攻打烏斯藏，之所以屢屢受挫，並非我軍裝備不行，也不是技戰術的問題，而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是！」

整個過程需控制的極為嚴密，任何一處環節出現紕漏，都無法實現精準投彈。

一盞盞孔明燈升起，緩緩飄蕩過去。

六號燈攜帶的炸彈掉落下來，在落地的剎那發生爆炸。

方才進入目標區域的三盞燈，只有一盞燈下拴著的磚頭準確降落到靶區，另外兩塊磚頭，第一塊掉的早了，第三塊卻是晚了。

轟隆！

「你們二人所言，對，又不對！」

「一號放飛完畢！」

「已經夠了！」

得到數據之後，各小組立刻拿出紙筆計算，然後得出數據。

接下來就是查找問題，分析總結，對方案進行調整。

「一號抵達目標區域！」

而且，底部的藤框系著一根繩和_圖_書子，就像是放風箏一樣，牢牢拴在地面上。

「八號異常，已經超過預定高度，開始失控……」

「風力五到六級，風向東南，風速九到十二！」

「一件事是否有利，不能單純看結果，如果你用弓箭射殺一隻兔子，肯定是賺了，可是，如果用步槍射殺一隻兔子，浪費的子彈換成銀子，都夠買兩隻兔子了，你還覺得賺嗎？」

三十盞燈攜帶的炸彈，有二十盞準確落在靶區，命中率高達六成。

一盞巨大的孔明燈升起，這盞燈與當初梅純製作的那一盞大小相仿，裏面是可以坐人的。

「臣只是胳膊傷了，腿腳還好著，不影響的。」

「六號……不好，六號攜帶的炸彈提前脫落！」

翌日一早，朱祁鎮看到這份數據，頓時喜出望外。

「不必驚慌！」

貝琳一愣，說道：「是武器裝備？」

轟隆！

「小小的孔明燈，可敵十萬兵馬！」

貝琳恍然大悟，點頭道：「臣明白了，只要能攻下烏斯藏，就算現在孔明ｍ.hetubooｋ.ｃｏｍ.ｃom燈投彈的命中率還差些，但是，只要數量夠多，這套戰術依然是有效的！」

「那好吧，你一同前去！」

「七號抵達目標區域！」

梅純苦苦思索半晌，然後說道：「是戰術技法？」

朱祁鎮又看向梅純，問道：「卿家的傷勢……」

這個過程極為繁瑣，好在科學院並不缺人，也不缺錢，孔明燈的製作工藝也不難，只是每天的實驗至少需要數百盞燈，對於材料的消耗太大。

所有的細節都需要不斷調整，不斷實驗，積累數據，再次調整，再次實驗……

十盞燈飛走六盞，還有一盞現場表演了個空中自燃。

朱祁鎮將實驗數據放在一旁，正色道：「打仗拼的是什麼？」

「回皇上，臣已經好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觀察一號緩緩降落。

通過計算，得出孔明燈飛行的時間，抵達目標上空的時候，引線點燃，炸彈脫落。

朱祁鎮繼續說道：「武器裝備固然重要，戰術技法也很重要，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錢糧和圖書的基礎上，試問，如果沒有錢糧，哪來的武器裝備？如果對方兵強馬壯，耗也耗死你了，哪裡來的什麼戰術技法？」

「二號抵達目標區域！」

「是！」

「你們可以算一筆賬，我軍的配置是什麼樣的，一桿步槍多少銀子，一發子彈多少銀子？火炮，炮彈，各種軍需……這些都是銀子，烏斯藏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拼著傷亡攻下來，又能如何？」

天近傍晚，太陽正在緩緩落山，夜幕漸漸籠罩在天空。

想要把炸彈投到目標位置，不但需要精準的測算，讓孔明燈飛到目標上空，還需要有一套控制引線的裝置。

「四號抵達目標區域！」

三十盞燈，六十名記錄員，每兩人一組，其中一人用望遠鏡盯著自己的燈，另一人負責記錄。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有那麼快？」

在這三盞燈下面綁著的磚頭，只有一塊落在了靶區。

「各小組注意，第十七次實驗，暨第一次實彈演習，共三十盞，現在放飛！」

經過半個月的努力，現在對於和*圖*書空中氣流的測算技術已經日益成熟，此次放飛的三十盞燈，大部分都按照既定路線航行，掉隊的只有寥寥數盞。

朱祁鎮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依朕來看，打的是錢糧！」

不過，就這僅有的一盞，已經給了大家足夠的信心。

貝琳行禮道：「方才是微臣太過書生氣了，在技術上吹毛求疵，皇上一席話如醍醐灌頂，令微臣茅塞頓開！」

第二次試驗結束，按計劃進入目標區的只有三盞。

「二號放飛完畢！」

演習區域早已被封鎖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在一個方圓百步的範圍內，擺放著大量的稻草人，還有一些臨時搭建的房屋。

關於氣流的測定，引線的長度，機扣裝置的靈敏度……

「五號偏離……」

從這個角度來說，十盞燈只成功了一盞。

貝琳說道：「只是現在對上空氣流的控制還不夠，受天氣影響很大，臣以為暫時還無法投入實戰，需要加大實驗力度，進一步提升投彈的命中率。」

貝琳和梅純對視一眼，似乎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