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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太安靜了，過了半晌，陳嘉魚終於忍不住先說話了。

「剪得怎麼樣了？」

陳嘉魚也沒辦法，只能等著了。

他拿起書包，說：「走吧，回去了。」

「馬上就好了哦，別急。」她的聲音很近，近乎是就在他耳邊一般。

蔡佳怡看也沒看他，長睫低低的垂下來，目光里泄出一點恰好到處的「落寞」和「委屈」。

等等，難道她是想趁著此刻夜深人靜，教室無人之時，對他來個霸王硬上弓，或者是像某些小電影裏面，以教書育人的神聖之地為背景，和他做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過幾秒，再繼續。

眼見人都陸續走光了，負責關燈鎖門的值日生沖兩人喊：「陳嘉魚，蔡佳怡，你們還不走啊？」

陳嘉魚認命的閉上了眼。

「……」陳嘉魚把書包放下，又坐回去，問：「不高興了？」

蔡佳怡拉了拉他的手臂，說：「你先坐下來，再等一會兒，還有點事，我們晚點再走。」

學生們收拾完東西后，www.hetubook.com.com一一離開教室。

她的動作很輕柔，偶爾剪刀邊緣觸碰到他的皮膚，偶爾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額頭和髮絲。

「我沒著急，你慢慢剪吧。」

蔡佳怡轉頭：「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幾道題沒搞懂，要問陳嘉魚呢。」

原來是這樣，陳嘉魚鬆了口氣之餘，立即拒絕：「不好。」

陳嘉魚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外面幽黑的夜色，又用餘光瞄了下蔡佳怡的表情。

第二天，晚自習結束后。

「哦，我知道了，你是信不過我的技術？」蔡佳怡恍然，接著笑了起來，「你放心啦，雖然我沒有給別人剪過，但我給自己剪過了好多次頭髮，已經很有經驗了。」

陳嘉魚強行的控制住了發散的思維，搖頭說：「不知道。」

一邊把書慢吞吞地往書包里塞，一邊小聲地說：「沒關係，是我不對，突然說要給你理髮，你怕我給你剪丑了，那也是正常的，我理解。」

「……」

「一點m.hetubook.com.com都不勉強。」陳嘉魚舉手投降：「我要，我很想要，快幫我！」

「免費的哦。」

她將一次性的理髮披肩套在了陳嘉魚的肩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你閉上眼，我要開始剪了哦。」

陳嘉魚正胡思亂想著，就見到蔡佳怡從書包里摸出了一把光閃閃的剪刀，對他晃了晃，笑得很得意。

陳嘉魚瞥了她一眼，坐下后，問：「什麼事情？」

值日生：「那好吧，你們走的時候，記得關燈鎖門啊。」

陳嘉魚：「……」

偶爾她湊近了，溫熱甜蜜的鼻息撲在他的臉頰上，像是無形的微風環繞著他，溫溫的，暖暖的。

嗯？她到底要幹什麼？

一眨眼，教室里便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陳嘉魚和她兩個人了。

「不會啦。」

無人的教室中，少女手持剪刀，臉上浮現出病嬌般的怪異笑容，同時步步逼近：「嘻嘻嘻嘻，陳嘉魚，人家真的太喜歡你了，所以，要把你剪成一塊塊的，吃進肚子里，這樣m.hetubook.com.com一來，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你怎麼不動，今晚不想回去了？」

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不時交替。

陳嘉魚明知道她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無奈道：「行了行了，你要給我理就理吧。」

「倒貼錢我都不要。」

「別急呀，等下你就知道了。」

反正，自己的顏值擺在這裏，再丑還能丑到哪裡去。

「真的。」陳嘉魚豁了出去。

……

明亮的日光燈下，少年靜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

話音剛落，就見蔡佳怡紅紅的唇不開心地撅了起來，哀怨而委屈的看著他，過了半天，她才一點點的迴轉過身子，坐在那裡，滿臉都透著失落。

偶爾她會停下來，往後退半步，伸手撥撥他的頭髮，口中發出輕輕的「嗯～」聲，大概是在打量剪出來的效果。

誰知道會被剪成什麼鬼樣子。

「嗯，我相信你。」蔡佳怡終於彎起了嘴角，露出天真乖巧的笑，軟糯糯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剪得很帥的。」

怎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能！

靠，這也太刺|激……哦，不，太下流了。

「……」

「剪好了。」蔡佳怡的聲音響起。

「當然是真的啦，我怎麼會拿你的頭髮開玩笑呢？」

她吸吸鼻子，吧嗒吧嗒眨眼：「真的嗎？」

正準備睜開眼，她滑膩的指尖輕柔地撫過他的臉，小聲說：「再閉一會兒，我幫你弄乾凈。」

聽他這麼說，小綠茶先是眼睛一亮，而後卻輕輕擺手，微垂著眸，聲音神態里都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委屈：「不用，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我知道你其實不想的，沒有必要為了安慰我，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儘管罩了理髮披肩，但陳嘉魚的臉上，脖子上，多少還是沾了些碎頭髮。

又拿出個裝著半壺水的塑料小噴壺。

這麼神秘兮兮的……

陳嘉魚感覺自己的心暖暖的沉著，回答道。

又過了三四分鐘。

「我今天特意帶來了工具，幫你理個發。」蔡佳怡略歪著腦袋，笑吟吟的說，「好不好。」

陳嘉魚猶豫了下，警告道：「別亂剪m.ｈetｕbooｋ•ｃoｍ•ｃoｍ啊。」

陳嘉魚虎軀一震，眼前不可描述的畫面瞬間換成了另外一種。

媽的，又上套了。

看來還真是早有預謀，準備充分。

「你猜，我要做什麼？」

接著，蔡佳怡從書包里取出了什麼，嘩地一聲抖開。

陳嘉魚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真的？」

陳嘉魚整理好了自己的書包，剛站起來，卻見到蔡佳怡卻只是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裡，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放心啦，你這麼帥，怎麼剪都沒事的。」

夜色幽靜，整棟教學樓漆黑一片，只有兩人所在的教室還亮著燈。

冰涼堅硬，滑膩溫軟。

「好的。」

蔡佳怡拿起小噴壺，說：「開始咯。」

而少女正略微彎腰，手拿剪刀，專註地為他修剪著頭髮。

竟然是片一次性的理髮披肩。

等等，我在亂想什麼！

陳嘉魚猶豫了下，還是搖頭：「算了，我還是不太放心，周末我自己去店裡剪就行了。」

教室里安靜到了極點，只有剪刀發出的輕微喀嚓聲格外清晰。

「你要是把我剪得很醜，我真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