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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高的體溫，真不知道退燒藥要多久才能見效。

她依言照做。

陳嘉魚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前，感覺從裏面衝出來的氣流都是滾燙灼手的。

看蔡佳怡現在的情況，中午他應該是無法赴約了。

片刻后，拿出手機搜索——

「好。」她閉著眼，輕輕的說了句。

看到此處，陳嘉魚不禁瞥了蔡佳怡一眼，此時她的小臉比剛才紅暈更甚，也不知道是被被子捂的，還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又或許可能兩者都有。

她微微抬起肩背，讓他塞進去。

「太悶了……」她小聲哼了句，不過還是乖乖地讓他裹住了，並閉上了眼睛。

雖然已經來過好幾次蔡佳怡的家，但這個房間，他還是第一次踏足。

就煮點白粥吧，還可以給她補充點水分。

所以陳嘉魚猶豫了半天，也沒捨得拉開她的手，怕驚醒她。

放好枕頭，陳嘉魚說，「你先靠一下，我去給你倒點水喝葯。」

但她整個人都幾乎貼在他身上，把他抱得緊緊的，陳嘉魚小心翼翼地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就算缺了他一個，問題也不會大。

在不斷測量體溫的這個過程中，時間似乎被拉得很漫長，陳嘉魚都感覺過了好久，體溫計上面顯示的數字卻依舊很頑固地保持著38.7度左右。

「哦，你沒走就好。」她閉著眼，很小聲地說，語氣里有一絲委屈，「我難受，好難受……」

陳嘉魚簡直懷疑她燒糊塗了。

首先，他並沒正式和沈念初承諾過，一定會去。

「這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你不去醫院？」

「嗯，我沒走。」

皺皺眉，尋思著還能做點什麼。

他想起來了。

「靠。」陳嘉魚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罵了句。

退熱貼……

只是過了一會兒，等她好像又睡著了，才用空著的那隻手，替她把剛才掀開的被角重新掖好。

這意思，是要把她的衣服給脫了？

陳嘉魚又瞥了蔡佳怡一眼，猶豫了半天，決定還是先看看後面的。

「那你剛才去哪兒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陳嘉魚只能答應道：「行，我不走。」

然後，她像只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主動地往他身邊蹭過來，並把腦袋抵在他的腰側，同時，另一隻手也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抱住了他的腰，再繼續睡。

搜尋一番，發現只有幾斤米，半袋麵條，冰箱里有兩個雞蛋，別的沒了。

溫水擦拭……全身？

他不是沒發過燒，也不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但有些擔心自己不夠專業，才特地上網查詢對照。

她就著水把葯吃了，而後，細細的眉毛皺了皺，小聲說，「我有點困啦……」

不幸中的萬幸是，倒是沒有變得更高起來。

「算了，生日宴會什麼的，我也沒承諾一定會去。」

「為什麼？」

陳嘉魚嘆了口氣，在心裏說。

陳嘉魚也不知她是在叫他，還是在無意識的囈語，應了一聲，「我在呢。」

「不去。」

一推門，鼻子里便嗅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

陳嘉魚托著她的背和-圖-書，讓她躺下，她輕得很，所以並不費力，又扯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把她整個人都裹住了。

煮好粥，正準備回去看看蔡佳怡怎麼樣了，途經客廳，餘光瞥到了放在沙發上那個印著鋼筆LOGO的紙袋。

陳嘉魚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

至多，待會兒空下來的時候和她道個歉。

陳嘉魚連忙摟住她，像摟住一個小火爐，燙的他心裏一緊，說：「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兒。」

發燒的時候不能吃雞蛋，蛋白質不好消化，陳嘉魚便直接打消了做雞蛋面的念頭，轉而去淘了一杯米，按照一比八的比例，和水一起倒進了電飯煲的內膽，合上蓋子，再按下了煮粥的按鈕。

她搖搖欲晃的站都站不穩了，還一臉倔強，「反正我寧可吃退燒藥，也不要打針。」

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陳嘉魚怕一次測的溫度不準，又拿起體溫計，對著她的額頭、耳朵再測了幾次。

進了卧室，才發現那聲音是蔡佳怡發出的，她閉著眼，有些含糊不清地叫著：「陳嘉魚……陳嘉魚……」

陳嘉魚拿出手機，打算和沈念初說一句抱歉，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了卧室里傳來了什麼聲音。

第一反應就是將手機放下，快步走了過去。

結果，每次的數字都是在「38.7度」附近，最高一次甚至到了39.1度。

「沒事，你睡吧，」陳嘉魚小聲說，「我就是給你貼個退熱貼。」

「你還在……」她鬆了口氣，聲音里的緊張和驚惶消散了，「我h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book.ｃｏｍ.ｃom還以為……你走了呢。」

病成這樣的小綠茶，看上去特別讓人心疼。

再說了，聽沈念初當時的口氣，邀請的不止他一個人。

對於沒能赴約這件事，陳嘉魚多少是有一點歉疚的。

白皙的臉頰透出艷麗到不正常的紅潤，呼吸之間，一股股灼熱滾燙的氣流直接噴在陳嘉魚的肌膚上。

到底是什麼事呢？

不過吃藥才過了幾分鐘，估計見效也沒那麼快。

貼好了退熱貼，下一刻，又想起來現在不早了，估計她的午飯還沒吃，也不知道早飯有沒有吃，待會兒要是退燒了睡醒了，肯定得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找來杯子，又在飲水機里倒了杯溫水，陳嘉魚把杯子端進房間，又把剛才買的退燒藥剝了一顆出來，才在蔡佳怡的床沿處坐下，說：「先把葯吃了吧。」

「靠，居然還是38.7度。」

「行了，也別吃什麼退燒藥了，去醫院掛水吧。」陳嘉魚想也沒想，直接拉上她的手，她的手也燙得驚人，燙的他心裏一抽，「趕緊的，你這體溫不能再高下去了。」

冷不丁地被他握住，蔡佳怡的手下意識地一顫，但感覺到從他手上傳來的暖意，立即舒服地嘆了聲氣：「你的手好摸起來好舒服啊。」

偶爾會憶起沈念初那邊，只是手機被他剛才隨手擱在了沙發上，要過去拿，就得將蔡佳怡摟著他的手臂給掰開。

把體溫計再拿過來，對著她測了一下。

「……好吧。」她聲音很輕很低地道：「不過，你不能走，hetubook.com.com要陪著我。」

但非要說歉疚有多深，卻也不是。

「發高燒時，怎麼做才能快速降溫？」

他去客廳，在之前裝葯的塑料袋裡翻了翻，果然有一盒退熱貼。

「艹，不會買到假藥了吧。」

「把水喝完，防止脫水。」

正常情況下，他是會赴約的，甚至連禮物都準備好了。但出現像了現在這種不可抗力，他只能選擇更重要的那一方。

總不至於他不去，她和其他人就一直在那裡傻傻的等著他吧。

「……可以在患者的額頭以及頸椎大椎穴的位置貼上退熱貼，幫助體溫下降。」

但到了下一次循環后，她會將這些事都統統遺忘，包括對陳嘉魚的態度，也會回到最初那種疏離和冷漠的狀態。

其次，沒去生日聚會，可能會讓沈念初的心裏不那麼高興。

陳嘉魚就又去了廚房。

做完這些，陳嘉魚就依舊坐在她床邊，盯著她看，過一兩分鐘，就忍不住用體溫計給她量一下體溫。

他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

「好了，你睡一下。」

陳嘉魚嘆了口氣，說：「答應了你不走，我就不會走。」

陳嘉魚沒有心思細看房間的具體陳設，只是小心地扶著她來到了床邊，一手托著她，慢慢地把她放倒在床上靠坐著，然後又把一邊的枕頭拿過來，往她的背後塞。

「你多大人了，還怕打針？」陳嘉魚好氣又好笑，耐心的道，「現在不是耍小孩脾氣的時候，去醫院吧，趕緊的。」

她聽到他的聲音，便安穩了下來，不動了。

她撅撅嘴：「……我不想打針m.hetubook.com.com，會疼的。」

陳嘉魚半摟半扶地，把她帶進了卧室里。

蔡佳怡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皮膚上乍傳來涼意讓她輕輕扭了一下：「嗯？」

「嗯……」她閉著眼，很輕很輕地應了聲。

蔡佳怡反倒把手抽出來，小聲搖頭：「我不要去醫院。」

陳嘉魚聽得都有點心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了想，伸手握住了她露在被子外的一隻小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先睡一覺，等出了汗就會好了。」

「哦……」

發燒了還惦記得這麼牢。

「第二種方式，物理降溫，可以用溫水擦拭發燒者的全身，幫助身體進行散熱……」

粥煮好以後，電飯煲會自動保溫，等她醒了就可以直接吃。

煮粥的時候，陳嘉魚總感覺自己像是忘了什麼事，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不要，我就不要去醫院。」

陳嘉魚想了起來，剛才他買退燒藥和體溫計的時候，因為店員的推薦，似乎也隨手拿了一盒。

取了兩片出來，再度回到卧室，在她的額頭和後頸各貼了一片。

「嗯。」她應了一聲，忽然身子軟軟地朝他靠過來，「……我頭好暈。」

反倒是體溫計的電量少了一小格。

可能他就是俗稱的金魚腦子吧。

「我去廚房煮粥了，等下你燒退了就可以起來喝。要不想喝粥，我再給你煮碗麵條。」

「第一種方式，藥物降溫，吃退燒藥或者輸液……已經做了。」

陳嘉魚嘆了口氣，最終只能妥協地說：「這樣吧，你先吃點退燒藥，如果吃了葯溫度還降不下來，再去醫院，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