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對不起。
「我覺得，我……」沈念初嘴唇微動，不料，電影恰好播放到一個笑點，四周笑聲雷動，將她後面的「已經喜歡上你了。」幾個字給壓制得無聲無息。
侯子凡又愣了。
侯子凡拍著桌子喊道：「老闆，點單。」
啤酒？
等侯子凡點完，老闆娘問：「你們要辣嗎？」
沈念初的心一下子重重地沉了下去。
一路無言地走出了放映廳。
這一次，她終於完整地將它說了出來。
可是……這麼好的女孩子——
雖然，他心裏的答案已經確定了。
侯子凡怔了一下，便說：「好，在哪？」
侯子凡愣了一下，旋即，驚訝地問：「你不是不愛吃辣嗎？」
……
對不起。
這場電影，分明是一場喜劇。
「陳嘉魚……」
「我還記得，之前你曾問過我，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最想要的是什麼……」
「當時，我回答不了你。」
這一刻，真是世界上最傷人的三個字啊。
「你先不要回答……我知道，這幾天你的心情不好。我這麼突然的表白，可能你一下接受不了。和*圖*書」她握住小羊的手指更緊了幾分，輕柔的聲音里更是透出近乎懇求的意味，「你先考慮幾天……等真的考慮清楚了，你再回答，好不好？」
沈念初愣了半晌，挽起唇角，神情淡靜的說：「沒關係，我也該回家了。」
在確定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坦然的接受另外一個人的感情。
八點二十，兩人在一家燒烤店的門口見了面。
女孩兒輕淡溫柔的語調，混合在電影發出的聲音里，幾乎輕到聽不清，卻莫名有種打動人心的力量。
「現在，我卻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約莫三秒鐘的對視后，陳嘉魚的心裏浮起一絲歉疚，說了聲：「我先走了……對不起。」
雖然，如果他的臉皮厚一點，或者乾脆渣一點，大可答應沈念初，利用她來讓蔡佳怡徹底失望。反正這對沈念初也不會有什麼壞處，本來就是她主動向他表白的。而且等到下一次循環時，她就會把這一切都徹底忘卻。
「好。」沈念初擠出一個笑，「那，我們繼
https://www.hetubook.com.com續看電影吧……」「哦，我的要放辣。」侯子凡說完，指了指陳嘉魚，「他的不……」
難道，他的回答會是她不想聽的嗎？
再次被黑暗包圍，溫熱的液體從她面頰上快速的滑落下來。
來到門外，陳嘉魚看了她一眼，沈念初也正好向他看來。
他在斟酌著，該怎麼將拒絕的話，說得委婉一點。
「以前來過一次。」陳嘉魚平淡的說了一句。
「你說的就是這家店？」侯子凡問。
看著銀幕上不斷浮現出的片尾字幕，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凝滯到近乎冰冷，讓兩人都笑不出來。
晚上八點，侯子凡突然接到了陳嘉魚的電話。
偏偏不是他想要的。
陳嘉魚沒聽清，疑惑地問：「你說什麼？」
「我也要辣的，謝謝。」陳嘉魚突然說。
「聽到這個話，應該會很意外吧，畢竟，之前你向我表白的時候，我拒絕了你。」快速跳動的心臟將血液泵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讓它們分泌出無盡的勇氣，支和*圖*書撐著沈念初繼續條理分明的說了下去，「但後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一點點的被你給吸引了。起初只是簡單的關注，到有一點兒心動，再到現在……有多喜歡你，連我自己也說不清了。」
終於熬到了結束之時。
被這樣的女孩子所喜歡上，甚至讓她主動開口表白，某種意義上來說，概率可能比中大獎還要低。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表情非常複雜。
陳嘉魚點了點頭，便徑直朝通道出口的方向走去。
沈念初確實是很優秀，很出色的。
「哎，這家燒烤店離你家挺遠的啊。」侯子凡邊跟著陳嘉魚走進店裡，邊絮絮叨叨的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家的燒烤味道不錯……」
他報的時候，老闆娘就在那裡奮筆疾書的記著。
「我喜歡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
侯子凡：「老陳你先來，點你愛吃的，我再點我的。」
……
燒烤店的老闆娘立刻拿著菜單過來。
沈念初站在放映廳的門口，怔怔的看著陳嘉魚的背影。
半晌后，陳
和-圖-書嘉魚終於低了聲音：「沈同學，其實，你是一個非常優秀也非常出色的女孩，你長得既漂亮，又聰明，……」
陳嘉魚沉默了很久。
可是，唯獨連一點兒喜悅的成分都尋不出來。
平靜的，沉然的，淡漠的，無奈的，意外的，蕭索的……幾乎分辨不出有多少種情緒，正交織在一起。
店裡的客人不少，燒烤特有的香氣不斷地傳出來，引人垂涎。大堂的格局分為內外兩間，陳嘉魚走到裏面那一間，找了張空桌子，和侯子凡一起坐下了。
陳嘉魚伸手接過菜單，掃了一眼，「十串腰子，十串羊肉，兩串雞爪，一個烤雞腿，再來一個玉米兩串韭菜。」
「嗯。」陳嘉魚點了點頭，「進去吧。」
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一場電影看得異常艱難。
畢竟，兩人正身處電影院里，周圍的人不少，前排的人已經豎起了耳朵。
說到這裏，沈念初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眸子緊張又期待的看向了旁邊的陳嘉魚。
「……」
等再也看不到陳嘉魚，沈念初緩緩轉身，回到了已經變得冷寂空曠的放和*圖*書映廳。
想到當時的情景，沈念初不由得彎起了嘴角，輕輕的笑了一下。
「今天突然想吃點辣的。」頓了頓，陳嘉魚又說，「再來，三瓶啤酒吧。」
「等一下！」沈念初驀地繃緊了身子，突然打斷了陳嘉魚還沒出口的話。
陳嘉魚只能點了點頭，「給我三天時間吧，我考慮好了回答你。」
「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在一起。」
「猴子，出來吃宵夜吧，我知道有家店的燒烤挺不錯的。」電話里，陳嘉魚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低沉。
他同樣做不出的，是像分果果一樣，把一顆心劈成兩半。
沈念初深呼吸了幾次，她緩緩閉上眼，不去關注旁邊的陳嘉魚的表情，雙手握緊懷裡的小羊和抱枕，等周圍的笑聲漸漸平復下去，才再一次的開口。
他走得很快，一路上，連頭也沒有回。
他要是真的臉皮夠厚，行為夠渣，早就能在之前的一百次循環里不停換女朋友了。但也許是受了父母的影響，一直以來，他對愛情始終是抱著一種美好的憧憬和嚮往。
但正如蔡佳怡說的那樣，陳嘉魚做不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