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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鼻頭的酸澀直接從沈念初的喉嚨里攀上來，她覺得在陳嘉魚的面前哭有些丟臉，竭力的想控制住自己，可是眼淚卻一點兒不聽話，直接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不行嗎？」她從他背後繞了過來，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臉色慘白著，美眸里盈滿了淚水，「就算要輸，我也要知道輸的原因啊！」

也是昨晚，她給江月發過去自己的校服照片之後。

幾秒后，沈念初俏臉上的所有情緒都逐漸退散，成了面無表情，眉眼淡然著，然後看也不看一眼陳嘉魚，步履如常地往外走去。

一個人的心，真的能變得這麼快嗎？

幾秒后，江月又問：「你認不認識她啊？」

沈念初踉踉蹌蹌地倒退了一步，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她？

說完后，陳嘉魚轉過身，想要離開。

「嗯。」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你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地方？長相？身材？還是別的？」

她那雙澄澈的眸子看著陳嘉魚，更確切地說，是看著他的眼睛。

除了這三個字，無論他再說什麼，再做什麼，似乎都已經很殘酷。

「你以前不是喜歡我的嗎？」

依然是這三個字。

「對不起。」

「是因為……」沈念初緊咬著唇，眸子里像有火在灼燒，用力吐出了那個極為她不願提起的名字，「蔡佳怡嗎？」

沈念初來回把這段話讀了幾次，方才發現了其中的古怪之處，「你高中的同校同學？可是，你不是在ｈｅｔubooｋ.com.cｏｍ燕京讀的高中嗎？」

陳嘉魚依然沉默。

而這時，沈念初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幾秒后，那雙眼又睜開了，裏面透出了一種堪稱為破釜沉舟的目光。

江月：「啊啊啊，真的是你們學校的校服，太怪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以至於他的大腦都猝然做不出來反應。

「當然認識，她是來我們學校復讀的。」

……

沈念初沒什麼表情，安靜而柔順地說：「下午被沙子迷了眼，揉了好久，所以紅了。」

「月月表姐，我確實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說給我聽吧，好嗎？」

過了一分鐘后，江月發了條幾秒鐘的語音過來了。

沈念初再次坐上了那輛黑色的奧迪。

這三個字，讓沈念初纖瘦的身子忽然晃了一晃。

依舊是……心如刀絞。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就是因為她，對嗎？！為了她，你拒絕了我！」

「是啊，一直是我們學校年級前幾的。」

上一秒還是艷陽高照溫暖人心，下一秒就驟然成了雪落雨飛，讓人心如刀割。

沈念初怔了一下，才想起了這件事，便回復道：「什麼事情奇怪了？還有，你昨天要我拍校服幹什麼？」

他的喉嚨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什麼，但快要被憤怒和痛苦壓垮的沈念初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她握緊了拳頭，眼淚滾滾而下。

他的眼裡有著濃濃的歉意，可更多的卻是決然，顯然，他已經下定和*圖*書了決心。

陳嘉魚也怔住了。

沈念初卻只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下一秒，一雙大手將她直接推開了。

「復讀？？？蔡佳怡的成績一直超好的，怎麼會需要復讀呢？！」

「才過去了短短的幾個月而已，為什麼……」

他很清楚沈念初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孩。

沈念初的手落在那個紅數字上，點開了聊天框。

沈念初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的聲音都啞了。

晚自習后。

車開了一會兒，駱錦無意中瞥了眼後視鏡，忽然視線落在了鏡面里女孩微微紅腫的雙眼上，皺了皺眉，淡聲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發送完這個字，沈念初用力地握緊了手機，然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閉著眼，耐心地等待著。

在陳嘉魚開口之前，她已經挺直了脊背，抬起手背，胡亂擦掉了眼裡和臉上的淚。

陳嘉魚終於嘆了口氣：「不是這樣的。」

尤其，是媽媽。

幾秒后，江月回復了。

「怎麼了？」江月有些奇怪，「你怎麼對她這麼感興趣啊？」

「蔡佳怡。」

「沒關係，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轉眼就一個小時過去了，她把做完的習題收好，看了眼手機，突然見到QQ上江月的頭像邊有一個標註的新消息的紅色數字。

可卻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流露出半點。

「你說，她的成績很好？」

「等一會。」沈念初突然說。

「我聽說這次是幾所省內重高聯考，排名也是聯合排名。和圖書」駱錦說，「這幾天練琴就暫時停了，你好好複習，把我上次給你搞到的二中複習資料看一看。」

沈念初的瞳孔瞬間放大了少許。

駱錦聽了，沒再說什麼。

「……其實，我和她也不是很熟，畢竟又不是一個班，只是平時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情，畢竟她在我們學校挺出名的……」

沈念初微張了嘴，先是覺得有幾分荒謬和好笑，她是知道蔡佳怡的成績是如何的。但轉瞬之間，忽然想到什麼，那些荒謬和好笑都變成了匪夷所思。

為什麼……

過了一會兒，沈念初勉強整理好了情緒，才慢慢的從書包里抽出了要用的書本和資料，來到書桌前，開始學習。

「為什麼你就已經變了呢？」

約莫十分鐘后，沈念初回到了家中。

氣氛短暫的凝滯了兩三秒，陳嘉魚直直地佇立在那兒，半側著臉，不去和她對視，只是低沉地說：「抱歉，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永遠不會是一樣的……而且，你也不需要變成任何人。」

為什麼她已經這麼努力了，卻還是只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呢？

「好的，媽媽。」

什麼？！蔡佳怡的成績很好？

那一天的情景，她回憶起來還歷歷在目，為什麼到了今天，他給出的答案卻是完全相反的呢？

「我輸了……」簡直是……輸得一敗塗地，輸得徹頭徹尾。「我徹底放棄了，死心了……也好，這樣我就可以專心的學習了，不用、不用再想你……」

又開了一會兒，她才說：「和-圖-書馬上快期中考了，對吧？」

沈念初盯著那三個字，明明只是在平滑的手機屏幕上，卻讓她覺得硌眼得生疼，彷彿是一種無聲的諷刺，她扯起嘴角，冷淡的笑了一下，才抬手緩緩地輸入。

所以，她才會在這裏出現吧。

沈念初緊抿著唇，眉頭漸漸起蹙起：「你那個同校同學，她叫什麼名字？」

眼見她的唇就要和他的碰到。

陳嘉魚：「……」

沈念初站在他的背後，聲音顫抖，目光卻是帶著倔強地問：「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拒絕我？是因為你不再喜歡我了，對嗎？」

進了自己的房間，將只開了一點的房門給緊緊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也將自己的聲音與外界隔絕，沈念初才靠在了門板上，轉瞬之間，表情從淡然變成了悵惘和頹然。

沈念初的臉已經白得和雪一樣，過了許久，她輕聲地說：「你真的這麼喜歡她……」

看著她的背影，良久，陳嘉魚收回了視線。

沈念初點了點，把它轉成了文字。

「不光是她的原因。」陳嘉魚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地說，「即便沒有她，我也不會答應的。」

她突然踏近一步，在陳嘉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抬起手，一下子圈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脖子用力的往下壓的同時，她踮起了腳尖，快速的將嘴唇朝著他的唇貼過去。

這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昨晚十一點三十五。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和我男朋友到這邊來玩，竟然遇到了我高中的一個同校同學https://m.hetubook.com.com！當時我只覺得有點像是她，特地走過去，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等她回頭了，我才確定了真的是她。後來，我總覺得她身上穿的校服看著有點熟，感覺和你的很像，所以才讓你拍一張給我確認一下。」

可越是清楚這一點，此時的她說出的這番話，帶給他的衝擊力就越大。

沉默半晌，陳嘉魚才緩緩地說：「討論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沈念初重重地咬著唇，顫抖著問：「要是，我能改變我呢？我能變得和她一樣的主動、熱情……你是不是就會重新喜歡我了？是不是只要我和她一樣主動的追求你，你就會喜歡我了？」

「對啊！」江月回復道，「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奇怪！她怎麼會來漢楚市呢，還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

就這樣吧……

陳嘉魚身形一僵，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問道：「怎麼了？」

陳嘉魚看著沈念初淚眼漣漣卻失控地質問著他的模樣，又是沉默了好幾秒，才艱澀無比地開了口。

「還是說，比起冷漠和拒絕了你的我來說，主動又熱情的她更討人喜歡嗎？」

「好吧，你先等一會，我整理一下，看從哪兒說起啊。」

指尖的樹葉已經被捻到出了綠色的汁，她睜大了漣漣的淚眼，哽咽著問道：「為什麼？」

就像這變化無常的命運，酷愛作弄世人。

「……是這樣嗎？」沈念初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有些僵硬地按動著鍵盤：「還有別的嗎？你再和我多說一些這個叫蔡佳怡的女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