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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冤魂太多、血腥味太濃，容易嚇死人。

「你！你！你！帶人去開城門！」

李淵要是那天發了瘋，下令左屯衛的人去殺自己的兒子的話，左屯衛的人也不會含糊。

若不是他有心入宮一探究竟，他真相撂挑子走人。

「阿郎，已經吩咐下去了。您要不要下去迎一迎？」

他們故意推拖著不開城門，也是怕擔責任。

因為一個個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一下，就像是石頭、木頭一樣。

只要皇家的嫡系男丁中，還存在著成年的，能做主的男丁。

「快去傳話，就說齊王殿下進城了！」

向善志臉更黑了，毫不猶豫的下令，「給我拿下！」

但只要一開啟，那就是成千成千的人路過。

蘇定方三人一起點頭。

雖然探幽是古人最喜好的十大雅事之一，但也得看地方。

看人用一種審視，且冰冷的目光。

李元吉跨馬走到光福坊的時候，蘇定方、謝叔方、闞棱分別策馬從兩側的坊道中出現，跟隨在了李元吉的身後。

向府的部曲，在傳達完了向善志的命令以後，返回城頭向向善志回話。

李淵應該在這裏處置了不少人。

「快！快！打開城門！」

在劉俊一個勁的安慰下，李元吉才強忍著動粗的衝動，被人從頭到尾的摸索了一把。

「這麼下去可不行，也不知道我那個便宜老子存的什麼心。」

一眾將校看到向善志拔刀了，瞬間閉上了嘴巴。

守在四側的向府部曲，一擁而上，將郎將扣押在地。

雖說只是一場交和圖書易，但是請李神通出面的那些宗親、百官，還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這就是李淵信賴他們的原因，也是李淵將一幫成年的兒子留在宮裡，還不怕兒子們惦記他腦袋的底氣所在。

「殿下……」

「殿下……」

過了金橋，穿過門洞，走廣運門、興仁門，過右延明門，便抵達了太極殿所在的位置。

李神通幫劉俊說話的時候，也說過宮裡的血腥味濃的化不開。

至於向善志是李秀寧的人，他的話一定程度上能代表李秀寧。他們遵從向善志的命令，開啟城門的話，李秀寧不一定追責，他們完全沒有考慮過。

向善志抽出了橫刀，用刀尖點了三個自己人去開城門，然後面色冷峻的看著左武侯衛的人，冷冷的道：「平日里吩咐你們做事，你們怎麼推三阻四，陽奉陰違，我都不在意。可今日，誰在敢跟我推三阻四、陽奉陰違一次，就別怪我軍法從事。」

謝叔方沉聲道：「臣被充入了右監門府，領武德門監門。」

皇城各門的監門官，一般由武勛充任，稱值守。

一踏進廣場，李元吉眉頭就皺成了一團，因為廣場上瀰漫著一股化不開的血腥味，各處還殘留著沒有清晰乾淨的血跡。

各坊的中門，幾乎是關著的，只留下了一道側門，供人通行，但是沒什麼人往來。

闞棱瓮聲瓮氣的道：「臣被充入了右屯衛，暫領安禮門監門。」

軍伍中的能耐沒學到多少，官場上的油滑，以及推三阻四，他們倒是樣www.hetubook.com.com樣精通。

往日里會有一大堆的內官、外官，外加一大堆的小吏盤桓。

雖說朱明門和兩儀門，作為皇城通往宮城的中門，一般不開啟。

「還真是一點兒空子也不給鑽……」

說到此處，向善志揮舞著橫刀，指了指城牆后的長安城，又道：「你們在長安城內待的時間可不短，應該能看出現在長安城內的形勢有多嚴峻。

像是皇城這種地方，就不適合探幽。

向善志冷冷的掃了一眼一眾左武侯衛的將校，帶著部曲下了城頭。

大唐的江山就亂不了。

李元吉心裏嘀咕著，側頭看向了蘇定方三人，「你們三人的任命文書，都拿到了？」

雖然李元吉的身份地位夠高，還是李淵的親兒子，但左屯衛的人不怎麼給他面子，他們只聽從李淵的御令。

傍晚的時候，李元吉跨著馬，極不情願的出現在長安城外。

鎮守在明德門上的向善志，看到了李元吉的身影以後，大喜過望。

興仁門後面是中書省、內侍省、舍人院所在。

「來人止步！」

現在卻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就像是鬼蜮。

宦官們一個個背著李元吉所需的日常用具，頂著一腦袋的細汗，不斷的加快著腳步。

向善志冷冷的瞥了一眼說話的校尉，腰間的橫刀抽出的半截子。

他們在長安城內待久了，已經學會了什麼叫做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要是因為你們被擋在城外，你們誰能擔當得起？」

宮城各門的監門官，只hetubook.com.com能是李淵欽點的心腹，亦或者是左右監門府的將校充任，稱監門官。

一個個守在他兩側的將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動。

劉俊宛若狗腿一般，呼喝著隨行的宦官，「快點！再快點！沒吃飯嗎？」

這就是皇家嫡系男丁的震懾力。

李元吉一直不明白，李淵為什麼會將自己的一眾嬪妃，安置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蘇定方開口道：「臣被充入了右武衛，領左庫門值守。」

李元吉一路趕到皇城門前的金橋上的時候，被左屯衛的一位郎將攔下。

十二衛四府中，就屬這些兵油子的戰鬥力最低，偏偏廢話還多，做事還陽奉陰違的。

偶爾有小獸竄過，亦或者是什麼東西跌落，能驚的人心臟驟停。

其他的將校一陣慌亂。

李元吉撇著嘴鄙視。

至於變通什麼的，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沿街的鋪子雖然開著門，一些食肆甚至還冒著炊煙，但是看不到人影。

這裏面要是有人偷偷溜進兩側嬪妃們住的地方，很難被發覺。

右延明門后，倒是有人，但是跟沒人沒什麼區別。

李元吉不喜歡他，因為他要搜身。

畢竟，李秀寧嚴令封死明德門，在沒見到李秀寧手令的情況下，私自開啟城門，李秀寧要是追責的話，他們難逃責罰。

所以就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李淵又不是無能狂怒之輩，為何要如此大肆的牽連宮人呢？

有校尉吞了口唾沫，高喊道：「向將軍，卑職等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並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刁難將軍的意思，還請將軍別為難卑職等人。」

李元吉沒有心心念念的找這種小人物報仇的習慣，所以在被摸索完了以後，揣了其一腳。

對於向善志，他們了解的不多。

在李淵、李建成、李世民三個能做主的人不出的情況下，李元吉的出現，足以震懾一切。

一路走過來，李元吉都是皺著眉頭的。

一眾將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只知道是李秀寧麾下的心腹，平日里像是個麵糰一樣，任由他們刁難。

「殿下……」

李元吉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觀察著長安城的街道、坊道。

其中一個郎將神情凝重的道：「向將軍，不是卑職等人不願意聽命行事，而是公主殿下有令，沒有她的命令，不許開啟明德門。」

劉俊進了皇城以後，就變得謹小慎微了許多，跟隨在他身後的宦官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李元吉對蘇定方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各自帶著各自的任命文書先去上任，然後跟著劉俊趕往了兩儀殿。

長安城內的各路牛鬼蛇神，以及各種流言蜚語，在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一眾得到李神通傳遞的消息，守在城門洞子口，等待著李元吉入城的各府管事，在看到李元吉的第一眼，立馬對身邊的人吩咐。

向善志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動靜，臉瞬間黑了，回過頭瞪著一眾將校，冷喝道：「怎麼？我的話不管用嗎？」

街道上幾乎是看不到什麼人，只看到巡街的武侯，組成和-圖-書一個個隊列，時不時的走過。

一些私底下傳揚著要清君側的人，立馬被長安、萬年兩縣的衙役們，給捉拿歸案。

比起以往，現在的長安城街道、坊道，蕭條了不少。

李元吉之前還不信，現在信了。

劉俊一開始找上門的時候說，李淵在宮裡大開殺戒。

夾在朱明門和兩儀門之間的，是李淵後宮里的一眾嬪妃住的地方。

李元吉跟笑容燦爛的向善志打過招呼，跨馬走到開明坊的時候，有關他入城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長安城。

蘇定方三人值守、監守的三道門戶，幾乎在一條南北線上。

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李元吉跨著馬，一臉無語的傳過成門洞子。

穿過了太極殿前的巨型廣場，跨過的朱明門，抵達兩儀門前，就屬於進入了宮城的範疇。

不過，李元吉現在沒時間細究這個問題，因為鎮守在兩儀門前的，是李淵心腹中的心腹，李淵的部曲出身，在一眾部曲中，地位還不低。

可是今日見識到了向善志的果決以後，他們才意識到，這位李秀寧的心腹，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欺負。

劉俊趕忙上前，晃了晃李淵賜給他的腰牌，左屯衛的郎將才放行。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做主的，能鎮得住的。

「殿下，聖人在兩儀殿內，臣帶您過去。」

然後在劉俊的哀嚎聲中，進入了兩儀殿所在的巨型廣場。

他們給蘇定方三人安排的位置，除了能讓他在跑路的時候，跑快一點，其他的，一點兒作用也沒有。

對於這些左武侯衛的兵油子，他懶得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