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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右前方的柜子里有許多洋娃娃，不遠處是打開的電視機，但是只有畫面在閃，不見聲音傳出。

這是李第二次被說中心事，臉色變得很難看，對面眼神犀利的男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似乎所有事情都在對方的掌控中。

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沒有選擇。

客廳不大，受南方高樓影響採光不太好，沙發後面的牆已經因為長時間氧化泛黃變暗，上面貼著蝴蝶與鯨魚的貼紙，旁邊的桌子上放著魚缸，幾條金魚無精打采地來回遊走。

林躍記得電影最後秦風揭露了李的惡行后，思諾問他真的殺了人嗎？李回答我愛你！思諾說我知道，他說不你不知道，然後便從樓上跳下去，恰巧撞在坤泰駕駛的汽車上。

林躍在只能容納兩個大人的沙發坐下，開門見山地問：「四月十四日晚，頌帕工坊的手工匠人頌帕被人用鐵制降魔杵殺死在自己家裡，門口的監控錄像顯示七天內只有一個身高不足一和_圖_書米七的男子短暫進入工坊。」

李沉吟片刻，看著林躍搖了搖頭：「頌帕一直在自己的房間里，從沒有進過丹的房間，他中間倒是打過幾個電話，可是因為距離太遠我沒有聽清。」

林躍仔細觀察李的微表情，沒有發現撒謊的跡象，這點在電影劇情里也有體現，李涉入黃金大劫案完全就是一場意外。

雖說李對思諾的感情令人不齒，是一種畸形的愛，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作為父親的他被思諾當成殺人工具，又很可憐，很可悲。

房門緩緩閉合，李陰沉的臉消失在收窄的縫隙中。

「你想要那些黃金？」

「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李說道：「我從沒去過頌帕工坊，也不認識什麼手工匠人。」

「破解謎案這種事，還是留給秦風和唐仁做吧。」

萬一李潛回工坊拿走了可以證明他殺人的藍牙音響，又或者毀掉隱藏殺人動機的日記本，hetubook.com.com唐仁和秦風的情況就不妙了。

「不會。」

「如果我是那個修理工，看見警察找上門來，對方明明知道作案手法，連細節都說的分毫不差，卻沒有帶弟兄們過來抓人，還和顏悅色地坐在沙發上閑聊。我一定會認真思考對方的目的，而不是心生歹意準備殺人滅口。」林躍說這句話的時候拍了拍右腰，那裡有他的配槍。

「你懷疑我是兇手？證據呢？」

「不要跟別說我來過，我也不會揭發你的罪行。」林躍接過SD卡放好，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躲在丹的床底下時，有沒有聽到頌帕跟同夥的對話？」

李變得有些焦躁，對上面的問題閃爍其詞。

李起身走到電視機旁邊的柜子前，推開印著黑色十字的玻璃，手在裏面摸了摸，取出一枚SD卡。

李的表情不見任何變化，沒有說什麼，拉開外面的防盜門讓林躍進入房間。

李低著頭，眼睛向上瞟，充滿敵意的wｗw.ｈe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m目光釘在林躍臉上。

站在林躍的立場，自己沒必要揭發李的罪行，因為後面有人會做這種事，他只需要找出盜竊金行的神秘第五人就好了，這也是為什麼在與李對話時，他沒有提思諾的日記本，沒有展示物證的原因。

李臉色又是一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萬一對方在詐他呢？

談話到這個地步，他哪裡還不明白對方來這裏抱著什麼目的。

林躍看了一眼對面相框父女二人的合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李看林躍的目光變了，裏面有震驚，有戒備，但更多的是不解。

「就算沒有找到黃金你也不會揭發我？」李站在茶几前面，身後佛龕散發著紅色的光。

「我去了外地散心。」

他前天晚上殺的人，新聞報道警方在次日凌晨發現頌帕死在家裡，今天這個警察就找上門來，把他的殺人手法完美破解，面對這種智商高到可怕的傢伙，唯一能做的就是妥協。

「把它ｍ•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cｏｍ給我。」林躍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行動。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大家各取所需，事後我會當自己沒有來過；二，我把你抓回警局，以你無法提供行蹤的七天為突破口，配合我手裡的證據把你送進監獄。」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它們的下落。」

「壞蛋有一間工作室，工作室的門口裝著監控探頭，系統會以七天為周期覆蓋記錄下來的影像資料。為了不使自己暴露，修理工潛入工作室長達一周時間，最終用鈍器把壞蛋殺死，之後偽裝成壞蛋的樣子打電話叫來一名快遞員，自己則躲進裝佛像的箱子里，任由快遞員帶著箱子離開，製造出密室殺人的假象，同時將嫌疑轉嫁給別人。」

「從前有位修理工，他想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殺死某個壞蛋，於是設計了一個密室殺人的方法。」

公寓管理處的防盜門開了，對面的胖子在低頭玩手機，林躍走出樓道口，打量一眼頭頂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空。

「修理工不知道，壞蛋是一個盜竊團伙的成員，那些人剛剛搶劫了四家金行，得到的黃金被壞蛋藏了起來，他一死黃金去向成迷，盜竊團伙另外幾個成員急得團團轉，警察也受到來自高層的壓力，辛苦到連覺都睡不好。」

林躍跟他對視幾秒鐘，亮出手裡的警官證：「李先生對吧，我是警察，這次來找你有幾個問題想要了解一下。」

李坐在茶几那邊的馬紮上，表情沒有多少變化，只在聽到「頌帕」兩個字時眉宇間隱約有戾氣浮現。

林躍頭也不回地說道：「因為你很可憐。」

「誰能證明？」

「……」

林躍笑了笑：「別著急，故事我還沒有說完。」

相機的SD卡里有什麼內容呢？

林躍皺了皺眉：「頌帕房間桌子上放的照相機的內存卡呢，是不是在你手上？」

「四月七日到四月十四日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麼？」

林躍說道：「我想聽聽李先生對這件凶殺案的看法。」

李：「……」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