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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阮文。

喝到四分醉的時候，林躍就不讓她再喝了，完事帶她去了五四廣場南邊的堤壩。

林躍打了個哈哈，假裝掩飾內心的驚艷。

這說明什麼？

遊船爆炸后回收到兩具屍體，HK警方採集了男屍的生物樣本，比照審訊前在李問身上採集到的血液樣本，發現是一個人，這說明李問確實死了。

「沒，沒什麼。」

雷賓總警司要的是可以交差的細節，而系統要的，是真相。

轉過來清晨，林躍在3302室門前敲了好久不見回應，正準備下樓尋找時，客房電話響了。

翌日。

林躍點點頭：「對，為了保護你，也為了更加接近真相。」

好半天才搖搖頭，換了一個問題：「如果他要殺我滅口，為什麼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動手？」

林躍用手抓了抓頭皮，一臉困擾的樣子。

這時林躍才走到前台告訴服務員在阮文的房間隔壁開一間客房，完事驅車前往之前住的地方拿行李。

一個小時后，林躍提著行李箱回到阮文租住的酒店，收拾一陣后，6：25分，他準時離開房間，叩響3302室的門。

林躍說道：「不可以。」

所以最好的對策就是外松內緊，裝出一切如常的樣子，只要HK警方對自己是www.ｈet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敷衍態度，「畫家」就不會過於緊張。

「OK！」

「我跟你回溫哥華。」她說。

女屍身上採集到的生物樣本與當晚李問、吳秀清居住酒店客房採集到的頭髮樣本吻合，然而同泰國警方在清萊府度假酒店採集到的頭髮樣本沒有關聯。

吳鑫、華女、四仔、波仔、李問、吳秀清，可以正面獲取畫家信息的人都死了，就像外界對「畫家」的形容，他很乾凈，稍有懷疑便會殺人滅口。

距離HK警方宣布結案才過去1個多月，相信「畫家」還未放鬆警惕，很可能躲在暗中監視警方動向，這個節骨眼兒上重啟調查，萬一打草驚蛇，事情就難辦了。

倆人聊著聊著講起了美食。

其實這幾天林警官一直呆在琴島，只是沒有進入她的視線。

如果案件真如他所想，「畫家」至今逍遙法外，李問和吳秀清不過是替死鬼、煙幕彈，那這個「畫家」就真的太可怕了。

事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何蔚藍準備向警務處長彙報，重啟針對「畫家」集團的調查，不過最終在林躍的勸說下選擇了按兵不動。

越往前走，他嘴角的笑容也越燦爛。

臨近傍晚，林躍說帶她吃琴島最好吃的東西。

好在今日天hｅtuｂｏok•com.ｃoｍ公作美，不但給了她溫馨和感動，還有《韶關春》的驚喜，這樣一來，她應該不會再排斥自己靠近她，何況還有一個保護證人的義務做掩護。

林躍微笑著拉開套房的門。

「所以你又回來了？為了保護我？」

「直到李問被捕前，全世界都沒有『畫家』的資料，他很乾凈，有一點懷疑就會殺人滅口，倘若我的假設沒有錯，李問只是個替死鬼，隨著集團最後一名成員死亡，『畫家』依然是『畫家』，而警方掌握的所謂資料，沒有任何意義。」

雷賓總警司給他的任務是搞清楚「畫家」案的細節，而系統給出的主線任務也是查明「畫家」案的細節。

林躍看了一眼外面，雨已經停歇，天還陰著。

林躍說道：「雖然無法確定李問是不是『畫家』，但是從吳秀清複製了你的臉，以及他們掌握著你很多信息來看，就算『畫家』對你沒有想法，也一定在你身邊出現過。現在他大費周章玩了一招『金蟬脫殼』，殺死集團所有人滅口，那麼唯一有可能暴露他身份信息的人就只剩一個——你！」

阮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經電梯來到一樓，林躍臉上的笑容迅速消褪。

「我第一次來琴島前託付給何督察一件事，讓她前和圖書往泰國方面收集李問入獄前後的細節，得知他曾往清萊府的度假酒店寄了一封信，何督察在當地警方的協助下找到那間度假酒店，經過現場勘察，發現李問死後曾有男子進入庭院，不過從現場痕迹來看，不像是小偷。」

轉眼又是一天。

阮文說道：「我可以拒絕嗎？」

到了目的地她才發現，林警官嘴裏的美食裝在木桶和啤酒杯里。

「我真不知道應該感謝你，還是怪罪你。」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能介入她的工作和生活，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林躍愣了一下：「為什麼，寧武關的海棠你不是還沒有畫么？」

阮文看著大海說道：「是時候跟一些東西說再見了。」

呼……

阮文不解：「你為什麼覺得他會來找我？」

「這……」林躍有些尷尬地笑笑：「我去之前住的酒店拿行李，傍晚再見。」

她換上了高跟鞋和杏色風衣，耳下還有一對瑩白。

林躍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看著阮文說道：「我懷疑『畫家』還沒死，他很可能會來找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林躍說道：「DNA比對結果證實李問死了，可李問並不一定是『畫家』。」

阮文沒有發獃，他看書，她看他，在本該畫風景的畫板上畫了一張專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ｏｍ註的側臉。

「6：25，晚一分鐘我也不會等你。」

第三天。

「『畫家』沒死？」阮文說道：「你上次來不是還說『畫家』已經和那個吳秀清同歸於盡了嗎？怎麼現在又說他還活著？」

「這樣吧，我讓前台在你隔壁開一間房，如果有狀況發生也好第一時間過來保護你。」

說明李問在度假酒店的女伴另有其人。

她繼續發獃，林警官繼續安靜看書，待到紅霞滿天，兩人踏著微雨離開。

「誰說我要和你共進晚餐。」

兩人離開客房所在樓層，來到下面的中餐廳，他喊服務員點了四個本地菜一碗湯。

「怎麼了？」

晚飯進行了一個多小時，阮小姐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把明天的晚餐也託付出去，約好了一起去四方路吃火鍋。

她發了半天呆，林警官安靜地看了半天書，夕陽餘暉染紅天際時便收拾行囊離開，往城市煙火最濃的地方覓食。

阮文站在壩前，海風吹動衣衫，吹散了她的長發，縷縷青絲在絲巾和臉頰間調皮地舞著。

林躍沒有說話，靜靜地陪了她一會兒便開車回去了。

阮文皺著眉頭想了很久，似乎在回憶以前見過的可疑人員。

他深知男女之事，千百次追逐不如一瞬間的怦然心動，連日的蟄伏也不過是為雨天里和圖書一次回眸，又或者落英下暖風中一場邂逅。

男子接在手裡，微微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倆人逛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合適的取景地，不過整整一天她都沒有動筆，因為怎麼也找不到昨日雨中氣氛，即使強迫自己拿起畫筆，最後所成也不過是中庸之作。

開始的時候他認為這是一件事，如今他不這麼想了。

他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陪阮文去了寧武關路，海棠花未開，但是因為夜雨的關係，點滴晶瑩濕了青翠，潤了胭紅。

大廳里一個穿灰色風衣的男子迎上來，他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根用衛生紙包裹的髮絲遞過去。

夜色下的大海蒼茫浩蕩，濤聲如鼓，暖風帶著濕意拂面而過，遠方汽笛聲慢，浪花腳忙。

「如果他不是『畫家』？那誰會是『畫家』？」

阮文聽到最後都懵了，因為這位生於加拿大，長於加拿大，服務於加拿大的皇家騎警對中餐的了解比她還多。

「因為HK警方2個月前宣布『畫家』落網，只是加拿大方面並不買賬，如今派我過來這邊調查，如果被我發現新的證據，可能會推翻HK警方的結論，那麼『畫家』事件將重起波瀾。從『畫家』對待吳鑫一家五口的殘酷手段來看，你的處境並不樂觀。」

「那DNA比對結果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