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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就看見她氣呼呼地坐在沙發凳上，裏面房間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躍站起來，兩手撐著桌沿往前傾了傾身，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

陳永仁正在假裝通電話，扭臉看到外面多了一個人，趕緊收起電話走出來，完了發現一男一女小聲說著什麼，關係看起來……很不一般。

「別喊林SIR，太生疏，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林躍吧。」

艾琳說道：「怎麼了？」

林躍收起警官證，陳永仁注意到名字下面一欄的「IP」縮寫，他記得林躍抓巢皮時亮過身份——重案組探長。

林躍正襟危坐，語速不緊不慢，表情不卑不亢。

「林SIR，你可真逗。」

總警司與左邊的華人警司對望一眼，各自點了下頭。

「那天抓巢皮的時候，你沒想打破我的頭嗎？」

陳永仁偏頭打量一眼李心兒：「李醫生，林警官也是你的病人嗎？」

黃志誠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煙盒，抽出一支煙含在嘴裏，認真地想一想，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林躍看了他一眼說道：「SIR，我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地方做的好一些，並不認為自己是最優秀的。我的英文水平足以讓我與外籍人士自由交流，對於基本法的內容很熟悉，在射擊、格鬥、危機處理等項目的考試里都取得了不錯的和-圖-書成績，還是警校93級優秀獎得主，更重要的是，我有信心，也有足夠能力做一名領導者。」

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由員佐級晉陞督察級，學歷差距對仕途的影響相對削弱了，再加上他做探員、探長的積累，只要破案效率比其他人高，要超過姚文基等人絕對不是問題。

……

他笑著走過去，把自己的警官證遞給她。

陳永仁愣了一下：「你記得我？」

一周后，重案組大廳。

半個月後。

他在重案組談不上老資格，卻也不是新人，以前當探長的時候，一些督察、高級督察雖然十分不爽黃志誠的偏袒，但是面對他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一種優越感。畢竟他的起點是高中畢業生，別人基本都是大學生。

辦公桌後面坐的人事部總警司望林躍說道，旁邊還有兩名警司級副考官。

「你有權不答應，我也有權不配合。」

「重案組林警官？」

「那我去找嫂子。」

……

「大飛要新馬達，二手貨拋錨了怎麼辦？」

黃志誠凝視他的眼睛：「你小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別玩得太過火。」

洋人警司點點頭，湊過去跟總警司壓低聲音說了兩句話。

「那還有假不成？」林躍走到窗戶前面打開一條縫隙，扭頭往外面走去。

和*圖*書林躍說道：「我有辦法搞定梁SIR，不過這件事得你去說。」

「林先生，今天的面試就到這裏吧，遴選委員會將在七天內對你的升職申請給予書面答覆。」總警司把他的檔案歸置到右手邊文件袋裡。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他們推薦一位。」

「對啊。」林躍瞄了一眼裡屋，貼近李心兒的側臉：「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他們真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陳永仁！」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當小弟呢，關鍵是要會見風使舵。」

噠，噠，噠……

「我真不明白，以前他們有怨氣可以理解，現在為什麼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黃志誠看著他肩章上的一粒花說道：「我已經幫你打過招呼，實習期一結束就去監管處資訊系統部做事。」

黃志誠十指交叉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花板，沉吟不語。

林躍笑著說道：「見習督察，見習督察。」

林躍瞄了一眼斜對面辦公桌那邊往電腦錄入數據的姚文基，貼近艾琳的耳朵說道：「你這樣說有人會不高興的。」

「如果由著你闖禍，總有一天你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李心兒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回過身去，惡狠狠地瞪著林躍。

對於這一點，抓捕九哥的頭https://m.hetubook.com.com馬華仔的行動與抓捕迪路馬仔巢皮的行動便是最好的體現。

林躍微微一笑：「謝謝。」

「反對無效。」黃志誠說道：「當初是我調你過來重案組的，現在我也有權調你去其他部門。」

「如果好辦的話，我會提嗎？」

「哦，一位老朋友恭喜我晉陞督察。」

下午時分，林躍開車來到李心兒的診所。

林躍輕輕拍了一下李心兒的胳膊，直起腰看向陳永仁。

警務處人事部。

「你找我岳父母過來這事也沒商量。」

韓琛，又是韓琛。

林躍嘆了口氣：「好吧，我聽你的，但是有一個條件。」

像林躍這種曾任職多個部門，一步一個腳印由制服警員走到便衣探長的警察，基本上能力不會太差，而且熟悉警務系統的運作機制，又有足夠的人脈和功勞，晉陞督察不會有太多障礙。

林躍聳聳肩膀：「其實我也想不明白。」

「林躍，黃SIR喊你過去一趟。」重案組高級督察孖八沖組長辦公室使個眼色。

「泡妞嘛。」林躍說道：「你也說了，不想我跟陸SIR一樣，工作，工作，每天一睜眼就知道工作，找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身為督察，必須具備領導才能，林先生，你現在是重案組探長，能不能告訴遴選委員會提升你為督察的https://m.hetubook.com.com理由呢？」

「沒有，你那麼凶，我又打不過你，連我大哥傻強都說你天生是混黑社會的，做警察可惜了。」

林躍沒有意外他有這樣的安排。

這時坐在總警司右邊的洋人警司問了一個問題：「林先生，請介紹一下你比其他警長優秀的地方。」

「……」

李心兒看著他們，總覺得兩個人說話的味兒有點不對勁，林躍說陳永仁是他的朋友，讓她把報告寫好看一點，但是現在診所碰面，完全看不出朋友關係，怎麼陰陽怪氣，夾槍含棍的？

「SIR，我加入HK警隊已經有八年，先後于尖沙咀警署，西九龍重案組和水警部門任職，1998年調任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任便衣探員，2000年晉陞便衣探長。五年時間里我一直跟隨黃志誠督察，破獲多宗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有組織犯罪，積累了大量辦案以及協調各部門資源的經驗。我相信，如果能夠成為督察，我可以更好地服務警隊，維護HK的社會治安。」

林躍掃視一圈重案組大廳：「唔，差不多吧。」

「半個多月不見升督察了？恭喜你啊，林警官。」

「你真是這麼想的？」

林躍沖艾琳笑笑，過去推開組長辦公室的門，走到辦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

「說吧，什麼條件。」

「我反對。」

林躍和圖書說道：「當然，那天給律政司的報告是我寫的嘛。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條手帕哦。」

「你通過了？」

李心兒接過來看了一眼，臉上的怨氣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喜。

「不是吧，這麼蠻橫。」

林躍才說完話，手機傳來叮的一聲脆響，他掏出來一瞧，顯示有一條簡訊接入——恭喜你如願以償，林督察。

張強遞給林躍一杯咖啡：「我就知道你沒問題。」

黃志誠愣了一下：「居然跟我講條件？」

黃志誠皺起眉頭：「這事不好辦。」

「又不是我惹你不高興，幹嘛這樣看我。」

「真的嗎？」

圍著他說話的幾名探員也隨口附和：「從現在開始要喊你林督察了。」

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

「就像97年時那樣？」林躍眯著眼睛說道：「我認為做一個合格的小弟呢，除了見風使舵，還得學會榮辱不驚。」

艾琳說道：「以你的資歷，『見習』兩字有和沒有沒什麼分別。」

林躍起身敬了個禮，起身離開房間。

「咦，消息這麼靈通？警隊的人吧。」

「泡妞嘛……」

林躍笑笑，食指在上蓋一按，咔的一聲關上手機。

「大家都這麼熟了，一條手帕還記在心裏，喂，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有多難記啊？一輛賓士去湛江，一輛越野車到珠海。不記得？找張紙寫下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