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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誠沒有帶他去組長辦公室，進了電梯直奔天台。

林躍把藏在身後的李心兒拉出來：「跟她吃完飯想到有東西落在重案組，順路過來取。」

梳理一下晚上發生的事情。

黃志誠看到那副吊墜，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望林躍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走。」

「沒問題。」黃志誠說道：「他的手下在龍鼓灘吹風，你的手下在龍鼓灘打牌，很會玩啊。」

沒過多久，女警艾琳和小康帶著三個人由二樓下來，走到休息區里。

不足三十平方的房間里一下子擠滿了人。

陳永仁只看了一眼林躍，表情很平靜，目光很複雜。

「黃警官，我的人沒問題吧。」

奚落HK警察都是酒囊飯袋？

「都散了吧，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著急回家的可以走了。」黃志誠拍拍手，告訴眾人可以收工回家，完了走到林躍面前：「你怎麼來了？」

這是一報還一報啊。

「李心兒，你為什麼帶著李心兒？為了掩人耳目，騙我了，騙重案組的同事了和圖書，多好的不在場證明。」黃志誠可能沒有意識到天颱風大且冷，穿著襯衣就上來了，現在被風吹的有點難受，又不能下去拿外套，便往空調外機的夾縫挪了挪：「還有艾琳，明知道我不讓你參加今天的行動，看到你后不僅知情不報，還敢幫你打掩護，你們這一個個的，真當我是老糊塗了？」

他認為那些貨沒了，只是他認為而已……

「我能搞什麼名堂？」林躍滿臉委屈地道：「這麼重要的案子你都把我排除在外，我如果真想搞事的話，會帶著李心兒嗎？」

一來情況緊急，二來海上風大浪急，三來龍鼓灘很冷，送貨人會不習慣，房間里的泰國佬分辨不出下屬嗓音的細微變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這裡是HK，沒幾個人懂泰語。

啪～

習慣黑吃黑的黑幫大佬現在被別人黑吃黑，這臉打得，嘖嘖～

林躍聽完愣住了：「艾琳幫我隱瞞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HK匪幫，HK警察，全給沈澄涮了。

這時傻強擠到房間最裡面，緊貼韓m.hｅt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琛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韓琛帶著他的人走了，張強、艾琳、孖八，也包括刑事情報科的劉建明、林國平等人，對於韓琛和沈澄的恩怨一頭霧水。

黃志誠笑笑，沒有說什麼。

「是嗎？」黃志誠諷刺道：「那琛哥你要小心點啊，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的嘛。」

韓琛沒有理這茬：「你見過有人去殯儀館和死屍握手嗎？」

韓琛臉上的笑容迅速收斂，雙眼如毒蛇般盯著黃志誠，一面掏出手帕擦了擦因為太激動不小心粘在手上的菜汁，從椅子上起來。

三個人一言不發，保持緘默。

沈澄為什麼讓他的手下帶一包麵粉？

劉建明跟他客套兩句，讓林國平告訴刑事情報科的人收隊，完了離開重案組所在辦公區。

黃志誠用力吸了一口煙，噴出去的煙氣被海風帶著扑打在臉上。

好笑吧，太好笑了。

夜已經深了，11月的海風挾裹著一絲寒意，吹得人涼颼颼的。

黃志誠居然識破了他的小手段，這貨昨天喝腦白金了？乖乖，不得了https://m.hetubook.com.com，比《無間道》電影里的智商有加強的說。

反應慢的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頭腦清醒的剛剛明白過來。

「艾琳，幫我照顧下李醫生。」

不，是要告訴他傻強扔海里的都是麵粉，你的貨在我手上。

泰國佬的手下被掉包了，該拿來交易的貨也被掉包了。

原本還面帶笑容的黑幫大佬臉色瞬間變了，看著桌子上的麵粉袋，嘴角一下一下扯動，目光陰沉的像是準備行兇的五短人屠。

他被黑了。

林躍往李心兒脖子上瞟了瞟。

說完話他對孖八使個眼色。

黃志誠手捏下巴，望著沈澄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跟HK警方在這邊你來我往斗得不可開交，結果呢？便宜了那個內地人。

他讓陳永仁去接泰國佬，對方過來后就一直在房間里獃著，中途依靠電話和手下聯繫，從驗貨完畢到龍鼓灘取貨，整個過程他跟警方處於博弈狀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邊，沒人注意快艇上的動靜。

艾琳說道：「好。」

黃志誠跟著站起來，伸出右手。

和-圖-書黃志誠回身說道：「小劉啊，今天晚上謝謝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帶CIB的同事先回去吧，這麼晚了還沒吃飯，應該都餓壞了吧。」

黃志誠找了個背風的地方點燃一支煙。

「什麼東西這麼急？」

「你……你們……」傻強指著新到場的三個人，一副讓人踩了尾巴的樣子。

沈澄聞言看向自己的小弟：「警官問你們話呢？為什麼帶著麵粉？」

林躍拍拍她的手，意思是在這裏安心等我一會兒，跟在黃志誠身後往二樓走去。

「你又在搞什麼名堂？」

半個月後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巧合？

……

韓琛和迪路一臉費解，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這說明什麼？

「應該的。」

韓琛說聲「走」，帶著迪路、傻強等人往外面走去，中途經過警方陣營時，他看了一眼劉建明，看了一眼林國平，看了一眼林躍。

孖八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了句把人帶過來。

他迅速轉身，揚起的手臂帶動風衣，留下一道令人印象深刻的氣場，一瘸一拐往外面走去。

沈澄轉過頭去，注視著黃志誠的和圖書眼睛，語氣含著三分戲謔七分得意。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沈澄的底細，他知道。

上回他放了沈澄鴿子，吃了對方上千萬的軍火，這次對方比他更狠，拿走幾千萬的貨。

「黃SIR，看來我們被漁翁得利了。」韓琛笑了起來，只是笑的並不好看，眼睛里滿滿地都是陰沉。

「哦，怕餓，HK人習慣吃宵夜的嘛，我們來到這邊也得入鄉隨俗啊。」沈澄從椅子上起來，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走了。」

黑吃黑！

傻強剛剛告訴他，跟隨沈澄離開的三個人就是龍鼓灘快艇上給他貨的人。

那邊陳永仁已經驗貨，在風聲鶴唳的局面下，龍鼓灘這邊當然不會另行抽檢，只是清點一下數量，傻強便拎著提包上了岸，然後便是警方人員出現，傻強按照他的指示把白粉都丟進海里，使得警方的行動功虧一簣。

孖八把一小袋白粉丟在桌子上：「沈先生，你的人大半夜在龍鼓灘打牌，為什麼身上帶著麵粉啊。」

上回在交貨的碼頭，沈澄說幹完這單就不幹了，然而林躍在最後問了一句「怎麼聯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