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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結婚了，但又離婚了，所以這算不得說謊。

阿MAY低下頭去。

他並沒有在意，吃完泡麵便鑽出捲簾門。

「嗯。」

「我在等老公來接我，所以……」

「晚上讓林叔叔來家裡做客好不好？他最喜歡你，你給他打電話叫他過來吃飯，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對不起啊，媽咪說錯了。」阿MAY摩挲一下她的小臉蛋，看向陳永仁的背影，目光里有一些不忍，有一些悵然，以及淡淡的不舍與掙扎。

「還好嗎？」陳永仁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選了一個十分老土的問候語。

11月25日。

投石問路而已。

11月24日。

此時此刻，韓老闆正坐在駛向酒吧的轎車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事發生，嘴角殘留著一抹譏誚的笑。

阿MAY說道：「我結婚了。」

在酒吧前台吃泡麵的陳永仁發現一個可疑情況——韓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幾個新面孔。

聽完劉建明的講述，他撥通迪路的電話，告知迪路黃志誠在粵灣大廈天台同內鬼接頭的事，要他們上去把人解決掉。

劉建明告訴林國平盯梢黃志誠，因為上次在組長室的談話提醒了他，既然正常途徑無法確定社和_圖_書團內鬼的身份，那就換一個思路，盯死黃志誠，總能找到挖出社團內鬼的機會。

昨天沈澄聯繫韓琛，要用手裡白粉換那批軍火，韓琛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一是因為白粉比軍火價值高，二是因為沈澄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黑社會的身份，三是因為交易地點在HK，安全的很。

「你又背著黃SIR搞小動作。」李心兒走到窗戶前面，遞給他一杯咖啡。

另一邊，劉建明剛放下電話，後面便傳來一陣敲門聲，他心中一緊，第一時間往門口望去。

「這麼巧？」

他朝著最近的地鐵站走去，目標地點並不是粵灣大廈。

至此，她變得心灰意冷，最終選擇放棄這段感情，但是孩子並沒有打掉，而是生了下來。

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老公是古惑仔，讓阿MAY最無法忍受的是有一次跟她的父母吃飯，一個電話打進來，陳永仁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就去砍人了。

陳永仁忽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明明點下頭就可以了，卻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媽咪……」

一個見不得光的卧底，再加上一句說不出口的「hｔtps://ｗwｗ•hｅtｕｂook•ｃｏm•ｃｏm我是警察」，斬斷了他跟阿MAY的姻緣。

便在這時，一個梳著短辮的菲佣帶著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走過來，脆生生地喊了阿MAY一聲「媽咪」。

陳永仁看到小孩子的臉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林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上面那個小孩子也是帶著兩個發卡，一紅一藍，看起來十分可愛。

得知這個消息后，劉建明撥通了韓琛的電話，將黃志誠在粵灣大廈天台的情報告知韓琛。

一路尾隨他過來的林國平眼睜睜看著他上了24樓，完事將這一情況告知在重案組當差的劉建明。

「你女兒啊？」

「誰叫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必須接受懲罰。」

……

他過去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多大了。」

「小茜。」

阿MAY點點頭：「拜拜。」

陳永仁當然知道她這樣說代表著什麼，很勉強地笑笑：「我也趕時間，拜拜。」

「對啊，有六七年了吧。」阿MAY看著眼前褪去記憶里青澀，眼角已經長出魚尾紋的男人，心情同樣有些複雜。

迪路和傻強正坐在路邊聊誰是警察的話題，三人開玩笑的時候，陳永仁看見一個熟hetubook.com.com悉的面孔從馬路那邊走來，於是以找按摩女為由溜了。

「我在林叔叔的手機里看過他的照片，他說那個人是他的好朋友。」

讀警校時，他認識了阿MAY，後面兩個人的關係一度發展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但是自從成為卧底警察，跟隨傻強打入黑社會，他跟阿MAY的關係便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黃志誠出了地鐵站，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拐進左手邊粵灣大廈。

嗯，兩個人都解決掉。

1個月前她才知道林躍的警察身份，一個重案組督察和一名古惑仔是非常好的朋友？她無法理解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林躍似乎知道小茜是陳永仁女兒的事，不然不會在陳永仁生日前夕要小茜畫一幅畫給陳永仁。

「沒有，前幾天林叔叔還讓我畫了一幅畫給那個人，他說那個人馬上過生日了，可是他不想送那些錢買得到的東西，還說我畫的畫很好看，如果送給那個人的話他一定很喜歡。」

這時林躍把杯子往旁邊一放，話也不說直接扛起身邊人往卧室走。

……

他走過去的時候，阿MAY對他笑了笑。

林躍晃了晃杯子里的咖啡：「說吧，這時候給我沖咖啡，你想幹什麼？」

「ｈeｔｕｂoｏk•ｃｏm•ｃoｍ媽咪？」

李心兒摸了摸窗戶上倒映出的男人臉，忽然回頭問道：「這個問題憋在我心裏兩天了，之前你和沈澄明明有能力把韓琛送進監獄，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聽起來是器重，真是器重么？

「你呢？還在道上混？」

「小茜，你是不是記錯了？」

林躍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放了很少的糖，有點苦：「這回我要做的是雙管齊下。」

他當然不可能去找按摩女，他要找的人是阿MAY——以前的女朋友。

「以後內地這條財路，交給你了」——韓琛。

陳永仁看著眼前生著一張娃娃臉的女人，心情有些複雜：「好久不見。」

後來她懷孕了，她對他說孩子打掉了，因為不想讓孩子有一個古惑仔父親，從那時起，兩個人便徹底掰了，到如今已經有六年多沒見。

小孩子頭腦簡單，理不清其中的彎彎繞，阿MAY是成年人，聽到女兒這番話如何能夠不去多想，因為小茜就是陳永仁的女兒，她當年騙陳永仁說孩子打掉了，實際上只是想刺|激那個人一下，拉他回頭，然而他只是發了一頓脾氣，就跟著倪永孝的頭馬羅繼走了。

「好啊，好啊。」小茜拍著手說道。

「你放我下來。和*圖*書」

陳永仁很後悔，認為自己對不起她，但是他能怎麼做？有時候為了理想，必須放棄點什麼，比如家人、愛情、婚姻。

比如韓琛的交易對象根本不是泰國佬，是沈澄。

她說完這句話心裏忽然湧出一些難以言敘的辛酸，她害怕自己在陳永仁面前失態，想要逃離這樣的環境。

現在劉建明進了重案組，林躍進了刑事情報調查科，黃志誠自身難保，只要去除上回參与同泰國佬交易的那批小弟，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很奇怪媽媽怎麼會記錯自己的年齡。

阿MAY說道：「五歲。」

同一天，林躍將卧底警察使用的無線電頻段號發送給了楊錦榮。

李心兒愣了一下，聽不明白他的意思，直至看到林督察嘴角勾起的壞笑才醒悟過來。

阿MAY說道：「對啊，剛好在這附近買東西。」

……

陳永仁離開不久，小茜提醒阿MAY道：「媽咪，我今年六歲了。」

陳永仁別過阿MAY，5分鐘後手機鈴聲響起，但不是電話，是短消息。

說起來韓琛為什麼懷疑沈澄的身份？因為雙方見面以來，沈澄一直試圖把韓琛拉過界，到內地交易。而韓琛呢，小心的很，自己不出面，安排傻強和陳永仁跟沈澄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