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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話是對呀。」

開往青浦區一座高爾夫球場的凱迪拉克CT6上，許幻山看著內後視鏡里林躍的臉說道：「陳旭，你最近很忙呀，現在找人都找不見，我要讓你接下我，不是這借口就是那理由，反正每次都有說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積極？哎呀，我真是太高興了。」

他嘴上說著高興，但是只要不傻，都能聽出言辭里的陰陽怪氣。

「有嗎？」林躍說道。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接待中心走的時候，一輛瑪莎蒂拉總裁在斜後方停住。

呲～

顧佳搖搖頭：「沒有。」

許幻山那個氣呀，這貨是在逗他嗎？

說話的功夫，車子上了一個緩坡，駛入右方停車場，停在一台賓利慕尚旁邊泊位。

「假話是什麼？」

李可的事是陳旭告訴顧佳的，結果顧佳把李可辭退了；這傢伙說去歐洲旅遊一走就是快一個月，還是跟顧佳請示的；從歐洲回來了吧，又三天兩頭不去公司，顧佳還在一邊兒幫著說好話，他能高興才怪。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三個女人在HK中文大學深圳分校課堂上的對話，顧佳說女人三十歲的最佳狀態是經濟獨立、人格獨立和*圖*書、會打扮、有情趣，然而她沒意識到這隻是單身女人的最好狀態，再有一個價值觀人生觀一致的君子丈夫或者男朋友，才能叫女人的最理想狀態。

「真話是無論工資和傭金，我都看不上。」

「步行？步行去見朋友？在這種地方？他是不是瘋了？」許幻山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吁～

許幻山長舒一口氣：「老婆，你說的對，是我太暴躁了。」

或許正是因為認識不到這一點，才導致了她跟許幻山的婚姻危機。

「陸欣嘛……」

「年輕人嘛。」

……

他一重點大學新聞專業畢業生都沒想過這種事，對面一本科都沒考上的小屁孩兒講起這種事居然頭頭是道。

顧佳打開車門從裏面走出來，看了一眼遠方鬱鬱蔥蔥的綠地。

許幻山認真地想了想，是這麼個理兒，萬向恆的80萬都看不上？騙鬼呢，不過這小子連他的玩笑也敢開，得找個機會敲打敲打了。

弟弟？論年紀我當你爺爺都是自降輩分。

王太太說道：「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于總的車了，看來他們已經到了，趕緊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和-圖-書「我步行，不用開車。」林躍把車門一推，嘭的一聲關上，向著前面停電動車的地方走去。

數日後。

林躍說道：「其實我今天約了人打球的，正好順路，所以……」

叼著煙從樓道出來，他看了一眼天空閃亮的星辰。

在這件事上，孰輕孰重他能分清楚。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丈夫，王向群。」完了又對身邊的人說道：「這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就住我們家樓下，顧佳，還有她老公，許幻山。」

許幻山那個氣呀：「陳旭，你最近脾氣見長啊。」

陳嶼說道：「說得好像你比我同事還了解我現在的處境一樣。」

哦，給公司拿下萬向恆就狂的沒邊兒了？好像不找他要回扣似的，要知道他雇得是司機，不是祖宗。

許幻山說道：「見朋友？我們離開前你能回來嗎？」

林躍笑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只要了解你的性格，就能想象出你在工作中會有怎樣的表現。」

顧佳扭頭一看，笑了：「王太太，你來了。」

「老婆，你別拉著我，今天我非揍他一頓不可，這小子說話太氣人了。」

陳嶼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和圖書，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是我哥，我成當弟弟的了？」

陸欣就是劇中那位陸姐，電視台一檔新聞欄目製片人。

顧佳跟著瞄了內後視鏡一眼，手在下面拽了拽許幻山的衣角，意思很明顯，讓他少說兩句。他可能感受不到陳旭的性格變化，她能，因為這個傢伙懟她不是一次兩次了。

許幻山點點頭，這是最符合邏輯的猜測了：「這小子，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

林躍確定懟人記數器配角後面的數值變為10，抬眼瞄了她一下：「什麼都瞞不過你。」

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陳嶼已經有七八分醉意。

陳嶼獃獃望著坐在對面的年輕人：「陳旭，你沒事吧？」

要說陳嶼對待工作怎麼樣？四個字，踏實可靠。但就像當前社會努力致富的概率越來越小一樣，職場上做的多有擔當不一定就會有好結果，「奮鬥逼」在外企都會受到排擠、敵視，更何況是電視台這種人浮於事的工作環境。

嘿，說他胖還喘上了。

林躍橫了他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夾了塊魷魚段放進嘴裏。

車門打開，駕駛位下來一個女人。

「嗨，顧佳。」ｗｗｗ.ｈｅｔubook.cｏm.com

林躍笑著說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你好。」王向群沖顧佳點點頭，又跟許幻山握了握手。

「有啊。」許幻山說道：「是不是拿了萬向恆的傭金，就看不上那點兒工資了？」

林躍跟著推開車門走出來：「正好，我去見朋友。」

顧佳說道：「也就是你，看不出他是故意貧嘴逗樂嗎？是不是陳旭？」

林躍沒有理他，繼續說道：「還有工作上的事，在那種地方任職，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該你負責的，你就四平八穩的做，不該你負責的，你別管，除非你有背景會拍馬屁，不然呢？要是做出成績，領導的，要是出了差錯，你是背黑鍋的。別想著改變什麼，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裏風景不錯，陳旭，你要是覺得呆在車裡太悶可以到處逛逛，不過記得別走太遠。」

假話是對呀？

「那真話呢？」

王向群給許幻山遞了支煙被告知不會後沖顧佳說道：「老於這個傢伙，非要約在今天打球，不來還不行，說有個人要介紹給我們認識。聽說你跟于太太關係不錯，她有沒有講過這件事？」

顧佳同樣一臉不解，想不通陳旭那些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朋友怎麼會約在這裏見他：「興許是女朋友吧。」

許幻山：「……」

「王總好。」顧佳說道。

林躍說道：「因為你不會在日常交流中引導她認同你的人生觀，虧你還是一個新聞工作者，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像她那種白紙一樣性格的女人，你得『簽名』，簽上自己的名字她一輩子都是你的了，要不然有點本錢的男人為什麼喜歡找年輕小姑娘呢，不僅僅是貪圖她們的青春，還因為你的想法和社會經驗能夠很好的影響她，進而一路相互扶持走下去。至於那些上了年紀，三十幾歲的剩女，她們經歷了很多，有太多想法，有太多故事，人生觀和價值觀已經固化，夫妻一旦產生認知衝突，如果沒辦法掰正對方，很可能就是同床異夢，甚至分道揚鑣的結果。」

林躍把他扶到床上，又回到餐桌坐下，一個人把瓶子里剩的那點兒酒喝完，收拾好碗筷，離開陳嶼和鍾曉芹的家。

顧佳說道：「行了，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完事望許幻山說道：「你忘記這次出行的目的了，于太太家樂園的單子對我們特別重要，有了它，公司整年都不用擔心現金流的問題了。」

幾人點點頭，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