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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不是這樣的，你別聽他胡說。」

翌日上午，鍾曉芹來到崑山花園，抬頭打量一眼陽台，帶著一臉憤恨上樓，從包里翻出家門鑰匙。

林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是一位律師。」

關鍵是給他打整整七回電話，沒有一次接通，他是故意不接的吧？

「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的？你也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趙靜語一臉驚奇，沒有想到年輕人會說出這個名字。

「姐姐。」鍾曉陽在後面說道：「這種事沒什麼好丟臉的，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和阿姨說清楚為好，反正沒有孩子拖累，兩個人過不下去就分開，又不是封建時代女人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只要今天比昨天開心就好。」

「怎麼辦嘛。」她急得直跺腳，自從她媽打陳嶼那裡知道倆人離婚的事，這兩天給她打了不下十個電話，要她回家說清楚為什麼要離婚，感覺老太太的語氣很嚴厲，她便撒謊自己在外地散心呢，過兩天再回去。

醫生點點頭，拿著文件夾走了。

「你爸怎麼了？還不是被你氣的！離婚這麼大的事，不聲不響就辦了，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前兩天我去陳嶼那兒，原本是想趁著你過生日，讓他在房本加上你的名字，結果呢？當時我真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進去。回去后我一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你爸，直到不久前給你打電話，他在一邊兒聽到了，一生氣，這不就……」

然後發現進不去。

鍾母搖搖頭hetubook.com.com：「還要安支架呀？」

當她準備踢第三腳時，門咔的一下開了，一個人出現在對面。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回去的嗎？」

「不信呀？」

說實話，字不是太好看，不過她笑了，愛不釋手地擺弄那兩雙鞋子。

……

不久前老太太下了死命令，今天再不回去，就永遠別回去了。

「媽？」鍾曉芹不解。

「我還是打車吧，萬一媽看到你，後面一定會問東問西。」

他什麼意思呀？趙靜語猛然抬頭，因為意識到林躍話中有話，但是又搞不清楚話外之音。

「它這兒的烤土司也是極美味的，早餐來一片，滿足一上午。」

「……」

「真的嗎？」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糾結這個，還打車？路上堵成那樣，到醫院少說也得一個多小時。」

鑰匙沒問題，是鎖有問題。

「是你？」鍾母臉色一變，指著走廊說道：「你走，立刻走，我不想看到你。」

「當然不是。」林躍說道：「我想跟你談談梁正賢的事。」

梁正賢？

進不去……

她拿著湯匙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你約我過來這裏見面，不會是就為喝咖啡吧？」

BJ時間晚上8時。

鍾曉芹肺都快氣炸了，直接就是一腳踢在門上。

「你還是不是男人？」

又過兩天。

她在快遞單簽上自己的姓名，道聲謝謝，拿著手提袋回到屋裡。

林躍笑笑：「當然了，我很喜歡對麵https://m.hetubook.com.com店鋪的清湯牛腩，每次吃完如果時間還早就會來這邊坐一坐，嘗嘗店裡推出的新品。」

趙靜語，跟梁正賢談了整整七年朋友的女人、未婚妻，也是海王用來擺脫其他女人糾纏的殺手鐧。

「可我爸媽不這樣想啊。」鍾曉芹說道：「他們就是老思想，我上學的時候每天看得緊緊的，不讓我跟這個孩子玩兒，說那個孩子沒教養，不適合做朋友，大學我也是在上海讀的，就沒離開過她們，畢業沒兩年又安排相親，催促我跟陳嶼結婚，說什麼男方老實可靠學歷高工作好，我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就稀里糊塗嫁了人。」

雖然對面的年輕人說話風趣，人也挺俊，更重要的是渾身散發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很有安全感，很想就這麼跟他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不過作為一名成熟|女性，她還是留有一絲理智的，知道對方約她出來不會只是喝咖啡這麼簡單。

鍾曉芹正要安慰她幾句，猛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身一瞧，是鍾曉陽過來了。

NOC ROASTERY咖啡廳。

「這個看病人的恢復情況吧，到時候我們會出一個治療方案的。」

手提袋最下面有一張禮品卡，上面是手寫的一行漢字：「希望你可以隨意穿，不心疼地穿，再也不用往鞋底墊底膠」——在地中海輝煌號上，梁正賢曾說過遊艇會專屬餐廳里用餐的女人從來不會在高跟鞋下面墊底膠

「哦，好，謝謝，謝謝m.hetubook.com.com。」

「怎麼了？」

他對面的椅子上坐在一個年齡在三十齣頭的女人，眉筆畫出的眉線掃到顴骨上面一些，長長的劉海兒偏梳到一邊，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幾分冷艷。

「王八蛋。」

「用不用這吃驚呀？我跟他算不上好朋友，那也是一起喝酒吃飯的熟人了。」林躍笑著解釋一句：「他最近有聯繫你嗎？」

鍾曉芹站在蘇州河旁邊的堤道上，不斷地來回走動。

到了心外科，迎面就見一名醫生在跟她媽介紹病情。

林躍開玩笑道：「如果我說學粵語是為了來HK吃東西不會被區別對待，你信不信？」

他看看一臉憤恨的鍾母，自認為存在感已經刷到位，叮囑鍾曉芹好好照顧老人，有什麼需要記得給他打電話，完事便轉身離開了。

「是王漫妮小姐吧，這是您的閃送。」

「怪不得要跟陳嶼離婚，原來是為了他，我說前兩天去陳嶼哪兒，人家怎麼強調你認了一個弟弟呢。」鍾母怒氣沖沖說道。

鍾曉芹想想確實如此，只得接過鍾曉陽丟過來的頭盔，跨上那輛哈雷摩托車往醫院趕。

最近沒在網上買東西呀，這快遞是怎麼回事？

今天一定得好好跟他算下賬，帶著這樣的念頭，她把鑰匙插向鎖扣。

HK中環。

當她彎下腰去看，人愣住了。

鍾曉陽剛要說話，鍾曉芹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一聽，臉色瞬間變了。

「不用客氣。」林躍站起來，把她送到門外。

咚！

趙靜語點頭說道：「還不錯。」

咚！hｔｔｐs://m.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ｃom

兩天後。

趙靜語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轉移話題道：「上次在健身房的時候，我問你是幹什麼的，你還沒告訴我呢？」

鍾曉陽愣住了。

趙靜語沉默不語。

「我記得上次在健身房碰到你，你說你是上海人，怎麼現在說起來好像對HK很熟悉一樣？」

是，她經常打不開這扇門，因為需要巧勁兒，這不代表鑰匙有問題呀。

半個小時后。

鍾曉芹一瞧這架勢，只能咬著牙把鍾曉陽往回推：「走，你快走。」

鍾曉陽說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尋思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搭把手。」說完看著鍾母說道：「是阿姨吧，我曉芹同事，叫鍾曉陽。」

摩托車在門口停下，鍾曉芹告訴他可以走了，摘下頭盔就往門診大樓跑。

……

「當然了，有時間請你吃呀。」

「這傢伙，把這麼漂亮的未婚妻放在家裡，一個人遊山玩水，就不關心她悶不悶嗎？」

她把手提袋裡的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一雙蘿蔔丁晶飾高跟鞋，一雙RC的裹踝帶高跟涼鞋。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道聲慢用，轉身走了。

「媽……爸這是怎麼了？」看著醫生走進辦公室，鍾曉芹急聲問道。

這個陳嶼，如果不是他多嘴，她媽也不會氣成那樣，她爹也不會犯病入院，什麼叫認了一個俊俏的小弟弟呀，說這話什麼意思呀？

黑白為主題的裝飾風格很有格調，櫃檯上一塵不染的餐具，後方櫥櫃格子里有著精美包裝的咖啡豆，櫥窗與牆壁夾角的小花盆，靠近和_圖_書門口的傘桶上貼著一張手寫便條，上面是一行娟秀小字——帶給雨天里忘帶雨傘的你最貼心的溫柔，右下方跟著一個笑臉符號。

「不走是吧，非要我跟你爸一樣，也氣躺下，你就如願了？開心了？」

以前因為她經常打不開門，讓他換個鎖總是推三阻四，現在倒好，離婚沒幾天就把鎖換了，這個王八蛋！

「九記？」她忽然醒悟林躍上面的話是用粵語說的：「咦，你的粵語講的這麼好？」

王漫妮下午輪休，睡到一半的時候聽見敲門聲，她整理一下睡衣過去打開房門，一個穿著工裝的快遞員遞過來兩個手提袋。

十五分鐘后，趙靜語拿起放在身後的鏈條包，微笑說道：「謝謝你的咖啡。」

「他家的拉花不錯，每次喝都捨不得攪散。」林躍看著漂浮在咖啡表面的奶白色小花，微笑說道。

「律師？」

「已經脫離危險了，病人之前有心臟病病史吧，現在有複發的跡象。還算好，我們搶救的很及時，現在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但是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心臟支架之前沒做過吧？」

趙靜語搖搖頭。

趙靜語說道：「你真會開玩笑。」

「媽……！」

門鎖被換了……

「在哪家醫院？我帶你去。」

「我爸心臟病發作，進醫院了。」

「總的來說，HK還是太小了，頭頂的天空太狹窄，心胸就不會開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內地玩兒玩兒？」

「開玩笑啦，別這麼緊張。」林躍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把上面的拉花吃掉一大塊：「咖啡好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