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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

熟人。

「快走吧，衚衕口有馬。」

凌雲凱歪倒在地，疼得渾身扭動，像一條被螞蟻圍攻的蚯蚓。

另一名緹騎愣住了，有點無法理解眼前一幕。

「廠公叫你進去。」

下一個呼吸。

原來……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幫助自己呀。

不是出賣他換一官半職嗎？怎麼突然間又反水，三下五除二把猝不及防的四個人全乾了？

林躍走出內官監官房，往紫禁城裡人人談之色變的東廠衙門走去。

可是一夜過後，兩眼一睜天就變了。

噗通～

不是變態啊，這真不是變態啊。

對方-1CM，他+1CM，這種好事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與此同時，一記手刀重重砍在他的後腦。

嗚嗚……

林躍心說誰特么想救你呀，我這不過是本著身為職業演員的素養，戲演全套，你丫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綉春刀II一開場你就嗝屁了好不好。

殷澄拚命掙扎，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這兒愣神的功夫，衙門裡走出一個神情倨傲的小太監。

翻身的時候他看到門口站的人，腦海里浮現的除了問號，還有抑制不住的激憤。

唰～唰～

像這種人，那自然是閹了好，不過更重要的是，凌總旗肯定會為此心態崩潰。

凌雲凱聽到身後人的奉承，嘴和_圖_書角漾出一抹得意的笑。

「周泰，你為什麼出賣我？為什麼！」

這傢伙將他由沈煉刀下救出，轉手就賣給了凌雲凱，他能不生氣嗎？何況昨天晚上倆人對飲闊論，那熱乎勁兒，說是英雄惜英雄都不為過。

「周兄弟，你……你是為了助我出城才這麼做的？」

進了衙門大廳，迎面就見一個穿白袍帶烏紗帽的人斜靠在中間的椅子上，一副懶於應付廠內諸事的樣子。

魏忠賢睜眼看了看他，手指微動，旁邊站著的心腹太監把林躍手裡的信轉呈上去。

殷澄稍作沉吟，點點頭，道聲「保重」，閃身出了院子。

這怎麼說的？

「你不走嗎？」

一柄短刀快逾閃電，深深沒入他的胸口。

殷澄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出了紫禁城往東，不多時來到東緝事廠衙門口。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殷小旗，這詔獄你是蹲定了。」

是血！

殷澄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周兄弟，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殷澄一拜。」

不容易呀，為了恢複原來的長度，自己也是夠拼的，現在可以說生冷不忌，只要能+1CM，管他是當好人還是惡人呢，更何況無論是閹黨、東林黨、還是信王朱由檢，和*圖*書他都沒有好感，整個大明朝已經腐爛到根兒了。

「殷兄。」

咻～

他們的談論對象是魏公公的外甥凌雲凱總旗，說是被東林黨餘孽偷襲，給割了傢伙事兒，雖然小命勉強保住，但是那方面肯定不行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到宮裡面當差，正好可以接他舅舅的班。

這邊話音一落，他發現殷澄的眼睛瞪直了，然後，一滴熱乎乎的液體落在臉上，用手一摸拿在眼前。

果然是相由心生！

北鎮撫司的總旗大人幽幽醒轉，看到林躍后剛要起身，卻發現手腳被捆住，嘴裏塞了一團染血的青布。

魏忠賢接過來瞄了兩眼，臉色一變。

說完這句話，林躍把號牌丟給殷澄，轉身出了房間，走到院門旁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進來」。

一張人臉出現在距離他不到一尺的地方。

林躍沒有說什麼，往衙門裡面走，也就邁出七八步吧，還聽見後面的小太監低聲嘟噥，不知道他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得廠公召見。

凌雲凱這個色棍，電影里陸文昭派他與沈煉去殺北齋先生，到地兒后這倆人才發現所謂的東林黨餘孽北齋先生竟是個女人，而且長相甜美，身材不錯，於是色心大起，要在殺人前樂呵樂呵。

他這剛要起身，凌雲凱一揮手，三個緹和_圖_書騎猛地撲上來，按腿的，按身子的，拿繩子綁人的。

「殷兄，剛才委屈你了。」林躍從暈過去的凌雲凱腰裡扯下腰牌，走過去把捆住他手腳的繩子挑斷：「我趕過去的時候凌雲凱還沒有去找陸千戶出通緝告示，他是魏忠賢的外甥，現在你拿著他的腰牌出城，應該不會被人刁難。」

殷澄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凌雲凱：「……」

「周泰，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門外放哨的兩名緹騎一聽是凌雲凱的聲音，未作他想推門進入。

「來……」

噗通～

太爽了～

刀光一閃，地上多了兩具屍體。

「殷兄請起。」林躍把他從地上攙起來：「門口還有兩名緹騎，等我把他們放倒，你就可以離開了。」

林躍上前一步，諂媚地看了凌雲凱一眼：「為什麼出賣你？當然是為了錦衣衛這個肥差，幾百兩銀子我可拿不出來。但如果把你送上去，有凌總旗的推薦，要在鎮撫司混個差事自然是小事一樁。」

這個周泰腦後有反骨，是個天生二五仔吧？

也是仇人——錦衣衛北鎮撫司總旗凌雲凱。

林躍拿著一把匕首走過去，將他嘴裏的布團往外一抽。

刀身離鞘三寸的時候，側前方過來的手掌在刀尾一拍，又將刀身彈了回去。

林躍和*圖*書毫不在意殷澄的詛咒，他現在很開心，因為心態崩潰的殷小旗幫他拿到了「+1CM」。

他要去見魏忠賢。

「這個人我還有用，幫我綁了他。」

「你……你要幹什麼？我是廠公的外甥，殺了我，你就不怕滿門抄斬嗎？」

「凌雲凱仗著他的舅舅是魏忠賢，為人傲慢張揚，如果他行事謹慎一些，今天的偷襲絕不可能得手。」

兩個雜役正在旁邊掃地，一邊掃還一邊議論宮裡發生的事。

林躍並不意外凌雲凱活了下來，因為把匕首丟屋裡就是給他自救的機會。

眼前閃過一張醜臉，隨之而來的是沉重的膝頂。

「周泰！周泰！你這個無恥小人。」

林躍看看左右，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請廠公過目。」

兩天後。

……

「放心，我有保全自己的手段。」

「你見過哪個平民害怕滿門抄斬的？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配得上『滿門』兩個詞。飽暖思淫慾嘛，你說對不對啊？凌總旗。」

咳～咳～

殷澄想通了，凌雲凱要的是他活著，然後在詔獄屈打成招，把沈煉也拉下水。昨天晚上搖櫓船的形勢在外人看來就是沈煉要殺他免災，這時周泰救下他，好酒好菜麻痹之，然後當成投名狀獻給凌雲凱，討其歡心，博得一官半職。

林躍把人送走，和-圖-書關好院門回到房間，拿起桌上隔夜的茶水往凌雲凱臉上一潑。

看到他一邊說，手裡的刀一邊往下比，凌雲凱越聽越不是味，越聽越恐慌。

就是這一愣，要了他的小命。

林躍知道他想說什麼。

凌雲凱悶哼一聲，氣機驟散，張口咳出一團清涎。

林躍朝身後喊了一聲，少頃，殷澄拿著一把綉春刀由房間走出來。

「喔……」

凌雲凱反應不慢，在短刀了解緹騎小命的瞬間轉身，手握綉春刀柄往外拔。

耳邊傳來一聲嘯鳴，左前方緹騎喉頭一紅，身體向後直挺挺倒下。

就這麼死了多沒意思，凌總旗變成凌公公那才可樂。

殷澄獃獃地看著眼前一幕，別說主意，感覺腦子裡滿滿都是漿糊。

太卑鄙了，太可惡了。

林躍摩挲著刀刃。

「做鬼？你還想做鬼？」凌雲凱冷笑道，進了詔獄的人，想活難，想死也不容易。

他以為留下看門的兩個緹騎還在，張嘴就要喊人，哪裡知道前方臉生胎記的年輕人眼疾手快，把布團往他嘴裏一塞，又給堵上了，完了刀尖往下一插。

緹騎兩手虛捧傷口委頓在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哦，不是宮裡發生的事。

凌雲凱撲倒在地，沒了聲息。

林躍將匕首丟在地上，嘿嘿一笑，轉身往外走去。

殷澄恨透了那個醜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