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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曹化淳，也不是今晚當值的宮女和太監，是才被他提拔成東廠提督的林三。

張嫣把眼睛揉了又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朱由檢大半張臉都被惡火侵害，肩膀、手、後背也有不同程度的燙傷，在太醫們看來，這樣的傷勢，就算用最好的葯，活下來的可能性都不到三成。

「皇叔，你……你放開我，我是你的皇嫂，放開……」

林躍湊近他被繃帶包裹的臉：「放心去吧，從今往後你跟你哥哥的女人我來養，你們朱家的江山，我來坐。」

「外面太冷了，還是被窩裡暖和。」林躍把手往她腿彎一攬，將人抱起來，往裡屋走去。

別人做接盤俠，要麼接個肚子里死過人的，要麼接個路面跑的大巴車，要麼接個對愛情心灰意冷找個男人做長期飯票的，要麼買一送一，甚至買一送二，自己這接盤俠接得什麼？朱家江山還有兩位年輕皇帝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想想就很興奮。

……

隨手將朱由檢丟進系統空間，林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給自己塗了個大花臉，然後纏上繃帶往那張龍床一躺，看著頭頂五爪真龍刺繡突然有點不爽，做皇帝好是好，但是在那之前需要裝幾天病人，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整天就無所事事癱在床上，簡直浪費生命。

林躍說道：「臣想問傷害陛下的那個叫和-圖-書周泰的男人，他的面部特徵是什麼，之後也好張貼告示全國緝拿，居然敢謀害陛下，不誅九族不足以懲其惡。」

張嫣看著他的側臉說道：「霸佔皇嫂，你就不怕那些大臣說你是昏君？」

她用力掙扎，想要把他從身邊推開。

農曆正月十五，元宵節。

「你還真是個昏君。」

……

「陛下，多日不見身體可好？」這回連聲音都變了。

又過去一個月。

「這麼抗拒呀？那臣真走了？」

張嫣猛地抬頭。

沒有歸人。

張嫣幡然醒悟，原來無論是「朱由檢」，還是周泰、林三，現如今都是一個人。

殺朱由檢為朱由校報仇；周泰做皇帝；他要跟她長相廝守。

「曹化淳，王承恩……」

前半個月，她忍著不哭，想象林三會和上次失蹤一樣，還會回來。可是直到進入臘月都不見動靜，就在今天，她把當值宮女和太監支走，躲在被窩裡哭了一陣，眼淚打濕了枕頭，貼在皮膚上有炭火驅趕不走的濕冷。

朱由檢開始掙扎，想要從床上起來，但是他太虛弱了，別說打鬥，連像樣的反抗都做不出來。

周泰。

這半個多月來，她最怕的就是上床睡覺，因為被窩裡少了一個小太監，無法代替的小太監。

她做了個萬福，低頭問道，不敢抬頭去看那張臉。

林躍沒有回答和_圖_書，打量一眼左右，沖那些太監和宮女說道：「你們出去吧，朕跟皇嫂有話要講。」

比起之前，他燒得有些意識不清。

林躍捏住朱由檢的喉嚨往那邊一掰，咔的一聲輕響，床上的人沒了聲息。

經過三天的休息，調整好身體和精神狀態，描眉打鬢，畫紅貼粉，換上奢華美麗的宮裝和首飾，北齋在正月十八這天被安排進宮面聖，她隨身攜帶的，還有皇上寫給她的情書。

派往杭州接人的太監回來了，一同到來的還有北齋。

隨他一道過來的小太監和坤寧宮當值宮女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魚貫走出房間。

「陛下不用喊了，他們睡的很香，想來不到第二天是不會起來的。」

朱由檢有些不悅：「這麼晚來打攪朕，你想問什麼？」

……

同皇帝的強運呈反比的是，那位才上任不到一天的東廠提督林公公不見了，有人在護城河畔發現了他的外衣以及不明身份的死屍，錦衣衛給出的結果是林公公因為對抗魏忠賢，被閹黨餘孽所恨，於是對工作到半夜才回家的林公公發起偷襲，雖然現場沒有屍體，但是過去一旬未見動靜，林公公八成是死了。

待得室內只剩二人，林躍一個箭步走過去，在張嫣錯愕與茫然的目光中把人拉進懷裡，握住她冰冷的手。

朱由檢緩緩睜開雙眼，迷濛中看到和_圖_書一張人臉。

這時林躍拿手在臉上一抹，笑著看過去。

大臣們同樣不敢說什麼，因為皇上大難不死，想要個新女人玩當然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嘛……有幾個不好色的？

簡直一模一樣。

然而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皇帝陛下發了兩天高燒，第三天清晨一下子清醒了，能吃會說，還下床走了一會兒路。

放在古代，燒傷有得醫，感染沒得治。就說戰爭中被金汁淋到，那基本上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的節奏。

果然，就像周泰說的，皇上心裏一直記掛著她……雖然她現在恨死了姓周的——因為皇上在給她的信上說周泰行刺了他，毀了他的容。

對於朱由檢來講，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為那就是他的聲音。

林躍袍袖再揚，下個呼吸拿開，周泰的臉換成了一張滿是燒傷疤痕的臉，聲音也跟著變幻。

林躍說道：「臣來問陛下幾個問題。」

臘月。

問候語沒有溫度，語氣生硬的很，林躍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站在張嫣的角度，自己還是她的殺夫仇人，就連新歡林三都是因為幫他調查魏忠賢才遇襲被害的。

朱由檢感覺一股寒意由腳底板直上天靈蓋。

「你想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到現在他哪裡還不明白，周泰和林三是一個人！

隨著袍袖落下，一張朱由檢印象深刻的臉和_圖_書出現在對面。

風雪夜。

林躍拉著她開始發熱的手說道：「臣說過，會幫先皇報仇，讓娘娘不必心存愧疚。臣還說過，周泰會做皇帝，而臣……永遠是娘娘的小太監。」

「你……怎麼來了？」

張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幹什麼？」

周泰，林三，皇上，太監……

只聽外面傳來夾雜意外與震驚的人聲，當值宮女碎步入屋，到床邊隔著帳幕小聲說道：「娘娘，皇上來了。」

他果然兌現了他的承諾，用這種駭人聽聞的方式……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他的左臉有一團青色胎記，右臉是交錯的刀疤，要說身材的話，跟你差不多。」

「陛下，你看是不是這張臉？」

因為皇上已經好轉，魏忠賢莊園發生的事情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不客氣地講，如果沒有林三，搞不好皇上已經死了，所以沒人會反對他這麼做，也不敢反對他這麼做。

他貼近她的耳朵說道：「在外面，我是周泰，在你的床上，我是林三。」

便在這時，一道問話鑽入耳廓。

「你……你怎麼會？」

與此同時，系統傳來一道提示語，支線任務完成，+1CM，當前值十六。

張嫣不知道皇上這麼晚來坤寧宮有什麼事，擦拭一下眼角的淚痕，在宮女服侍下穿好外衣走到前廳。

她說她不在乎，在她心裏，他永遠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和圖書公子，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此生別無他求。

「誰敢亂說話，我砍了他們的腦袋。」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崇禎帝面容大變，臉上滿是燙傷所致疤痕，幾乎找不到原來的特徵，連身體也瘦了一圈。不過因為聲音沒變，字跡沒變，就算性格和記憶比較以前有些不同，也沒人會往有盜國賊偷梁換柱，把皇上給換了這種事上想。

「怎麼？不服氣呀，我來接盤這個皇帝，總好過你把江山送給韃子。」

這算不算史上第一接盤俠？

「皇叔這麼晚來坤寧宮不知所為何事？」

第三道命令是儘快平反周家冤案，同時命人前往杭州接北齋回京。

林躍「好起來」後下了三道聖旨，第一道是命令韓曠啟封魏忠賢莊園，清盤各種物資。

這個聲音！

第二道命令是大力撫恤林三家屬，賜祭七壇，另選宅邸給其遺孀。

坤寧宮裡燭火飄搖，宮女和太監都在前廳靠著火盆禦寒，張嫣躺在床上，蓋著大紅色的棉被卻一點不覺暖和，手腳冰冷，身子縮成一團。

林躍看著他笑了笑，把寬大的衣袖往臉上一遮，另一隻手在面部做出揭東西的動作。

「皇上。」

太醫們都說這是一個奇迹，太監和宮女們則傳皇帝陛下有天神護佑，至於那些聽到風聲，已經在為崇禎皇帝準備後事的文臣武將實實在在閃了一回腰。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