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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嗯。」

「你說這些人也是的，把鮮花折算成錢多好，那我們開手創館的啟動資金就有了。」葉藍秋學他的口氣說著玩笑話。

秦紅梅在病房裡呆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帶著兩個學生走了。

整個房間幾乎被鮮花堆滿，就這還是林躍把其中一些送給小護士的結果。每天都有人過來看她，從公司同事到電視台領導，再到市裡的名人，還有那些曾經誤解她的人，也包括擠兌過她的公交車女售票員，別看生著一張大餅臉，那人的女兒倒是挺漂亮的。

她看了看手錶刻度：「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我知道。」

「謝謝。」秦紅梅接過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完事湊近葉藍秋一些，小聲說道：「你可要當心外面那群小護士，我過來的時候可是聽了不少閑話，她們提到你男朋友的名字眼睛會冒綠光的。」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你看這張照片，我覺得放在你的博客上做頭像不錯，你覺得呢？」

床頭柜上，茶几上，窗台上，牆角……

葉藍秋想從床上下來，秦紅梅趕緊走過去按住她：「別動，你身體情況不好，要多休息。」

她接過他手裡的筆記本合上：「你今天是怎麼了？像是我明天就要離開你一樣，別忘了，醫生說我只要保持ｈｔｔps://m•ｈｅｔubook.cｏｍ•ｃｏｍ樂觀，積極配合治療，至少能有半年時間。」

林躍看了一眼手錶刻度，心說不是你要離開我，是我要離開你了。

當天晚上，臨近子夜。

房門打開，她的中學老師，就是曾在《今日事件》中被迫說她壞話的中年女人帶著兩個手提花籃和水果的中學生走進來。

「哦，剛才我把它交給機場工作人員了。」林躍隨口扯謊：「到地兒再取回來。」

「不然為什麼那麼多女孩子會在我的博客下面留言說羡慕我？還有位名編劇問我介不介意把我們的故事改編成劇本，如果被製片人看上的話，會有一大筆版權費。」

秦紅梅板起臉說道：「驕傲使人落後，虛心使人進步。」

葉藍秋說道：「秦老師，我沒事兒，這兩天就做了一些檢查，還沒有進入實質治療階段呢。」

「不學我說話你渾身不得勁兒是不是？」

「秦老師，你怎麼來了？」

唉～

她起身接過一杯蘋果汁含著吸管啜了一口：「我在聽你的心跳，噗通，噗通，和打鼓一樣。」

「秦老師，真的不用。」

11月上旬。

這是！

這是？

「其實命運待我蠻好的。」

「……」

「秦老師，您說哪裡話，我從沒怪過您。」

毫不客氣地講，人們對她的恨m.hetubook.com.com比劉全福強烈得多，如果說劉全福是一個戲子，那她就是一個暴君，利用手中掌握的資源，歪曲事實混淆視聽，把網民變成她賺錢的工具和手裡的刀。

「那可不是咋地。」

林躍說道：「你小孩子嗎？還玩這種遊戲。」

「請代我謝謝他。」林躍沒有拒絕，接過工裝女孩兒手裡的熱蘋果汁。

吊銷新聞采編資格證意味著陳若兮的媒體人生涯被終結，其實就算沒有這樣的懲罰，她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單單那些咒罵和指責，都會讓她變成終日惶恐的過街鼠。

一個月。

林躍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她抱緊了一些。

他嘆了口氣，在床邊的椅子坐下，定定看著她安詳的側臉。

寧湖市的市民又到了用哆嗦取暖的日子，葉藍秋說她特別懷念東北的大炕，燒得暖乎乎的，怪不得電視里那些人坐炕上一邊喝茶一邊侃大山能耗一天。

咦？

秦紅梅聽說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葉藍秋掩著嘴咯咯笑起來。

「嗯，別走太遠。」

現在時限馬上就要到了，發現真得很捨不得她。

葉藍秋已經相當疲倦，但是她發現今天的男朋友遠沒有以前那麼體貼，一直在她身邊說話，像是害怕明天就沒機會說了一樣。

他在《搜索》的世界只有一hｅtｕboｏｋ.ｃｏｍ•cｏm個月時間。

「那好，我接受您的道歉，這總行了吧。」

「小林說得對。」

林躍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仨瓜倆棗就把自己賣了？」

「班裡的學生聽說你在這裏住院，非要我帶他們過來看看你，而且想起之前那位陳記者來學校採訪的事，我覺得自己很不應該，順便跟你道歉。」

林躍看她閉著眼睛，以為她睡著了。事實是沒有，不僅沒有睡著，還把新聞內容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

寧湖電視台作為葉藍秋事件的始作俑者被廣電總局點名批評，台長和副台長受到黨內嚴重警告的處罰，主管《今日事件》的新聞中心主任呂習明被降職降薪，同時解散《今日事件》欄目組，開除陳若兮並吊銷其新聞采編資格證。

其實無怪她有這樣的表現，一位老師，成為迫害自己學生的幫凶，如果能夠心安理得繼續生活、任教，那隻能說明她是一個沒有師德的人。

正如他想的那樣，媒體圈的亂象引起了高層的注意，隨著人民日報一篇名為《論新聞工作者該有的擔當和智慧》的社論，一場糾錯運動在全國範圍內展開。

葉藍秋喊了一句「請進」。

很快，計數歸0，可是讓林躍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同以前一樣化作白光消失。

沈流舒正在辦理離婚，而莫小渝患上了憂鬱症，楊守誠httｐs://ｗww.hetubｏｏk.cｏm.ｃoｍ離開寧湖市，隻身一人前往深圳，楊佳琪放棄了城市夢，回了老家，至於唐小華栽贓誣陷陳若兮的事……還沒有開庭，不過坐牢是免不了的，也就是一年還是兩年的問題。

北風呼嘯過境，天氣轉寒，有了深秋的味道。

葉藍秋不知道，其實這件事造成的影響還有2.0版本，蔣大為的社評節目也被停播了，個人口碑一落千丈，大量觀眾粉轉黑，導致他在媒體圈成了一個笑話，電視台不得不把他調去編輯組做幕後工作。

「那也不行，你要多休息，保存體力，況且我這次是來道歉的。」

就在林躍拿她沒辦法，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時候，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時系統空間傳來倒計時。

……

「什麼話？」

葉藍秋瞪了他一眼：「還不是跟你學的？」

他來到樓下空曠的地方抽了支煙，再回到病房時葉藍秋已經睡著，鼾聲清長，睡得很沉，很香甜。

那邊林躍接過兩個女孩兒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回頭望她們說道：「我看你就接受秦老師的歉意吧，不然總是個心病。」

林躍打開保溫杯，倒了一杯咖啡給秦紅梅。

「10，9，8，7……」

林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林躍說道：「原來你一直在裝睡？」

……

咔～

「我覺得不對。」

「呃，可能是我太焦慮了，hｅtｕｂooｋ•coｍ•cｏｍ那你睡吧，我去外面抽根煙。」

這不是林躍第一回照顧心愛的女人，要知道在《葉問》的世界里宮二是走在他前面的，但是不知道是身體影響了心態，還是葉藍秋不同於宮二的性格，反正病床上的她有種十分特別的柔弱感。

葉藍秋一臉得意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學習成績就名列前茅。」

她昨天乾嘔的更厲害了，晚上疼得睡不著覺，護士過來給打了止痛針才得以入睡。

師生兩人相視而笑。

又過去幾分鐘，一個穿著工裝的女孩兒走過來，遞給他兩杯熱的蘋果汁，然後指指旁邊的COSTA，窗戶那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正沖他揮手示意。

她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夏侯呢？」

「人呀，就像雜草，總會頑強地生存下去的。」林躍搖搖頭：「你呀，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別人，太善良了可不好，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咦，那是……」

葉藍秋睜開眼睛，微笑著說道：「我就說吧，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葉藍秋見她遲疑，笑著說道：「嘗嘗吧，他沖的咖啡，你在咖啡館都買不到的。」

這時對面走來兩個年輕人，看起來是兄妹關係，女孩兒似乎認出了他們，剛要過來打招呼，卻被她的哥哥一把拉住，小聲說了兩句話，完事沖林躍笑了笑，拎著包走了。

「你說，她以後該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