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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應生沒什麼技術含量，端茶倒水收拾桌子，最重要的是手腳利索，頭腦清晰，這種事情對於林躍來講自然是小菜一碟。

「是夠酸爽的。」林躍一副無法理解她的口味的樣子。

林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自由古巴。」

女人怔怔地看了他背影幾秒鐘，回頭時遇到兩個同伴玩味的目光。

「別這麼看著我，我跟他可沒關係。」劉雲薇招架不住那些人的目光，趕緊拉著拉杆兒箱走了。

「能咋回事，腳踏兩隻船翻船了唄。」

現在別人說他「牛」，他已經不認為那是誇獎，而是諷刺了。

「我是文藝部的，你忘了？這學期開學的時候你跟你女朋友在我那兒報名參加歌手大賽。」

對於林躍的情況，他比劉雲薇知道的更多，不僅僅因為倆人是室友，他還從讀經濟學的某個學生那裡了解到林躍曾是南城實驗一中的年級第一，得過奧林匹克競賽多個獎項的牛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終沒有出國留學。

「你們不是有駐場歌手了嗎？」

倆人聊到這裏，光頭佬從後面走出來：「海棠，該你上場了。」

「如果有需要你必須上台唱歌。」

半個小時后。

四月初。

很快，兩杯琥珀色的酒水端上來。

林躍懶得聽這個長著一對死魚眼htｔps://wwｗ.hｅt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的傢伙窮嗶嗶，要不是為了刷沈曉棠的任務，他才不會來這地兒打工呢，有那時間多看幾本書不好么？

「你對酒水了解的挺多呀，以前在別的酒吧干過？」

「呃……好吧。」

距離北方工商大學不遠的黑鐵酒吧里，光頭佬摩挲著右手上的玉扳指。

「哎呀。」

沈曉棠：「現在，你可以回答我那個問題了嗎？」

「金融系林躍。」

比較林躍呢，他真想找塊豆腐給自己撞死，妹子一個比一個質量高也就算了，還TM都上趕著獻殷勤，那傢伙可好，一副泰然處之，本該如此的樣子，憑什麼呀？

「這個重要嗎？我又不應聘調酒師。」

然而並沒有液體流淌，林躍右手保持放馬天尼的姿態，放在托盤下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穩穩頂住盛檸檬水的杯子邊沿。

沈曉棠笑著說道：「怪不得他們叫你書獃子。」

「因為那是海明威最愛的酒，而我喜歡看他的小說。」

一個女生打斷眾人的議論，人們回頭一瞧，是個拎著拉杆箱，肩掛手提袋，腳上穿一雙紅色高跟兒鞋的時髦女郎。

「大家好，我是海棠，今天晚上給大家帶來一首，《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樂手開始奏樂ｈｔｔps://ｗwｗ•heｔuboｏｋ•com•ｃoｍ。

太複雜了，林躍、林嘉茉、方茴、喬燃、陳尋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真是太複雜了，就說方茴吧，都知道她去年打毛衣，打了拆拆了打，終於折騰出一條圍巾，最後也沒送出去。

「吵完了嗎？沒吵完換個地方吵。」

「但是什麼？」

「咦，你知道？」

其實大型海王翻車現場除了劉雲薇熟悉林躍的情況，鄺強也在，只不過他是在綜合樓裏面的辦公室看戲。

說完話他轉身走了。

「給你個可以鍛煉的機會，居然這麼勉強。」

「你還認識哪個山東人？」

林躍喝了一口：「嗯，清新的味道。」

林躍走到吧台旁邊的時候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沈曉棠說道：「嘗嘗吧，好喝不貴。」

「書上說朗姆酒是中世紀海盜們最喜歡的飲品。」

他一把抓住倆人的手，沖圍觀的人喊聲：「閃開」，拉著林嘉茉和鄭雪往校外快走。

「慢用。」他把杯子放回去，深深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這位女士，檸檬水算我請你的。」

接近八點的時候，林躍去給5號桌坐的三位女顧客送酒，兩杯馬天尼，一杯檸檬水。

沈曉棠深吸一口氣，從舞台上下來。

女人尖叫一聲，下意識站了起來。

「哈。」沈曉棠轉過頭去和圖書，望吧台說道：「老劉，給他來一杯莫吉托。」

喂喂～

「莫吉托吧。」

「你腳踏兩隻船翻船不挨巴掌嗎？」一個聽出大概的學生插嘴道：「這是上一屆的出國學姐在和學妹爭學弟呢。」

上回是二班的陳彤彤，攔住他問高考為什麼放水，惹來一群人圍觀。這次的大戲比上回還「慘烈」，又值新學期伊始，好多拎著行李箱往裡走的人乾脆不去公寓樓了，不由自主地靠過來，感覺吃了一個大瓜。

要說比成績，鄺強沒興趣，可是比泡妹子，他是一百個不服，因為他泡妹子的流程是什麼？先扮酷刷存在感，厚著臉皮要聯繫方式，收買妹子身邊的人，各種獻殷勤，各種玩幽默說情話秀肌肉……反正就是揣摩女生的心理，怎麼能討她們歡心怎麼來，男生公寓討論起他來誰不是一個字「牛」啊。

「也是，這樣吧，看在你唱歌不錯，還比較懂酒的份上，我給你多開一半的工資，但是……」

林躍說道：「檸檬水可以，酒不行，這裏賣得東西都太貴。」

「為什麼？」

她也不嫌酸，拿起卡在杯沿的半片檸檬往嘴裏一咬，閉著眼睛發出「恢」的一聲輕叫：「太爽了。」

「那三個人，咋回事？」

很快，一杯莫吉托端上桌。

「哎呀，沒事，老闆挑理ｈttps://m•ｈeｔｕbooｋ•ｃｏm•ｃｏm的話我幫你頂著。」

「嗨。」

她迷離著雙眼，開始唱歌：「你眉頭開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紅了，我的天灰了。天曉得，既然說，你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

先放下檸檬水，又放下一杯馬天尼，正要放第三杯的時候，右手邊年齡在三十一二歲，穿著件蕾絲邊毛線衣的女人手一劃，檸檬水杯子往林躍所在方向倒去。

「采琴，你這招不靈了。」

「三位，這是你們點的酒水。」

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讓姓林的出出醜，不然念頭不通達。

「就你們男生樓1508宿舍的王森昭。」

「哈哈哈……」對面倆人笑得花枝亂顫。

「牛逼，爭風吃醋到校園來了，你們誰知道這傢伙什麼來頭？」

對面坐的長發女人說道：「嫌你老唄。」

沈曉棠不容分說，拉著他到桌前坐下，完事沖酒保打個響指。

林躍很委屈，她們倆是不吵了，鬥雞一樣瞪著對方，圍觀的女生卻把他當成腳踏兩隻船的混蛋，那些男生呢，嫉妒得恨不能把他活撕了。

沈曉棠看著穿蕾絲邊毛線衣的女人說道：「要是的話，你會請我喝嗎？」

林躍把一杯檸檬水遞過去：「喏，答應你的檸檬水。」

後來的學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問一早駐足觀望的同學。

「哦和_圖_書，見過一面。」

當然，站在劉雲薇的角度，對林躍越來越好奇也是真的，難不成……她跟薛珊看走眼了？沒有發現這個平時看起來特別低調，心思全用在學習上的男生的好？不然方茴學校一個賽一個漂亮的女生怎麼都主動往上撲？

沈曉棠指著最近的空位說道：「走，去那坐會兒吧。」

林躍很想讓她換首歌，因為這分明是電視劇里「電」到陳尋的曲子。

「我還有活兒要干呢。」

林躍搖搖頭：「不過我不喜歡兌入可樂的自由古巴，太鬧騰了，不適合我。」

沈曉棠問道：「那你想喝什麼？」

草長鶯飛，綠意行。

「哦。」林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不過你怎麼在這兒？來喝酒嗎？」

叫采琴的女人說道：「挺機靈一小夥子，怎麼就這麼不上道呢。」

「咦，你是……」

說完這句話，她登上舞台，手抓住話筒，掃視一圈下面的顧客。

沈曉棠沖林躍眨眨眼：「等一會兒啊，一會兒咱們再接著聊，我心裏還憋著一個問題要問你呢。」

……

倆漂亮女生毫不顧忌顏面搶一個男生，這種事……太TM招人恨了。

「咯咯，你們山東人都這麼實在嗎？」

「金融系的吧，以前上公共課時見過。」

「我們這裏的駐場歌手是個女的，偶爾也給客人換換口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