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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賽的時候他唱《姑娘漂亮》，不是像個猴子一樣在台上又唱又跳么？哪裡有一點怯場的意思。

包括方茴、喬燃、蔣小璇，以及到場不久的何莎，都給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因為這首歌明明是他高三時在廣播站向方茴告白的歌曲，現在呢，居然成了和沈曉棠的對唱曲目。

「我希望能擁有個明亮的落地窗，每天都能夠去曬一曬太陽，把我的東西都擺在地上……」

陳尋樂了，這下林同學要傷腦筋了，男女對唱的曲目啊，難不成他一個人能唱出男歡女愛的味道？

……

林躍半開玩笑地道：「你不是要跟林嘉茉搶男人么。」

「要不……你換一首歌？」

沈曉棠自然知道，不過什麼都沒有說。

幕布後面等著看他出醜的陳尋肺都快氣炸了，這個王八蛋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怎麼回事？」

「怎麼去了那麼久。」

「哦，沒什麼。」

「林嘉茉沒來。」

沈曉棠看過節目單，知道他要跟林嘉茉合唱95版《神鵰俠侶》的主題曲《歸去來》，可能是上次他的表現太搶眼，這回想要照顧一下女伴。

「沒想到陳尋還會寫歌呢，果然是才華橫溢。」

林嘉茉沒來？

「你沒事吧。」

嘩～

林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等和*圖*書待著。

林躍一個人出現，台下聽眾一片嘩然。

沈曉棠現在可是文藝部副部長，大二應該就能轉正了，評委老師看她的面子也會多給幾分吧？還能進一步刺|激方茴，讓她知道他的魅力和骨氣——林躍都已經和林嘉茉組隊參加歌手大賽了，她也該徹底死心了吧。

「別太快冰釋前嫌，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我們要互相虧欠，我們要藕斷絲連。」

「要互相虧欠，藕斷絲連嘛……」沈曉棠看著林躍越去越遠的背影，輕聲念叨最後兩句歌詞。

正是因為知道陳尋受到他跟林嘉茉雙人秀的刺|激，邀請沈曉棠一起唱《匆匆那年》，他才會出個截胡的招兒。

這首歌她當然會唱，要知道古天樂演得《神鵰俠侶》基本上每個家裡有電視的80后都看過。

「能。」

林躍躊躇片刻，說道：「這次上報的是一首對唱歌曲……」

「你等著，我去下廁所。」沈曉棠朝後面揮揮手。

對不起？

「哈哈哈哈。」劉雲薇和薛珊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好。」他在椅子坐下，懷抱吉他，對著話筒說道：「這是我自己寫的一首歌，《匆匆那年》，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喬燃拍拍方茴的肩膀：「他跟林嘉茉怎麼www.hｅtｕbｏok•ｃｏｍ.coｍ了？」

這倆人是幾個意思？

而且……

沈曉棠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靈巧的十指在琴鍵上跳躍，每一次敲擊都恰到好處，每一次變換鍵位都流暢自如。

「你覺得能拿第一嗎？」

「怎麼樣？」

蔣小璇心直嘴快：「莫非，他們倆……分手了？」

「沒來？」

真好！

「我沒事。」她言不由衷地道。

很多人等著他跟林嘉茉再有精彩表現呢，沒想到出場的只他一人。

「走吧，該我們上場了。」陳尋拿起放在角落的吉他，拍拍她的手走出去。

劉雲薇、薛珊、李琦三人自然不知道這首《匆匆那年》的黑歷史。

「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你勇氣這麼做。」

在響徹全場的掌聲同何莎、方茴各懷情緒的目光下，林躍轉身離開舞台。

搞音樂的才華！

劉雲薇、薛珊、李琦三人一臉愕然。

這次他看過節目表，知道林躍和林嘉茉要對唱《神鵰俠侶》的主題曲，但是現在只見林躍不見林嘉茉。

要精通這玩意兒的難度可比吉他高很多，吉他無論年齡大小，拿出一點時間來練總能上手，鋼琴嘛，那就得下苦功了。

陳尋說道：「再有兩位就是我們了，準備好了嗎？」

林躍沉吟片刻：「這首歌你應該和_圖_書會唱吧，要不……咱們倆試一試？」

可是……

往後台走時看到陳尋，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可能是有點緊張吧。」

他沒有下台休息，轉了個彎兒又回去了，站在幕布旁邊想看林躍出醜。

下面的聽眾一下子沸騰了。

「好，快去快回。」

「我像是會緊張的那種人嗎？」

下面竊竊私語，台上的林躍沒有閑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把話筒摘掉，放到舞台左面的鋼琴架上，就著凳子坐下來。

《匆匆那年》——他寫的歌，雖然比不上那些社會上大火的歌曲，但也算爽口的小清新曲目了，下面那些評委除了兩三個學校領導，另外幾個可都是懂音樂的人，肯定會給原創歌曲打高分的。

現場先是安靜，過了十來秒后爆發出一陣熱烈掌聲。

她離開舞台，進了旁邊的走廊，而林躍就站在安全出口前面。

「李琦，瞧你那一臉期待的小眼神兒，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我勸你呀，還是別白費心思了。」

方茴沒說什麼，只是瞥了不遠處坐得何莎一眼。

那是一張氣憤、茫然、震驚，又充滿挫敗感的臉。

「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而且剛才唱歌的時候，你跟練習時的表現相比可是有不小的差距啊。」

「怎麼了？」

鋼和*圖*書琴的聲樂效果自然不是吉他能比的，僅僅前奏就令台下聽眾屏息凝神，不敢發出聲音驚擾他的演奏。

沈曉棠瞪圓了雙眼。

叮叮咚咚～

林躍往幕布走的時候他問場務。

當旋律循環第二遍時，沈曉棠從後面走出，跟他合唱剩下的部分。

「緊張？」

「那倒也是。」

「好像是搭檔沒來。」

林躍的嗓子再好，那也是拾人牙慧之舉，上不了檯面。

一曲歌罷，陳尋和沈曉棠離開舞台。

當林躍敲下最後一個字元。

「匆匆那年我們就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可惜誰也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難辨……」

倆人正說著，林躍由走廊拐出來，跟場務人員做登台前的溝通。

「咦，怎麼就他一個，林嘉茉呢？」

沈曉棠如果答應他的請求，反倒麻煩了，不答應他的請求，在他和陳尋間猶豫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沈曉棠仰起頭，看著他的臉，眼神複雜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沒問題，一會兒你可別緊張啊。」沈曉棠笑著說道。

至於沈曉棠，對於身邊人的話仿若無聞，只是獃獃看著鋼琴前面的林躍。

他又會樂器又會寫歌唱功也不錯，論綜合實力，林躍絕不是他的對手。

「不錯。」

搞什麼？陳尋說自己寫了一首歌叫《和_圖_書匆匆那年》，他也說自己寫了一首歌，也叫《匆匆那年》。

其實不是她要上廁所，是看到林躍叫她過去的手勢。

她要說「好啊」林躍才會傷腦筋，她說「對不起」就對了。

沈曉棠一臉急切：「那現在怎麼辦呀？」

陳尋的《匆匆那年》屬於朗朗上口的小清新，非要找個東西來形容的話，應該是黃瓜、胡蘿蔔的口感，而林躍的《匆匆那年》，是一杯用最青澀的梅子釀成的青梅酒，聽完心裏被塞得滿滿的。

他一定練了很久吧，一定付出很多心血吧，這下好，全打了水漂。

「大家好，臨時出了點狀況，這裏我想改一下曲目，給大家帶來一首以前寫得歌，匆匆那年。」

「去，別瞎說。」

「嗯，我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沒人接。」

「不知道林躍一會兒唱什麼。」

林躍搖頭：「她沒說。」

「對……對不起，如果我沒有答應和陳尋上台的話。」說完這句話，她轉過身去，背對林躍深吸一口氣，走了。

如今看你拿什麼跟我斗。

「是不是有重要的課程？脫不開身？」

會彈鋼琴？

沈曉棠也跟了過去，站在陳尋身邊看著舞台上的人，只不過跟男伴的心情截然相反，目光里有不解，有惋惜，還有愧疚。

聽眾們鴉雀無聲。

手指往指板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