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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片子，邊兒獃著去。」

七七插嘴道：「你也有啊，肉夾饃咯。」

現在的她，是不是可以仰著頭，面帶驕傲問他：「你的願望不是進入鐵路系統嗎？如果你真進了鐵路系統，能有我現在的成就嗎？」

「這個方茴，怎麼什麼都跟她講。」

林嘉茉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放鬆下來，因為看得出來，陳彤彤雖然結婚了，但是「初戀」就跟個魔咒一樣始終跟隨著她，雖然嚴格來講她那隻能算單戀。

林嘉茉點頭道：「對，是我們。」

林嘉茉看了一眼周圍坐著的幾個女人，嘆了口氣說道：「這裏坐著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心魔深種呢？」

啪～

「喜歡一個人，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有什麼好講的。」

陳彤彤望林嘉茉和何莎說道：「別擔心，他就算真來了，我也不會和你們搶他的，我去年結婚了，就是想再看看他，問問這麼多年，他過得好嗎。」

一句話把林嘉茉說愣住了，細想一下還真是這麼個理。

「你別看她對你兇巴巴的，在他面前，你嘴裏的母老虎可比家養的小貓還溫順一百倍。」

沈曉棠笑了：「你都是大姑娘了，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世界上最好的一樣東西叫得不到』嗎？行走在去下一個城市的路上，對我來講有一個始終迴避不了的問題，如果我當時拒絕了陳尋，選擇跟他合唱《神hｅｔｕboｏk.cｏm•ｃｏm鵰俠侶》的主題曲，以後的路，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莎莎姐，給我講講你跟他的故事唄。」

七七終於碰壁了。

「不說就不說，你怎麼看不起人呢。」她把攝像機對準林嘉茉的臉：「我要把你凶相畢露的臉記錄下來放給趙老闆看，讓他看看當年追求的人脾氣有多臭，他一定會慶幸沒有娶你當老婆。」

沈曉棠說道：「這傢伙可真狠心，連守株待兔的機會都不給。」

林嘉茉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林嘉茉大怒，起來就去抓七七：「方七七，有種你別跑。」

「何莎！」林嘉茉嗔怪地橫了她一眼。

其實還有一幅，被何莎藏在畫室里了，不過她不打算說。

肉夾饃。

林嘉茉一把奪下七七手裡的攝像機：「今天還反了你了。」

一句「肉夾饃」磨滅了林嘉茉臉上所有的稜角，目光里多了些緬懷，輕輕地坐回椅子上，把攝影機放到不礙事的地方。

七七呆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他啊？」

「莎莎姐，你看她那兇相，我覺得就是她把人給嚇跑的，這傢伙，簡直就是一母老虎，男人誰敢娶回家呀。」

想想的話，陳彤彤和喬燃不算多要好的朋友啊，怎麼她也來了。

「哇，就為了一個念想，你居然找了他這麼多年。」七七豎起大拇指：「棠姐，我太佩服和_圖_書你了。」

便在這時，一份期刊落在桌子上。

似乎猜到三個人心裏的想法，何莎咯咯笑道：「那一夜是挺風流的，我們倆畫了一夜的油畫，最後的成果就是把照片里的人搬到了畫板上。現在想想真是又傻又單純。」

她嘴上說不是，然而真實情況只有她自己清楚。

「真的嗎？」七七不信。

「肉夾饃！肉夾饃！老巫婆！」七七一看她伸手要擰自己，趕緊腳底抹油開溜，嘴上還不忘反唇相譏。

「努力吧，同學，什麼時候你能走到我前面，咱們再來研究這個問題，現在的你，配不上我。」

林嘉茉說道：「聽說你現在是滬杭高鐵段的段長了？要說體制內升遷最快的人，咱們班也就你了吧。」

空鈴草說道：「副的……」

「哦。」七七說道：「真遺憾，我還以為又能聽到關於他的故事了呢。」

七七聽她這麼說，趕緊湊過去，攝像機鏡頭對準她的臉：「嘉茉姐，你終於觸景生情，要發表感想了嗎？」

幾人抬頭望去，只見蔣小璇身後站著一個女人，很漂亮，比林嘉茉還漂亮，一身酒紅色長裙，左手提著白色愛馬仕包，右手手腕帶一副金鑲玉的鐲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明艷照人，不可方物。

藝術家抿嘴輕笑，不說話了。

「喂，喂，你們再說什麼？我是不是落下精華片ｈttｐs://www.ｈetuｂooｋ.ｃom•ｃoｍ段了？」七七轉了個圈兒又回來了，被林嘉茉拿眼一瞪，嚇得抄起攝影機跑到何莎身邊。

這時沈曉棠問了一個問題：「前幾年我去他老家了，村裡人說很早就搬走了，去哪兒也沒說，還說我不是第一個來找他的女孩兒，在我之前還有三個姑娘開著車挨家挨戶地問。他們說的三個姑娘……是你們吧？」

「對。」空鈴草說道：「上次見面還是在張回然的婚禮上。」

她去南京大學讀書，畢業後進了鐵路系統，因為家裡的關係，也因為她足夠努力，短短八年就升到了副段長，這樣的成就，遠遠超越鐵路系統的同齡人，現在喬燃要結婚了，他是林躍在實驗一中為數不多的男性朋友里最要好的一個，那個人應該會來參加婚禮吧。

何莎點點頭：「就是那幅你跟方茴每次去了都會看幾眼的畫。」

「空鈴草？蔣小璇？」

「哎喲。」她一下子醒悟過來，看看攝像機沒事，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沈曉棠對她笑了笑：「你說呢？」

喝完水望空鈴草說道：「要說舒服，還是你這樣的工作舒服。像我這種到處推銷基金和理財產品的，說金融民工都是抬舉了，那簡直就是……難民啊。」

「空鈴草，哦，讀南京大學的那個，我在我姐的通訊錄上見過你。」七七也不覺冒昧：「你和_圖_書也是為他來這裏的嗎？」

「有什麼區別嘛。」蔣小璇坐下後端起一杯水就往嘴裏灌：「渴死我了。」

七七對她做個鬼臉：「我說的不對嗎？你上街的時候看到賣肉夾饃的，會不會想起他？」

何莎被她纏得無法：「記得大一歌手大賽初賽后第二天，那一夜我沒回宿舍，和他在一起。」

林嘉茉低聲道：「好歹，他還給你留了個念想。」

「記得一位背著包四處行腳的大和尚說，這叫心魔。」沈曉棠晃了晃手裡的請柬：「就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從廣西飛回帝都，還真是心魔深種呢。」

眼見林嘉茉一臉冷色，她趕緊改嘴：「咳，我承認，事前我做了一些調查，採訪了好幾個和你們同屆的畢業生，最後我找到了她，還跟她說他有可能來，所以……」

單說氣質，只有何莎能夠比較。

何莎說道：「這你可搞錯了，空鈴草一直喜歡的人是陳尋，不過很可惜，他已經在澳大利亞定居，剛才還給喬燃打電話，說來不了了。」

她跟他有一夜風流事？

何莎和蔣小璇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她會來到這裏。

沈曉棠說道：「對，《匆匆那年》本來就是他的歌。」

「你居然跟他也有故事。」七七一下子興奮起來：「快，跟我說說，是什麼讓你走了這麼多地方也忘不掉他的。」

林嘉茉說道：「你怎麼會……」

「今天不是喬燃的婚和_圖_書禮嗎？」

沈曉棠啞然失笑，心說這倆人可真行。

嗶～

七七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後，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情況，跟門口過來的兩個人撞個滿懷。

林嘉茉和沈曉棠全都豎直了耳朵，前者更是一臉愕然，因為從來沒有聽何莎講起過這件事。

說完看著何莎笑了笑，一晃十二載，當年的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都成了青澀往事。

「一段感情里總該有高光時刻吧，講講嘛，講講嘛……」

林嘉茉、何莎、蔣小璇等人的注意力在陳彤彤那裡，空鈴草的視線卻在期刊封面凝固。

「是我請她來的。」七七跑過去，摟著陳彤彤的胳膊說道：「彤姐現在可是京圈有名的獵頭公司的合伙人，以後大家想跳槽了……」

這時林嘉茉和何莎站了起來。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從高三就一直扎在她的心口。

空鈴草說道：「他是誰？」

想想她，再想想自己……為什麼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呢，明明他是那麼得混蛋。

何莎說道：「你瞧她這八卦勁兒，還不知道磨了她姐多少回呢。」

空鈴草笑笑，沒有接話。

林嘉茉說道：「就是你工作棚北牆掛得那幅畫吧？」

陳彤彤？二班那個物理課代表？

林嘉茉不再關注七七，望空鈴草說道：「有三年多沒見了吧。」

「你是……」林嘉茉起身，想了半天才憶起她是誰。

「林躍啊。」

「呃。」

「陳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