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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似乎接受了上面的說辭，她長鬆一口氣，挖了一勺干米飯放進嘴裏。

馬院長點點頭：「有個人想見你。」

連日的陰冷過去，氣溫突然又二十幾度，校園裡都是被這該死的天氣打得措手不及的人，穿毛衣的不理解穿襯衣的，露大腿的搞不懂穿秋褲的。

「沒什麼。」

唐宛如厚著臉皮說道：「全天下的帥哥我都喜歡。」

「席城不是我叫過去的，那件衣服也不是我要顧里拿給你的，都是她過不去心裏那個坎，碰到你的問題就激動，從而失去理智，你一定要相信我。」

「吃……吃了？」唐宛如咬著手指說道：「她怎麼能這樣？林蕭，你聽到心碎的聲音了嗎？林蕭……」

「對，都是她一個人的決定。不過，應該也有幾分想要幫我出頭的意思，只是她的做事方式，你應該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所以……」

「不行，我就要說。」南湘指著顧里說道：「我的人生不需要她的施捨。」

「請進。」屋裡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可是，可是，南湘說得也有道理啊，你別去招惹他，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什麼？」

噌～

沒一會兒，房門咔的一聲打開，一個人走進房間。

林躍穿著一件棕色風衣走在通往綜合樓的長道和-圖-書上，兩邊的樹木有的已經光禿禿，有的還綴著幾片黃葉，頑強地向北風說不。

南湘說道：「被我說到痛處了對么，所以惱羞成怒，打我，來啊，你打啊！」

「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她看看左右經過的學生，迎著一道道不解的目光湊上來。

「我……還有家庭作業要做。」林蕭指指自己的房間，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11月，秋風蕭瑟，冬意徐來。

「哈。」顧里一副「你很可笑」的樣子：「施捨？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南湘，從今天開始，不管是席城還是林躍，你就算有一天被他們倆害死在馬路上，我也不會給你收屍。」

「難不成什麼？」

也就在這時，不知道是無心之舉還是誠心氣她，林躍夾起餐盤裡一塊排骨放到南湘的餐盤裡。

南湘表情一變，舉在半空的勺子放回餐盤，突然沒了吃飯的心情。

「你真是……」

顧里目光一寒，揚起手來，不過在最後關頭控制住了。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話的時候，食堂門口多了幾個人。

「難不成……她喜歡你？」

……

「哦，業餘愛好。」

「那個席城，是你的男朋友？」

林蕭揉著額頭說道：「你昨晚不還說喜歡的人是衛海嗎？」

「哦……我看到ｈtｔps://wwｗ•heｔｕboｏk•ｃoｍ.ｃｏｍ什麼了？南湘，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居然把我的男神搶走了。」

南湘的眼睛瞪圓了：「你這想法也太天馬行空了，她有男朋友的好不好？我想……她就是控制欲太強了，總是想要掌控身邊的一切人和物。」

「這麼說來，那個席城是她安排的，她口口聲聲說要幫你報仇，也是自作主張？」

「我謝謝你，讓我可以死得清凈點。」南湘扭頭扎進自己房間，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去哪裡？」

「去那裡做什麼？」

林躍回頭一瞧：「怎麼是你？」

顧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

林躍看了一眼周圍人等的目光，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我餓了。」

咚咚咚。

「你的畫……怎麼畫的那麼好？」

南湘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顧里正一臉陰沉看著這邊，很乾脆地夾起那塊排骨，吃了。

林躍推門進去。

林蕭一看兩人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趕緊過去抱住南湘的腰往後拉：「南湘，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進了大樓，來到院長辦公室，他敲了敲門。

顧大小姐緊握雙拳，目光冷得像臘月的朔風，人呼出的口氣都能凍成冰渣子。

顧里沒有說。

顧里一聽這話，和-圖-書火了：「林蕭，你到底站在誰那邊？」

「哦，原來是這樣。」他不說話了，低下頭繼續吃餐盤裡的米飯。

飯也不吃了，她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食堂。

他太厲害了，這幾天她一直在打聽關於他的事，知道他是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成績名列前茅的好學生，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特別搶眼，對於國際形勢的研判比一些教授都要精準，再加上顏值不差，口才好，會得多，像顧里那種自以為方方面面都不比男生差……不，應該說她這個巾幗有著傲視全校男生的智力、成績和擔當，忽然發現國際政治系有一個可以讓她吃癟的人，能夠甘心才怪，不把他踩在腳底下，顧女王的驕傲往哪裡放？

林蕭沒有搭理她，注意力都在顧里身上。

「看在我在樓下等了很久的份上，拜託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顧里、唐宛如、林蕭和簡溪走入大堂，後者看到南湘和林躍的身影，拉了拉女朋友的衣袖，林蕭跟著拉了拉唐宛如的衣袖，這個大嘴巴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往那邊一指。

「院長，你找我？」

林躍把排骨湯澆在米飯上，舀了口放進嘴裏。

「我就隨口一問，不想說沒關係。」林躍轉移話題道：「之前的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和-圖-書不應該跟你說那麼重的話。」

「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跟我過不去，難不成……」

林躍從教學樓里出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視線往旁邊一瞧，南湘穿著一件白色長裙，外面套了件淺色針織衫，兩手拎著提包，正帶著七分難為情三分小心翼翼看著他。

「這話你跟她說去。」

那邊唐宛如也想跑，被顧里一把抓住：「跟我出去一趟。」

「校長辦公室。」

「有事嗎？」他不咸不淡地道。

南湘愣了一下，好在很快醒悟過來，趕緊拎著手提包追上，跟他並肩前行。

「顧里……」林蕭一臉委屈看著她：「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你們……至於么？」

「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的大嗓門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些沒有注意到美術系才女和男人一起吃飯的學生。

第二天。

年過半百的馬院長坐在辦公桌後面，見他進來，放下報紙，摘掉眼鏡。

顧里寒著臉看過去。

「你說什麼？你說誰賤，你再說一遍。」

「我們走。」

業餘愛好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南湘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間有些理解顧里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會狂躁意亂，一點就炸。

南湘的餐盤裡就幾勺米飯，一份小白菜，外加一個煎蛋。

「多吃點，這樣過冬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穿好看的衣服更扛凍。」

「坐吧。」馬院長把他讓到旁邊的沙發上：「小林啊，你的那篇關於美國社會正在走向撕裂的論文我看了，寫得很不錯，要說這未來呀，還得是像你這種了解美國人思維方式的人去跟他們打交道，像我們這樣的……老了。」

南湘看著林躍說道：「這樣你滿意了？」

「我說你賤。」唐宛如想去拉架，被南湘一把甩開：「我真替顧源不值。」

「咦，你怎麼不吃？」林躍看她一點沒動餐盤裡的飯：「你每天就吃這麼一點嗎？現在不貼秋膘，等冬天來了，你連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本錢都沒有。」

「你等下。」馬院長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一個內線號碼：「嗯，人來了。」

……

林躍笑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院長，你這次叫我來不是談論文的事情吧。」

「我賤，難道你就不賤嗎？你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報仇，還不是想把他擊敗，再在他的屍體上踩幾腳，然後趾高氣昂地告訴所有人，我，顧女王，沒有啃不下的硬骨頭，結果呢？一次次受辱，一次次被無視，卻還是樂此不疲地把臉湊過去給他打，完事就在顧源身上發泄，為什麼？因為你很清楚，顧源除了家裡有很多錢，各方面都不如他。」

林躍面露不解：「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