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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哥。」關雎爾碰碰林躍的手臂，意思是別再說了，安迪姐的臉都黑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安迪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不快，引著同樣一臉難看的魏渭離開餐廳。

「串串香？」關雎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追求怎麼越來越低。

「我那是在詐白主管，不然他怎麼會答應幫我對付曲筱綃？另外，我這也算誘供取證吧，時機到了拿給邱瑩瑩看可以讓她對白主管死心。」

女孩兒還好，一看就是那種才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還有幾分乖乖女氣質，男得嘛，他越看越皺眉，因為作為過來人，居然無法給他在某個方面下定義，似乎對方身份變幻莫測，有成功人士的穩重，有不羈者的洒脫，細微處又有市井小民的恣睢，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肅殺……或者說戾氣。

安迪注意到他們兩個，站起來說道：「咦，好巧。」

安迪的年薪七位數吧，個人資產摺合人民幣也沒有一千萬，魏渭呢，至少五千萬。

雖然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但是這麼試探女伴總歸不怎麼禮貌。

林躍合上手裡的資料夾，離開辦公室來到樓下。

安迪也很意外，雖說成功的老男人身上總會有一些專屬小故事，但是從林躍的表述來看，魏渭ｈet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的專屬小故事似乎不那麼光彩。

他嘴上說著高興認識別人，手卻插在兜里，沒有一絲想要跟人親近的樣子。

「我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麼。」商業上的事情，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這是魏渭堅信的一點。

一句話說得關雎爾如釋重負，那種感覺就像下了半個月的雨，某個早晨醒來忽然發現天晴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樊姐說你也是曲筱綃的追求者之一，連安迪姐都信了，但是我不這麼認為，像你這麼穩重的人，做事情一定有自己的考慮。」

「你看，我就不懂揣摩女人那些小心思，如果她的約會對象是個垃圾，那她又是什麼人呢？唉，要麼天天被罵猥瑣直男癌呢，說起來也活該。」林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哎呀，我這下等人只剩半個小時用餐時間了，天大地大沒有五臟廟大，你們請便，恕不遠送。」

那二人也對他擺擺手，笑了笑。

「襯衣是普拉達，外套是古馳，鞋子是登喜路。」

關雎爾正在國金4F電梯間前面一點的地方看支付寶的宣傳片。

林躍？

林躍帶著關雎爾右轉進了旁邊的天泰餐廳。

林躍回望小葉和米雪兒所在方向：「小葉，過來報報ｈetｕbｏｏk•coｍ.cｏm這位先生身上有哪些名牌。」

「對了，你今天中午有沒有空？」

……

「放心吧，不讓你掏錢，今天我請客。」

尷尬，連關雎爾都能察覺到餐桌上空漂浮的尷尬。

「作為一名投行VP，掌握高凈值人群的個人信息是我的工作之一，所以不必意外我對你個人財產情況的了解，如果有人肯出大價錢，我甚至可以把你手裡握有哪支股票，持股數是多少細化出一個表格。」林躍頓了一頓又道：「至於你跟我的恩怨，前幾年金融危機的時候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

小葉苦著臉走過來，一邊是公司里的上級，一邊是陌生人，要在兩人之間做選擇的話，答案顯而易見。

個人資產五千萬的公司老總約她在天泰餐廳吃飯，這個待遇……說起來還沒有昨天晚上王柏川請樊勝美的待遇高。

林躍心說這才對嘛，網上那些不販賣焦慮就不會寫文章的自媒體，以2015年的薪資水平，說得人均180的飯店跟家常菜館一樣。要說以安迪的薪水和魏渭的身家，吃這個或許算是路邊攤水準，但是對於一般員工來講，還是有些檔次的。

完事又看向林躍，神色稍顯複雜：「這個是林躍，他們都在前面的華鑫ｍ.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證券工作。」

要知道林躍剛入職的時候，人事主管帶他到運營部做過介紹，都知道他是投行部新來的VP，後面又傳他是從IT業跳槽到金融業的，反正不管是好名還是惡名，總之整個華鑫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在。

「哦，介紹一下。」安迪指著關雎爾說道：「我的鄰居，小關。」

她搖頭說道：「沒有。」

「他是……」安迪剛要介紹魏渭，林躍打斷她的講述：「我知道，魏渭，惠南貿易進出口公司的老闆，主要做鋼材生意，房產、公司股份、有價證券，個人資產總額在5000萬左右，更為關鍵的是，認識人很多，上到政府官員，下到商界名人，巨賈富商，哦，對於市井小民，他是看不上的。」

「咦，我說什麼來著，遇到熟人了吧。」

魏渭注意到安迪的微表情，心說這個人不會就是昨晚倆人在FB上討論的那個尖酸市儈，睚眥必報的傢伙吧。

「所以你的女人甩了你后就覺得是錢毀了你的感情，開始隱瞞身份和家產來考驗那些試圖接近你的女性？乘地鐵，吃路邊攤，你把這叫做考驗，但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不把這身行頭也換了？」

魏渭也跟著站了起來，帶著一點疑惑打量對面一男一女。

那邊www.hetubook.com.com關雎爾望著若無其事點餐的林躍說道：「林大哥，如果你跟魏先生有過節，敵視他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捎帶著把安迪姐也損了？」

林躍說道：「以後會有人告訴你的。」

林躍說道：「非常高興認識你，魏紳士。」

這時有服務員走過來，引著兩個人往裡面走，關雎爾的視線往側面一掃，表情微變，因為米雪兒和小葉就坐在靠近吧台的座位上，正一臉愕然看著他們倆。

「好。」

而那句紳士，無論是落在安迪耳朵里，還是魏渭耳朵里，都特別刺耳，也只有關雎爾不知道他為什麼陰陽怪氣地說話。

「林先生，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或者說魏某曾經有過開罪你的地方？」他跟安迪認識好久了，當然不會認為她把昨夜的談話內容告訴了林躍，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對方一見面就出言不遜呢？

這話說得魏渭臉色一變。

「約你出去吃個飯，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不錯，搞不好還能碰到熟人呢。」

「安迪姐。」關雎爾走到她面前：「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等急了吧？」

前面傳來的聲音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抬眼一瞧，只見前方靠窗位置的餐桌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關雎爾搖頭。

女的她很熟悉，是安迪，男得嘛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相有些老成，眼睛不大，嘴邊的法令紋已經很深，耳朵翹而尖細，不過頭髮打理的還好，整體來看尚算精神。

關雎爾知道這兩個人回去后一定會在背後嚼舌根，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你看，連證券公司的一般員工都能認出這身行頭，你這點小心思能騙過誰，上等人先生，我很好奇你的行為邏輯在哪裡？」

說完話他拉著關雎爾的胳膊往前面走去。

「你以為我是那些成日在天上飄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啊，知道全中國月收入不到1000的人有多少嗎？」

來之前關雎爾在網上搜了一下這家店，大眾點評的介紹是人均180，要知道她現在的工資才四五千塊，就算過了實習期，運營崗這種吃大鍋飯的，頭一年薪水加獎金一起月均到手也就一萬多塊，平時過來打個牙祭還行，當家常便飯可吃不起。

正午時分。

林躍說道：「大閘蟹我已經吃夠了，等你發工資去請我吃串串香吧。」

關雎爾對二人擺擺手，略帶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了？」

關雎爾十指輕盈地敲下兩個字：「好啊。」

「上次你說要吃大閘蟹，我還沒請你呢。」果然，這個有時候木訥呆板，有時候很敏感的女孩兒對於還沒履行諾言請他吃飯這件事耿耿於懷。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