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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弟，我聽說……你把九車間老馮打了？」許大茂看看左右，推著自行車往前蹭了蹭。

周圍的人獃獃站著，心說這傢伙今天瘋了嗎？先揍曹國強，后打易中海，扭臉又給車間主任馮山開了染坊，這份工作……他不想要了嗎？

「那是，哥們兒在廠里……我說你也太魯莽了吧，這事兒都上報保衛科了，聽說趕明兒就研究對你的處罰辦法呢，你不想在廠里幹了？」

「傻柱，陪我們玩會兒唄。」四嬸子家小孩子在問他話。

「我……我……」

「別扯那些沒用的，就問你給不給？」

他這急得原地跺腳，那邊易中海倒是挺開心，雖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看著林躍得罪馮山，十有八九要被鋼廠除名，這一拳挨的還是很值的。

林躍又走過去抓住嘔酸水的那個男子的衣領往上一提：「我的劃線盤呢？」

馮山一臉冷肅，雖說早知道他是個刺頭，卻沒有想到他這麼混。

卡啦，卡啦～

「在我們鄉下，很多村民家裡都有雞窩，平時遇到婦女生孩子做月子要吃雞蛋，你咋辦？都上鎮里買嗎？還是養幾隻老母雞靠譜。」

倆人正說著，院門人影一閃，易中海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許大茂注意到他臉腫了，朝那邊撇撇嘴：「他臉怎麼htｔps://ｍ.hｅt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了？」

林躍瞟了西廂正房一眼，大聲說道：「誰讓他欺負我。」

「給什麼？」

馮山再怎麼說也是車間主任，林躍這麼講，那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啊。

沒等馮山說話，林躍往前一掙，又是一腳踹在曹國強屁股上，換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嘿喲，嚇我一跳。」

「反了我？」林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曹國強的車床旁邊，從掛在鉤子上的布袋裡翻出一把鉸刀。

「這是替我師父打得，這是替我打得。」林躍沖他胸口又是一腳，完了照地上吐口唾沫：「這回你知道什麼意思了。」

許大茂搖搖頭。

閻埠貴看著砌了一半的雞窩，一臉的不高興。

便在這時，猛聽門外一聲鞭響，然後是傻柱的聲音。

「哎，傻柱，我聽說被花姐他們看瓜了。」

「我自己的東西都有記號，看看刀刃下面是不是有個『林』字。」

「不……不知道……」

西廂三大媽聽到自行車響撩開門帘迎出去。

「你不是消息挺靈通的嗎？這事兒不知道呀？」

「雞。」

傻柱原本兩手插在褲兜，一聽這話立時抽出來，指著他道：「信不信我抽你。」

門口傳來的異響拉回許大茂的注意力m•ｈetuｂook.ｃoｍ•ｃｏm，扭臉一瞧是閻埠貴回來了，便跟林躍揮手告別，往後院走去。

「別說的自己像個受害者一樣，這句話在你心裏已經憋了好幾天了吧。」林躍摘下套袖，往他臉上一丟：「開除我？爺爺先炒了你這老王八。」

「那就多謝了。」

「林躍！」馮山怒道：「反了你了？」

林躍點點頭：「這麼說也行。」

「跟你這種態度怎麼了？」林躍撇嘴道：「誰不知道曹國強是易中海的徒弟，偏偏在你分配下這麼繁重的任務時偷藏我的工具，這裏面有沒有貓膩？怕不只是為了給他師父出氣吧？」

三大媽把他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

「林躍……你……你給我等著，我要不讓廠長開除你，我……我『馮』字倒過來寫。」

林躍說道：「我打的。」

看得出來，許大茂挺著急的。

林躍一指地上抱著肚子打滾的瘦高個兒說道：「你自己問他。」

「他欺負你不會忍忍嗎？受不了你跟我說，哪天跟廠長吃酒，我在席上這麼一說，要給你調個車間那還不容易，現在你這麼一搞，我想幫忙都沒有辦法。」

只聽嗷的一聲，老馮躺地上了，一邊哎喲呻|吟，一邊哆哆嗦嗦地把手往嘴部一抹，拿到面前一瞧，滿手鮮血。

「你消息挺和_圖_書靈通啊。」

馮山說道：「曹國強，你幹了什麼？」

這句話說得老徐面色一變，圍觀者嘩然。

過去好一會兒老徐才回過神來，抹了一把鼻血追到門外，卻發現人早沒影了。

許大茂沖易中海的背影啐了一口，扭臉道：「等你把雞窩蓋好，我就讓婁曉娥把那隻老母雞送過來，哦，我那還有半袋麥麩，也一併給你了。」

林躍說道：「你要真想幫忙，就把你家那隻老母雞送給我。」

老徐捂著受傷的鼻子往前湊了湊，別說，還真在刀刃根部找到一個書寫特別規範的「林」字。

「這就是你打架的理由嗎？有矛盾為什麼不找我解決？」

「不就是一隻老母雞嗎？給，給，給。」許大茂一口答應下來，在院里住了二十多年，他還沒見過誰敢揍易中海呢，林躍這麼一干，那真是給他出了一口惡氣，一隻雞才多少錢？下去公社放場電影就有了。

六十年代做生意是不行的，別說賣糧票了，你就算拿一斤細糧去跟不認識的人換一斤二兩棒子麵，被發現了輕則沒收贓物，重則定性成投機倒把遊街示眾。

……

傻柱一進門，看到林躍和許大茂湊在一塊兒說話，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叫你每次都幫傻柱，該！」

「怎麼了這是？」

許大茂陰測測一ｈｔtｐs://m•ｈetuｂoｏk•ｃom•ｃｏm笑：「咱兄弟誰跟誰，客氣什麼呀。」

「搭雞窩？」許大茂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你可真行。」

「誰拿過去的？」

許大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損他的機會。

過了快十秒鐘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掏出兜里的手絹去幫老馮擦鼻血。

林躍說道：「搭個雞窩。」

林躍瞄了易中海背影一眼，想來老東西要面子，沒和馮山去保衛科寫材料。

離開鋼廠后，林躍沒有回家看書，到巷口郭四家裡找他媳婦兒借出板車，出了南鑼鼓巷徑直奔西三旗，由磚廠買了上百塊磚頭，慢悠悠運回四合院兒。

為了爭一口氣連鐵飯碗都敢不要的人，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許大茂瞥了林躍一眼：「你來，你來，你不來是我孫子。」

「為什麼？」

「你就狐假虎威吧你。」

「怎麼了這是？」

「誰說我不想在廠里幹了？」

「你打得？」

林躍心說他能不急嘛，有自己這個刺頭在前面攪動風雲，他才好在後面玩兒陰的，現如今自己把老馮揍了，真要給廠里開除，以後誰幫他對付傻柱呀。

那人沒有說話。

傻柱點了許大茂兩下走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林躍對手，這傢伙不僅能打，而且渾起來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下午準備去保衛科給馬華說好話的時候正巧碰到被和-圖-書打破相的馮山，倆人湊一塊兒談起來，才知道林躍幹了件什麼事。

林躍把人往地上一推，走到馮山面前：「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人了……」

當然，前提是被抓到，以他的本事，需要在意這個嗎？當然不需要。

他不就是為了發揮【雙倍收穫LV2】的效果多弄幾個雞蛋嘛，拋開各種票據，這玩意兒可是硬通貨。

許大茂下班的時候，他正在耳房前面的空地和泥，旁邊是碼放整齊的磚塊。

「嘿，你這是饞雞蛋了呀。」

馮山厲聲說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你願意在廠里干，為什麼犯渾打老馮啊？」

丟下這句話，他無視在場工人各不相同的表情，大步流星而去。

「去去去，今兒沒心情跟你們玩兒……我告你們，別惹我啊……」

他揚起拳頭一嚇唬，手底下那人立馬服軟，面帶畏懼說道：「在……在西北角貨架的抽屜里。」

「上回易中海叫我去食堂打飯的事，你就在場，解決了嗎？除了和稀泥，你還會幹什麼？」

「什麼意思？」林躍眼一眯，一式快得不可思議的直拳狠狠砸在車間主任臉上。

老馮把手絹按在鼻子上，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有種色厲內荏的味道。

曹國強哀告道：「主任，我什麼都沒幹呀。」

「你再跟我這種態度說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