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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躍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認慫了？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話沒說完，他轉身走了。

「哦，我來找林躍敘敘舊。」

「你是說秦淮茹？」何雨水說道：「這麼多年早就想開了，只當沒這個哥哥了。」

「你就給我打掃屋子了，也沒好好說幾句話。」

這都是林躍乾的？

傻柱忍著背痛怒道：「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

「看見沒有？這何家可真有意思，老的跑了，小的反目成仇。」

賀富民可不願意在裏面瞎攪合：「我去車裡等你。」

與此同時，傻柱的臉已經拉的像弓弦一樣，何雨水九年沒登門，林躍一回來，她帶著孩子來了，完事看也不看親哥哥一眼，扭臉去前院了，還說什麼中院的房子是林躍的。

傻柱的臉色尤其難看。

何雨水用手理了理鬢間散著的髮絲：「中院發生的事，是不是秦家人把我的房子佔了？」

賀富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才來第一天就老的少的干趴下好幾個，好傢夥，還真是個暴力狂。這不僅讓他回憶起林躍拳打馮山，腳踢趙志峰，把李長明陰進監獄的事，忽然有種滄海換桑田的時代變遷感。

「什麼意思？」

這說明什麼？

「傻柱，傻柱，你還愣著幹嗎？把一大媽和棒梗送醫院啊？」秦和圖書淮茹的喊話把他驚醒，看看地上躺的棒梗，趕緊過去背東廂屋檐下氣得說不出話的婦人。

林躍：「……」

「沒錯。」

丟下這句話，他回頭掃過院里住戶，目光在秦淮茹和她兒子身上稍稍停頓，轉到劉光天臉上。

她講話很大聲，中院兒站的人都聽到了。

「賀副廠長，你來得正好，這個小子……這個小子打傷了好多人，你要法辦他，一定得法辦他……」

林躍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他們，佔了你的房子七年不說，一上來就要打人，要不怎麼說有娘生沒爹教呢。」

林躍說道：「你不會不甘心嗎？」

何雨水稍作思考，明白了，他不讓冉秋葉來這裡是想保護她，畢竟這四合院兒里的人……她能想到的形容詞只有「一言難盡」。

「我是管生產的，不是管紀律的，這事兒……你們院兒劉光天不是人保組組長嗎？你跟他說。」

林躍說道：「你為什麼對院兒里人說房子是我的？」

林躍點點頭，走出房間快步往院外。

何雨水說道：「你手真巧。」

閻埠貴和三大媽扭頭看去，只見門屋後面走過來兩個男人，一個年齡在五十歲上下，穿著件灰色中山裝，也不知道幾天沒有好好打理自己了，灰白色的m.ｈetuｂook.ｃom.cｏm鬍子倔強的往外扎，另一名男子年齡在三十歲以內，咯吱窩夾著個公文包，看起來好像是中年人下屬。

「知道你今天回來，我去冉家找，阿姨說你中途下車來了這邊，我知道你一定是回四合院兒了，就帶著東東過來了。」

其實不只劉光天，傻柱、秦淮茹、易中海等人也認出來人的身份，畢竟都是一個廠里的員工。

林躍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似乎……不應該在無聊的時候給她寫信。

很簡單，恩斷義絕嘛。

「可不是嗎？你注意到何雨水看林躍那眼神兒沒有？」

這種傷不像骨折什麼的，一般驗不出，卸下來和正回去的時候又疼，最最關鍵的是，對於易中海這種人而言是莫大的羞辱。

他不是一大爺嗎？不是德高望重嗎？不是好管閑事嗎？當著許多晚輩的面像個玩具一樣被人擺布，心理所受傷害遠在身體所受傷害之上。

「易師傅？」

林躍搖搖頭：「她不來這邊的。」

「這……發生什麼事了？」

地上滾著一個，躺著一個，那邊瘸著一個，秦淮茹懷裡歪著一個，似乎是……幹起來了？

「如果房子在我名下，我哥終究會有念想，只要秦家人旁敲側擊說幾句話，他就會為了房子犯渾，然後被你暴揍，和*圖*書我還不如直接把房子給你來得省心呢。」

林躍說道：「你怎麼來了？」

「你沒覺得林躍比十年前更好看了嗎？要我說啊……」

「在家做慣了，看到有灰塵污漬什麼的，總會忍不住去收拾打掃。」何雨水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我這麼做，冉老師她……不會吃醋吧。」

「做鉗工的有手不巧的嗎？」

「謝謝叔叔。」看得出他很高興，愛不釋手地擺弄著。

「怎麼了這是？」

就在這時，門屋傳來一道相當陌生的聲音。

在林躍離開的七年時間里，楊廠長調到部委機關去了，賀富民也從生產科長升任副廠長。

至於易中海說的法辦林躍，賀富民給出的反應是無奈和苦澀地笑。

佔了他的房子整整七年，扭臉還一腳飛踹踢過來，打斷這四合院第一白眼兒狼的腿已經是很克制的結果了。

林躍冷笑道：「他們強佔了我的屋子七八年，還動手打人，我不揍他們，難不成坐下來喝茶聊天？」

「林躍！」

「好。」

「劉光天，你是打算抓我去廠里呢？還是開全院兒大會批鬥我呢？」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精緻的模型，除槍身大小外，跟逛博物館時看到的原型幾乎一模一樣。

「當年走得急，也沒來得及收拾。」林躍拿出手帕把椅子和和_圖_書圓桌擦了擦：「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巷口一趟，賀富民有事要跟我講。」

四嬸子和二大媽趕緊閉嘴，免得惹惱他。

當然，這隻是開始，他的回歸意味著秦家人七八年的好生活走向終結。

他望在場所有人說道：「我再重複一遍，中院東廂耳房，誰要敢不經我的同意住進去，看見棒梗那條腿沒有……」

一個半小時后，林躍把何雨水送到門外，此時夜幕降臨，群星閃耀，角落裡的蛐蛐在叫，巷口的微風在繞。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何雨水望他的臉看了一陣，面帶不舍道別，拉著東東的手走了。

「那倒也是。」

見這麼多人聚在一塊兒，賀富民還以為他們都是歡迎林躍同志載譽歸來的，走到近處才發現不是。

「來，東東，叫叔叔。」

「叔叔好。」

有些話不需要說太透，意思到就行。

「賀副廠長，您怎麼來了？」說話的是劉光天。

何雨水偏頭看看中院：「你……沒事吧？」

易中海啞巴了，剛順過來的氣又走岔了，喉嚨嘔嘔的像是要歸西。

易中海是廠里的老八級，賀富民當然認得。

何雨水說道：「不是我的，是你的。」

劉光天不說話了。

林躍點點頭，目送賀富民離開，走到易中海身邊，道聲「便宜你這和*圖*書老東西了」，完了推開秦淮茹，兩隻手咔咔這麼一掰，把脫臼的骨頭給正了回去。

「好，你去吧。」

快到門屋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女聲，定睛一瞧，何雨水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走過來。

小孩子還挺懂事，嘴巴那塊兒跟他媽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躍帶著她跟孩子來到前院兒西廂耳房，沒有掏鑰匙開門，握住生鏽的鎖頭用力一扭，咔的一聲，直接把環扣掰斷，推開房門走進去。

林躍說道：「這下應該能夠讓你長長記性，好好回憶一下九年前是如何被我嚇成一隻縮頭烏龜的。」

一切都沒有變，還維持他走時的樣子，只不過落滿了灰塵，空氣中漂浮著一股久未住人的陳腐味。

「你也好。」林躍揉揉他的頭，隨手取出一個比巴掌大一點，用木頭和金屬做成的毛瑟98K步槍模型：「拿去玩兒吧。」

「你說你，回來第一天就闖這麼大禍。」

……

四嬸子和二大媽在後面小聲嘀咕。

都知道賀富民和林躍關係好，但是這裏的「敘敘舊」還有另外的意思，那便是林躍並非逃走後又回來，不然賀富民作為軋鋼廠的副廠長，絕對不會這麼高調地來見他，更不會在他露面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登門拜訪。

得，這已經不是拉偏架，是公然站隊林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