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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孫不想聽他的解釋，不願意跟他糾纏：「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南方無法理解他的做法，既然是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比中指太沒禮貌了。

「來得正好，U盤裡的東西幫我列印出來。」

倆人剛從車上下來，南方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打量，表情微變。

咚～

完了，一場婚禮成了鬧劇。

「哦。」

「……」

舅舅范金剛來電。

看來謝嘉茵對這個兒子真是失望透頂。

他很無辜，真的很無辜，明明是章安仁的鍋，怎麼就扣自己頭上了。

「為什麼？」

來到樓上，新招的前台小妞兒親切地打招呼，南方強顏歡笑，快步走過辦公區，推開副總辦公室的門。

看看她身後站的李一梵，王永正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這時一輛顏色醒目的寶馬Z4由窗外駛過，他直起身子看去，對面似有一根中指抹過。

「楊柯，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他還說，你的人生信條是跟女人不講道理，只講法律。」

關鍵是他並非對她一個人這樣，從市場部到後勤打雜的，幾乎每個人都很尊敬他，跟外界說他是小白臉、吃軟飯的形象完全不同。經過半年多的觀察，她也確信章安仁是一個超有能力的人，不是他離和-圖-書不開謝嘉茵，是謝嘉茵離不開他。

「我先上去了。」林躍仿若不知，指指電梯間，面朝轎廂走去。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往出口走去。

五分鐘后，她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放下，行屍走肉一般往電梯間走去。

「……」南方張了張嘴，許久才憋出一句話：「章總，你跟葉謹言……真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嗎？」

「葉謹言，當初你背著我們兄弟偷偷買地，不念朋友之誼時有想過今天嗎？你可以無情無義，我也可以出爾反爾，對不對？這是章總教給我的生活小竅門，對那些可恨的傢伙，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南方認真地想了想，笑了：「那倒沒有。」

「今天的事……」

當時他為什麼妥協？很簡單，就是因為王飛宇手裡有朱鎖鎖醉酒吐真言的錄像，一旦視頻流傳到網上，不只會讓他面對輿論壓力，還會毀了朱鎖鎖的名譽，現在呢？視頻出現在朱鎖鎖和謝宏祖的婚禮上，他能不憤怒嗎？

「你覺得有點過分對嗎？」林躍踩下剎車，看著前面那輛大眾帕薩特的尾燈說道：「謝宏祖屁顛屁顛跟在朱鎖鎖身後時，有沒有顧及過謝嘉茵的感受？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並不和_圖_書是真心喜歡他，我只是在幫謝嘉茵的忙。而且不要指望我會對一個見了面不是罵我畜生，就是罵我人渣的女人保持尊重，無論是她，還是蔣南孫，都不配。」

「南孫，我……」

那邊楊柯上台動手打人，被林躍一腳踹倒在地。

「沒有。」他說的很乾脆，不假思索，沒有任何猶豫，這充分說明了他的立場和態度。

揚聲器里傳來聯線中斷的聲音。

「王飛宇，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浦東和寶山的兩塊地讓出來了，你為什麼出爾反爾？」

婚禮變成了鬧劇現場。

留下一臉難堪的謝宏祖和左右為難的小鶴。

林躍目視前方，微笑說道：「哦，遇到熟人了。」

她夾在他和舅舅范金剛之間，真的很為難。

「我問你，去年范金剛和朱鎖鎖去濱城找你談地皮的事，你錄下來的視頻為什麼出現在朱鎖鎖的婚禮上？」

林躍沖她眨眨眼：「不是不說，時機未到。」

眼見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南方沒有強求。

「熟人你送中指，這樣不好吧？」

林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沖她笑了笑，系統設定如此，他能怎麼辦，跟它去講道理，讓換一個任務？

「我都當你助理快一年了，你到現在都沒告訴我你用的和*圖*書什麼香水。」

葉謹言把手機拿開一些，仰頭看看後視鏡里那張怒容滿面的臉，催促司機再快一點。

林躍說道：「你覺得對於葉謹言，我有必要給他留面子嗎？」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

不過她有一個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問題，上面拐彎抹角問過了——這位對那些兢兢業業工作的職員很有耐心，有時候甚至幫忙解決家事的章副總——比如曾為設計部一位員工孩子上學的問題去找教育局的領導，再比如給市場部新人的患病父親協調醫院床位，為什麼對朱鎖鎖、蔣南孫、葉謹言、謝宏祖等人抱有很深的成見，深到她無數次的試探勸說都以無效收場？

「又是這句話。」她很無語，同樣的說辭都用半年了，他也不知道換個新鮮點的。

林躍在忙手頭的事，沒有注意她的表情，隨手拉開抽屜，把一個U盤遞過去。

趙瑪琳也走了。

「駱佳明啊。」

「這事誰告訴你的？」

目送他離開，南方按下接通鍵，把手機移到耳邊，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充滿怒意的質問，質問她既然去了朱鎖鎖的婚禮現場，為什麼沒有把章安仁要攪黃倆人婚禮的事告訴他。

車子緩緩駛入謝氏集團大樓-1層停車場時，南方又拋出兩人間老生常談的和-圖-書話題。

因為今天的事，范金剛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章總，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告訴朱鎖鎖，我馬上就到。」

她能說什麼？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葉總，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真跟蔣南孫談過戀愛啊？」

楊柯被人扶到一邊，他叫了朱鎖鎖兩聲，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范金剛你說什麼？」揚聲器里傳來葉謹言的問話。

范金剛本來在後面打電話，給葉謹言彙報婚禮現場的情況，說到章安仁時目光往門口一瞟，與朝里張望的南方對上了：「咦，她怎麼來了？」

林躍說道：「從今天開始，謝宏祖不再是謝氏集團的繼承人。」

「多嘴的傢伙。」

確認章安仁當得起謝嘉茵「左膀+右臂」的名號后，范金剛要她辭職的話已經說了五六遍，她每次都說儘快，可這個「儘快」拖了好幾個月也沒結果，卧室紙簍里寫著辭職書的紙團加起來能塞滿一個行李箱了吧。

「我跟你不講道理嗎？」

此時此刻，駛向茂悅酒店的寶馬七系車廂里，精言集團總裁葉謹言正手握電話大發雷霆。

她到謝氏上班差不多一年了，章安仁待她很好，並沒有因為她是范金剛的侄女便處處提防，相反很認真地幫助她提升自己，盡量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把大學教的東西學以致用，平時最多在她是間諜這件事上陰陽怪氣地揶揄幾句，開始的時候她還有點忐忑，有點怕，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再聽到類似的吐槽，她要麼莞爾一笑，要麼毫不示弱地貧嘴反譏。

這話什麼意思？聽起來就是取消謝宏祖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但是細細琢磨就會發現，這是廢太子呀，關鍵是謝嘉茵就這一個兒子，那麼局面就微妙了，這是不是說……謝嘉茵要和謝宏祖斷絕母子關係？

南方答應一聲，接過U盤離開辦公室，回到工作崗位，往USB介面一插，點開盤符一瞧，整個人驚呆了。

「沒什麼，我剛才看到南方了。」

謝宏祖最大的價值是什麼？謝嘉茵的兒子，謝氏集團的繼承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對比普通人他強在哪裡，朱鎖鎖還會和他結婚嗎？就算她想，謝宏祖呢？願意背著備胎的罵名跟一個和老男人不清不楚，還在酒吧干過的陪酒女一起過日子嗎？

那邊蔣南孫也在跟王永正發火：「現在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范金剛掛斷電話，發現部分賓客正往外面走，是避免尷尬，也是各懷心思。

他沒有看錯，確實有人在對他豎中指。

說完這句話她轉過頭去，表情變得有些黯然，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重拾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