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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大哥不是讓你去迎客人嗎？」

吳姨？她怎麼來了？

「我知道，大哥，你別說了成嘛。」

喬祖望頓時心花怒放：「她吳姨，你也來看我了？」

孫小茉沉默不語。

說這話時他瞪了林躍一眼。

女人又摔了一個碗，餃子撒得滿地都是。

麻雀眼舉起手裡的蘇煙和洋河大麴：「這不是小年了嗎，我來看看喬叔叔。」

林躍心說小時候那是因為家裡窮，買不起肉才饞你做的菜。

「是……是王一丁。」

她放下東西轉身就走，這次沒回屋，噔噔噔上了偏房屋頂看星星去了。

「……」

「出前一丁？那你怎麼不讓他進屋裡坐會兒？」

喬三麗吐槽所有人只顧吃，沒人揭餃子都坨了。

「好吧，那我就收著。」

碗摔在地上碎成好幾塊，深青色的醋汁漫開，上面還飄著一些韭菜葉。

「還有人來嗎？」喬三麗帶著不解走出去。

話說到這份兒上，林躍也不好矯情，接過幾人手裡的東西遞給喬四美。

「麻雀眼，把東西拿回去，我爸不需要這個。」

喬二強看著廚房堆積如山的年貨都麻木了。

「啊？嗯……走了。」

門口傳來的呼喚中斷兩個人的對話，喬三麗趕緊走過去：「大哥，你叫我。」

喬四美看看滿臉陰沉的喬祖望，和-圖-書對喬三麗小聲說道：「姐，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喬二強吃到硬幣硌得后槽牙疼哇哇大叫。

喬祖望這人有多雞賊，喬家的兒女比誰都清楚，碰到收禮這種事，放在以前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現在正相反，跟割他身上的肉一樣。

「到時候呀，我讓我兒媳婦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怎麼樣？」

「不了，不了，家裡人還等著回去吃飯呢，你先忙著，哪天有空了去吳姨家玩兒，吳姨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爆炒雞胗。」

喬祖望一聽這話，來了精神，趕緊從椅子上起來，笑呵呵地走過去：「哎呀，麻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有時候啊，比兒女都孝順。」

雞鴨魚肉，糖棗花生，煙酒乾貨……

「好，有時間我一定去看您。」

「你別過來，我嫌你噁心。」女人冷冷地看著他，眼睛里滿是嫌惡。

「這……呵……呵呵……好。」

喬家這頓飯吃的喜氣洋洋，有兩家不這樣。

別人在家過小年，陳主任得在醫院過小年了。

啪～

小飛跟他寒暄幾句後走了。

很快，喬三麗去而復返，神色複雜地瞄了廚房燈影下拿著勺子在鍋里慢慢翻攪的大哥一眼，低著頭走進堂屋。

林躍還是沒有回屋。

「我看你是巴和-圖-書不得我太激動，最好能夠死在你眼前，然後你就可以和那個賤女人雙宿雙棲了是不是？」

陳俊良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年飯是沒法安生地吃了。

「一成，這是老家種的花生，我爸要我提兩袋過來，還說這是最硬的年貨了。」

啪～

「小茉，你倒是說句話呀，電視上那個人，就電視台記者街頭採訪時恰好拍到的飯店裡靠窗位置坐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不是你？」

陳俊良想要上前阻止她。

林躍轉身進了廚房，把街坊送的慰問品歸置好，掀開鍋蓋開始下餃子。

「大哥，外面冷，回屋吧。」喬二強把餃子端進廚房，見他還在院里獃著，好心提醒一句。

總之這頓餃子吃得很團圓。

「大哥這是好人有好報，他？給他搞下去，我們家都要沒了。」

電視劇結尾也沒交代他混成什麼樣了。

喬二強正奇怪呢，吳姨帶著兩個街坊走進來，還不是空手來的，左手拎著一條魚，右手是一網兜橘子，另外兩個也是差不多的配置，有山貨、柿子干、雞蛋……

「大哥，你在看什麼呢？」

喬三麗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對於喬祖望把人放進堂屋的事，一臉的不高興。

「一成呀，多虧了你，把徐福年和劉……劉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來著，哎，反正多虧你把那些挨千刀的送進監獄，不然呀，你吳姨的棺材本兒都沒了。」

「是啊，是啊，要是沒有一成幫忙把錢拿回來，真不知道這個年可怎麼過喲。」旁邊劉嫂幫腔道：「馬上過年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果然如喬二強預料的一樣，很快又有街坊登門道謝。

……

十五分鐘后，餃子出鍋。

沒錯，正是電視劇里一直在追喬三麗的那個眯眯眼，說起來這人也挺悲催的，做了那麼多事，最後還是敗給了王一丁，只能落落寡歡地踏上了南下淘金的旅程。

就像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一樣，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是一道熟悉的女聲：「喬哥哥，喬哥哥……」

「喬叔叔，這是我給你買的煙，這是酒。」麻雀眼一面說，一面往屋裡瞅，看到三麗在包餃子，笑著打招呼：「三麗，三麗。」

吳姨想也沒想，徑直朝林躍走去：「我們是來找一成的。」

倆人拉著紗帽巷有名的碎嘴吳姨走了。

……

「又不是什麼稀罕物，都是一些家常食材，多虧你我們才沒有賠錢，你就收著吧。」

林躍沒有理他，過去把門一把推開，一張帶著些許驚慌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喬三麗恢復笑容，喬祖望也調整好和_圖_書情緒，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面。

喬四美說道：「麻雀眼，怎麼是你？」

喬四美不爽沒有給她包素餡兒餃子。

「不是都說了，讓你不要跟他來往了嗎？你怎麼當成耳旁風了呢，你這孩子，畫面拍的那麼清楚，鄰居、你大舅、二舅、三姨他們不可能認不出你的臉，還有你單位上的人……他們會怎麼想，會怎麼看你？」

「誰啊，就這麼走了？也不進來見人。」

便在這時，門口聲音又起，他以為是吳姨三人去而復返，回過頭去拿眼一瞄，發現不是，是巷口大眼劉家的二兒子小飛，一手拎著一個編織袋，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麼，反正挺沉的。

就這樣，前前後後送走七八撥人。

林躍很客氣地道：「吳姨，劉嫂，四嬸兒，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不用這麼客氣。」

「吳姨，劉嫂，四嬸兒，進屋裡坐會兒吧。」

沒人通知她她跟陳主任上電視，她和她媽親眼見證了這件事。

說完話還不忘狠瞪喬祖望一眼。

林躍指指院門：「你出去看看誰來了，到門口迎迎。」

竹簍里的餃子滿了，喬二強搬著往廚房走，忽然注意到大哥的表情有點古怪。

林躍頭也不回地道：「王一丁人不錯，好歹……」

……

陳俊良的老婆捂著胸口，用力喘息著，臉上帶著m.hetubook.com.com濃濃的失望和憤怒：「陳俊良，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正直的人，顧家的人，沒有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種事，要不是小南打電話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背著我跟單位里的女人勾搭在一起。」

而孫小茉……

孫母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丟人，太丟人了。

「他得回去陪他媽。」

那邊四嬸兒開玩笑道：「人家一成是電視台的記者，那地兒好看的姑娘多著呢，用你介紹？快走吧，走吧。」

喬三麗似乎不願意多說兩個人的事，用小掃帚把擀麵板上的麵粉掃到一個碗里，拿著廚具扭頭進了廚房。

「謝謝劉叔。」

「海燕，你別激動，太激動對你的病不好。」

喬祖望還說豬肉放太少，下次要吃純肉丸的。

林躍知道王一丁這次來告訴了她一個不好的消息，也沒往心裏去，繼續煮他的餃子。

喬祖望嫌負責調餡的三女兒沒有放薑末和胡椒粉，只有喬一成才喜歡吃這樣的，真是有了大哥忘了爹的白眼狼。

或許是因為過於激動，她的腿一軟，手捂太陽穴栽倒在地，陳俊良趕緊拿起電視機旁邊的話筒，打電話叫救護車。

「三麗……」

「嗨，別這麼客氣，大家街里街坊的，有句話不是叫遠親不如近鄰嗎，再說了，你幫我們家追回好幾千塊錢，這點花生算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