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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南方直起身子往門那邊一瞧，喬安背著個和喬平一模一樣的書包走過來。

「我說你小子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魅力，瞧這一個個的，不結婚還願意給你生孩子。」

嘿，他說話還一套一套的，關鍵是大義凜然，叫人無法駁斥。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喬平深吸兩口氣：「是喬安。」

「喬安怎麼你了？又跟你打架了？」

「你都是大孩子了，有事說事，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項南方拍拍他的後背，一臉嚴肅說道。

「你贏了。」

「好吧，是我的。」

林躍的回答是這兩個字的寓意好，大眾一點的名字容易養活。

這倆孩子吧，在一塊兒忒鬧騰，時不時還要干一架，不在一塊兒吧，還彼此想念，自從把他們調到兩個班級，要一起玩兒就只能選大課間了。

林躍一聽這話樂了，心說小小年紀還有誠信觀念了。

他幫喬二強，被喬二強打進醫院，他幫喬四美，喬四美把他媽氣死了。

「怎麼？這就服老了？」

齊唯民多孝順的人啊，被這事兒打擊得一蹶不振，這半個月來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跟個廢人沒什麼區別。

「哼！」

「有。」

果然是小女孩兒的媽媽，尤其是眼睛和眉毛那塊兒特別像。

「我可沒這麼說。」

「知道。」

他能不這樣嗎？

上一次去北京還是2000年www.hetubook.com.com，去參加央視一位好朋友的婚禮，一轉眼五年過去了……

「沒有。」喬平撅著嘴說道：「他……他騙我，他不守信用。」

因為對面走過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何江生的女兒文居岸。

林躍啪的一聲拉開易拉罐拉環，仰躺在長椅上喝了一口，看著星光璀璨的夜空說道：「服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小孩子抬頭一瞧，有點意外：「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便在這時，林躍說了一句「他出來了。」

她為免矛盾加深，趕緊去安慰哥哥，扳著臉說道：「喬安，我問你，你哥說跟你約好了大課間一起玩兒，你為什麼沒有去？這麼做是不對的，你知道嗎？人要講誠信。」

從那以後，項南方再也不說兩個孩子的名字土了。

反正項南方並不認可他的說法，就認為他是嫌麻煩，直到林躍告訴她，因為她懷的是雙胞胎，本身生孩子的難度就比普通人高，再加上她身體偏瘦弱，在產房裡用了很長時間，總讓他聯想起小時候母親的遭遇，直到護士從裏面出來，那句「母子平安」讓他恨不能抱住她爸親一口。

宋清遠把一罐啤酒丟過去：「我還以為你真是個百邪不侵的人呢。」

齊唯民這回是真傻了。

喬平說起這事兒，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睛圓睜，倆腮幫子鼓鼓ｗww•hｅtuｂook.com.ｃoｍ的。

小女孩兒很有禮貌，微笑著跟兩個人打招呼。

南京已然入冬，不過這段時間天氣不錯，即使入夜，氣溫還在8度以上。

「媽，我都是大孩子了，別再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對我講話成嗎？」

倆小孩兒一邊走一邊說，聊得熱火朝天，旁若無人。

2005年12月31日。

林躍對此哭笑不得，心說不愧是你爸我的種，這麼小就會泡妞兒了，話說這小丫頭長的還真水靈。

「你想說什麼就說，陰陽怪氣給誰看呢？」

「你又聽到什麼了？」

「她那個女兒長得挺俊的呀。」

項南方說道：「等一會兒你弟弟出來，我好好問問他，如果真是他的錯，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你知道還給我打馬虎眼？」

「他怎麼騙你了？」

這一對雙胞胎，大的叫喬平，小的叫喬安，都是林躍給起的名字，當初還被項南方好一番嫌棄，說他好歹也是一個文科高材生，怎麼給兒子取這麼普通的名字，簡直跟糊弄事一樣。

……

喬安搶著說道：「對，她是剛轉到我們班的新同學。」

「你好呀，小朋友，你是喬安的同學嗎？」

「我說不知道，回南京后就沒再找她。」

項南方喚了他一聲。

「還能有什麼，喬四美呀……」說起這事兒宋清遠也挺氣憤的：「常星宇脾氣好吧，半個月前氣得和*圖*書在樓底下破口大罵，搞得同事們以為她跟齊唯民鬧矛盾了呢，第二天我去她辦公室旁敲側擊問了幾句，才知道是被你們家老四氣得。」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這麼個小嘎嘣子就知道在女孩子面前扮酷了。

「那南方知不知道？」

「那你承認了沒有？」

像這種情況，常星宇只是罵兩句，沒打上門去撕爛喬四美那張嘴，已經很克制了。

這時前方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喚，小女孩兒偏了偏身，看到對面走過來的女人，揚起小手揮了揮，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媽」，甩開一對馬尾辮往前跑。

林躍碰碰她的胳膊，沖喬安身邊的小姑娘撇撇嘴。

林躍不說話了，這個喬四美，電視劇里就是個掃把星，這裏也一樣。

怪不得他剛才看過去，覺得小丫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文青管她叫媽媽，那她的父親是誰，還用問嗎？

「一成，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那現在她跟齊家也沒一點關係了。」

「文青，你在跟誰說話？」

以前都是項家保姆接送二人，今天爹媽都來了，他有點意外。

宋清遠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喬一成，這回是我贏了吧。」

「去你的吧。」宋清遠錘了他一拳：「南方有沒有懷疑孩子是你的？」

1990年進入南京廣播電視台，現如今已經過去15個年頭，宋清m.hetubook.com.com遠還是那樣，三杯貓尿下去，總要爭出個高下來，而且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別看他們是雙胞胎，從小沒少打架，有時候是為了爭玩具，有時候是爭大人的懷抱，有時候是因為觀點不一，總之熊孩子每天都會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

「嗯，我也看到了。」

「今天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啊？」

那邊項南方剛要問小女孩兒的名字，老大喬平感覺受到冷落，哼了一聲。

林躍看看對面的秦淮河，又看看腳邊橫七豎八倒著的六個空罐，對做了十幾年搭檔的傢伙十分無語。

「喬安。」

戚成鋼被判無期徒刑后，他爹媽相繼離世，喬四美也被單位領導找借口辭了，帶著一個戚巧巧在戚家老宅單過，魏淑芳和齊唯民覺得她日子過得艱難，便好心給他介紹對象，畢竟這次完全不同於十年前，那時候她還有青春可以揮霍，現如今戚成鋼沒個二三十年別想出來，她總不能就這麼單著。

「可是……可是爸爸說，樂於助人是最美好的品德，我沒忘記和哥哥的約定，可是我不能在一邊看著賀強、盧一真那些人欺負新來的同學吧。她是留了一級，是比我們大一點，可她是女孩子呀，比起去樓下玩耍，我覺得幫助她更重要一點。」

「叔叔好，阿姨好。」

項南方等候片刻不聞回應，轉頭看去，只見他怔怔地站在那裡，一副失神ｈtｔps://ｍ•hｅｔuｂoｏk.ｃｏm.cｏm的樣子。

值得注意的是，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個扎倆小辮，水嫩的小臉兒看著讓人想掐一把的女孩子。

結果怎麼樣？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說，因為冷言冷語懟相親男，被人家把她去XZ，等強|奸犯，害自己老爹，跟哥哥姐姐反目成仇的事揭了個底朝天，她認為對方是故意來羞辱她的，便把一腔怒火發到了齊家人身上，跑到魏淑芳面前大吵大鬧，這下好，本來老太太身體就不好，被她這一折騰，嘎嘣兒死了。

喬平脆生生說道：「好。」

「別我們家老四，她早就跟我沒一點關係了。」

項南方轉過身去，只見一個穿著杏色針織開衫的女人背著個鏈條包走過來。

「行，厲害。」宋清遠豎起大拇指：「問題就這麼踢給了南方，她要是過意不去，那以後發生什麼就是她和文居岸的事了，你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最人畜無害的那一個，是不是？」

林躍跟他碰了一下杯。

項南方一臉懵逼，心想兒子這麼快就到叛逆期了？七八歲的年紀就知道嫌棄親媽了？

「上學的時候說好大課間一起到樓下玩的，結果我等到上課都沒看到他，這個大騙子！」

「喬一成，你說你的那些弟弟妹妹，要是有你一分滑頭，他們至於過成現在這樣嗎？」

「喬一成，前幾天我好像在三牌樓那邊碰到文居岸了。」宋清遠看著他的側臉說道。

「怎麼？你嫉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