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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雲婕跟她斷絕了母女關係，生活費沒了著落，前幾天又跟路然分手，現在段家寶一個月只能拿到1000塊，比段振宇還少，這點馬內自己都養不活，哪裡顧得上她。

「大熊，鍋里的肉差不多好了，你去把浮沫撇了。」

服務員微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唐禹哲想起林躍說過，姜小果也是哈爾濱的，他做東北菜想討好誰顯而易見。

譚思飛指著剛端上來的盤子里晶瑩剔透軟乎乎的皮凍說道：「這啥菜呀？」

整整一天，餓了就喝水，傍晚去隔壁宿舍蹭了一把瓜子吃，不然她都堅持不到現在，怕是早就餓暈了。

「大寶……」

羅艷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自從知道段家寶的黑卡不能用了，微信只剩下1100塊錢后，她就絕了借錢度日的心思，昨天段家寶還問她有沒錢花，她說有的，爸爸的一位表弟來深圳的時候給她留了3000塊錢，足夠撐到找到工作了。其實她根本沒有表叔，這麼說只是為了讓段家寶安心。

「豬皮做的？」

「姐，姜小果到底怎麼你們了？」

「東北豬皮凍。」

譚思飛一臉嫌棄。

仨人你一言我一語，把話都說到這和_圖_書個地步，姜小果哪兒有不明白的道理。

「哦，好。」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對自己這麼好心？關鍵是，就算他有照顧她的口味，也不可能知道她愛吃豬皮凍啊。

難不成這道菜真是他特意做給自己的？

「老闆，你看我都一天沒吃飯了，你就把這兩塊賣給我吧。」

做炸串生意，多數時候營業至凌晨一兩點，老闆穿的很厚，頭上有一頂被煙熏成深色的棒球帽，戴著勞保手套的手勤快地翻著烤爐上的紅薯，偶爾擦擦額頭流下來的汗水。

這時段振宇的手機也響了，看到來電人後愣了一下，因為是他媽打來的，考慮到澳瑪集團遇到一些問題，自然不敢怠慢，走到旁邊的景觀樹後面接通電話。

姜小果這兒心思亂跳之際，林躍把頭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乖女兒，你看我多疼你。」

服務員向她出示收款碼，段家寶掃完走人。

「怎麼會？這可是中國銀行無限額度的黑卡。」段家寶接過信用卡，左看右看，前後打量，發現沒拿錯啊，卡號、外形、編碼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確實是自己用了三年的卡片。

五分鐘后，姐弟二人再碰和-圖-書頭，都哭喪著臉，似有難事。

段家寶說道：「她沒有怎麼我，她背叛了石頭。」

「為什麼？」

「對。」

不過羅艷知道自己完了。

段振宇聽完不說話了，心說怪不得鬧成這樣，嚴格意義上講，就拿去TOP NIGHT聚會那次來說，如果林躍沒有找去，羅艷就不會丟酒瓶，不會丟酒瓶也就不會傷到對面卡座的女人，更不會引起一場騷亂，雙方大打出手，以致他的右臂骨折。

「姐，你說……姜小果之所以這麼做，會不會有難言之隱？」

話說給舍友聽，這貨的視線卻往姜小果身上瞟。

羅艷聽說，不禁皺起眉頭。

未想這一耽擱，熊治注意到外面的情況，由廚房走出來：「大寶，這……怎麼剩下這麼多，是菜不合胃口嗎？」

「爸媽怎麼能這樣，1000塊，吃頓飯就沒了。」

這時林躍由後面走出來，將一盤豬皮凍放到姜小果身前。

她的微信錢包還有幾百塊錢，那是之前林躍轉給她的生活費，買奶茶花了點，剩下的拿來買單應該綽綽有餘。

「姐，我來吧。」段振宇從兜里拿出他的卡片遞過去，結果跟段家寶的黑卡一樣，也沒額度了。

和-圖-書餓肚子的感覺真難受啊！

他的信用卡雖然不是無限度的黑卡，一個月刷個十來萬是沒問題的，現在連他的也沒額度了，那最大的可能就是POS機壞了。

……

段家寶面露不解：「怎麼了？」

服務員說道：「這張卡沒額度了。」

華南財經大學東南拐角停著一輛賣炸串和紅薯的餐車。

「小姑娘，看你這穿著也不像窮人啊，怎麼？來我這兒練砍價呢？要是來我這買紅薯的都跟你一樣，那我不虧死啊？」

羅艷陰陽怪氣地道：「菜好吃，人反胃。」

熊治答應一聲，往廚房走去。

「這可是地道的東北菜，找遍整個深圳也沒幾家做，來嘗嘗吧。」

「大叔，求求你了，真的，我渾身上下就8塊錢了。」

誒～

幾天後。

馮向紅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豬皮凍富含膠原蛋白，有美容養顏的效果。」

以前討厭的食物，像鴨血啊，芹菜啊，豆腐啊，現在給她端到面前，分分鐘就能幹光。

段振宇說道：「姐，我也是，媽把我的信用卡停了，說以後每月只給2000塊，還說工薪家庭出身的大學生每月生活費在1000塊上下，給我2000已經不少了。可……和-圖-書可我們不是工薪家庭好不好，爸媽究竟怎麼想的啊。」

段家寶說道：「沒有，我爸不知道怎麼想的，跟我說這次事件讓他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往後半年時間將會停掉我的信用卡，每個月只給1000塊生活費，還催著我去找工作，向他證明我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段家寶不知道爹媽怎麼想的，段振宇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熊治還想說點什麼，不過看看羅艷和段振宇，最終選擇了閉嘴，目送三人離開。

他是南方人，沒見過這個。

「是爸爸。」

「比如是他強迫她這麼做的。」

完事冷著臉走出餐廳，姜小果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沒有抬頭，把臉埋在馮向紅特意幫嫂子盛的藕湯里。

羅艷說道：「家裡出事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趕緊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

她猛地打個寒戰，正要發作，看到對面坐的唐禹哲和譚思飛，頓時變了顏色，呵呵乾笑兩聲，夾起一塊豬皮在醋碟蘸了蘸含進嘴裏。

段家寶解鎖手機：「掃碼付吧。」

林躍望餐桌上的三男一女說道：「再等下，還有兩個菜。」

要知道讀高中的時候周末回家，娟姐都會給她做這道菜，說是美容養ｈttｐs://ｗwｗ•ｈｅtｕbook.ｃｏｍ•com顏，對皮膚好，然後她就會吐槽親媽是不是吃多了這個才發成那樣，每次娟姐都會佯裝生氣，拍拍她的胸和屁股，吐槽難不成像她一樣，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海拔也不夠高，再挑肥揀瘦這不吃那不吃，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是不是你們的POS機壞了？」

11月，即便是處於廣東南部的深圳，也有了那麼一絲深秋的寒意，尤其是下過雨後，地面升騰的濕冷順著褲腿兒往上鑽，身子虛的女生已經開始穿秋褲，愛美的自然沒多少變化，依然是裙子高跟鞋，最多來條打底褲，外面再套一件開衫什麼的。

還有姜小果這個叛徒……

「好。」

「不是，不是……大熊你想多了，菜很好吃。」

雖說無法用右手擊劍的緣故不單單因為打架，更多的是網球肘的問題，但是再怎麼說，他跟林躍的關係也是敵非友。

「會是這樣嗎？振宇……」段家寶剛要說點什麼，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林躍瞪了他一眼：「又不是給你做的，愛吃不吃。」

段家寶嘆了口氣，把她從羅艷嘴裏聽說的內容講述一遍。

「什麼意思？」

……

與此同時，離開老地方餐廳不久，段振宇試著忍了，最終還是沒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