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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躍稍微一琢磨便明白過來，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回家探望父母，再見。」

他還以為查到秋雅的詳細情況了呢，得，白高興一場。

「怎麼會呢，人情不是資本嗎？人情可是無價的，想當年如果我們不是同桌，你會讓我當你的經紀人嗎？」

作為樂壇大咖，又是《好嗓門》的策劃者，他無法接受自己被蒙在鼓裡的事實。

「微笑在天上飛。」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沒變。」

「當年你哥為你鬧著轉學的事來找過我。」

「你說，你有點難追。」

「對對對，是我，95級高三二班的常明霞。」

王夢瑤揮揮手：「再見。」

「是……是……林躍林先生和……和常女士嗎？」

夏洛氣得一瞪眼，你這一走半個月，就打聽到這點兒情報啊？不是讓你聯繫一下高中同學，詳細調查一番嗎？

「哥，對方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我已經給那姐和歡哥他們打過電話了，都說不知道有這檔子節目。」

「不再多呆一會兒了？」

「你答應了？」

……

常明霞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來者，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她。

「袁華怎麼了？」

他這麼一說，王夢瑤和常明霞都明白了，後者是回憶起袁華獻媚被重創的經過，前者嘛……以前她哥什麼樣，做妹妹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沒有。」

「唔……行吧，你轉告田校長，今天晚上我有空，可以聚聚。」

張揚沒有說話，到客廳的茶几上ｈtｔｐs://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ｍ拿起遙控器，回到餐廳對準電視機一按，完事選擇江蘇衛視頻道，啟動回放功能，當熒幕中間出現一個帶著面具的歌手時，他放開手指。

「田主……校長？」

他罵了一句髒話，因為大半夜的這麼做簡直就是擾民，不可原諒，應該重罰。

舞台背景牆上的《蒙面唱將》四個字和嘉賓陣容一下刺痛了夏洛的神經。

「告白氣球，風吹到，對街。」

想到這裏，杯子里的大瑪歌喝起來也不是那麼香甜了，反而有一種苦澀的味道，幾乎到了難以下咽的地步。

夏洛深吸一口氣，暫壓心頭怒火：「那行，你說吧。」

「應該不能吧，跟人約好了的。」

林躍說道：「十四年前，有一群女孩兒在學校門口攔住我索要簽名，其他人都是讓我把名字寫到雜誌的扉頁上，只有一個女孩兒例外，讓我把名簽到了她的校服上。」

夏洛站在落地窗前面，端著一杯紅酒眺望夜色下的黃浦江。

「對了哥，我這次去西虹市，回來的路上看到機場大廳在放廣告，我覺得你有必要看看。」

「那是因為什麼？」

王夢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查到誰了？」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

「你說你，這輩子要禍害多少女人。」

「秋雅一家人都不在西虹市住了，具體搬到哪兒去，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啊，不過別擔心，我已經請了私家偵探，相信很快就有和*圖*書消息的。」

「進去了？進哪兒去了？」

嗚～

她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對他無法釋懷，讀完師範大學就主動要求來西虹市七中當老師了，還對三年級二班情有獨鍾，做了它的班主任老師。

夏洛走到中間3米多長的西餐桌前面，把紅酒杯往上一放：「廣告有什麼好看的？」

「你以為我想啊？」

他說故人？

「他呀，他在，不過吃飯就免了吧，下午還有事呢，應該會去瀋陽。」

雙方告辭，常明霞往前走了一程，快到門口時回頭打量一眼，見王夢瑤還在是那裡站著，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

「那行，就再等等吧。」

手機鈴聲響起。

他認為袁華和自己一樣，會放不下秋雅，會不甘心，畢竟沒穿越前秋雅的婚禮上，所有人都看得出袁華打量秋雅的眼神有點不對勁，給人一種非常遺憾的感覺。

「你這算不算無本買賣？」

「……」

「……」

而且她已經結婚，有些話就更不能說了。

「……」

「禮物，不需挑最貴。」

林躍敲了她的頭一下，似乎洞徹她內心的想法：「想什麼呢，故人來求，這個面子不給就太不近人情了。」

「沒有。」

上海湯臣一品。

張揚不說話了。

「袁華出國了？」

她說話時眉頭噙著一抹痛苦，常明霞打量一眼她腳上穿的高跟鞋，不由搖頭苦笑，心想這位王老師也是夠拼的，穿著這個就來了，田校長也挺有意思的，自己打電話約和-圖-書飯被拒，又把高三二班的美女班主任請來當說客，這是要打情懷牌呢，還是要來美人計呢。

「我……我是高三二班的班……班主任，王夢瑤，是……是校長叫我來的，希望……你們務必停留一晚，給學校一個表示……表示感謝的機會。」

「可靠嗎？」

「唔……」

「我哥他挺好的，現在西岡區開68路公交車。」

「就是以前的田主任，現在的田校長，說知道你回來了，想請你吃個飯，盡下地主之誼。當年你捐錢給學校，新操場落成的時候你也沒回來，校領導班子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想著起碼請你吃頓飯表示感謝。」

倆人一面說一面來到樓下，出了教學樓沒走兩步，耳聽得旁邊腳步聲響，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下身穿西服裙，上身穿胸襟有百褶邊雪紡衫的女人氣喘吁吁跑過來。

「只要，香榭的落葉。」

張揚說道：「還能進哪兒，當然是監獄了。」

「你……你……你……還記得我？」她這次不是因為氣喘說話結巴，是因為過於驚訝，正常人誰能記住十四年前的事啊，何況他作為偶像作家，找他要過簽名的人把七中塞滿都放不下。

常明霞其實有點後悔在老校長的葬禮上把電話號碼留給曾經的英語老師，她現在是林躍的經紀人，就像剛才田校長打電話過來約飯，不答應吧心裏過意不去，畢竟是以前管教過他們的老師，答應吧，會打亂工作計劃。

「那你呢？怎麼會來七中工作？」

「你能ｈｔｔps://www•ｈeｔｕｂｏok•cｏm•coｍ輸給我什麼啊？」

「我哥？你認識我哥？」

「走吧。」

「算了吧，我不想惹老闆娘不高興。」

江面上傳來低沉的汽笛聲。

「……」

「不是。」

「對，大學都沒在國內讀。」

「花店玫瑰，名字寫錯，誰。」

「告，告，告，一定要告。」張揚一臉無奈：「不過哥啊，你能不能先別這麼激動，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他還在回想張揚告訴他的那個消息——秋雅還沒有結婚。

常明霞猛回頭，一臉意外，沒有想到他會答應留下來……不會真的中了田校長的美人計了吧，不過王女士那張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臉看起來確實賞心悅目。

不過轉過頭來想到另一件事，他比知道秋雅沒有結婚還惆悵，那就是現在是2012年了，已經沒歌讓他抄了，要憑自己的本事繼續在樂壇混，怕是會一日不如一日。

「袁華，袁華查到了。」

林躍回過神來的時候，常明霞已經掛斷電話回到他的身邊。

是宣布永遠退出歌壇留個好名聲呢，還是繼續混著，看情況再做決定呢？

「袁華出國了。」

「那這麼說來秋雅沒有和林躍結婚不是因為袁華？」

1998年到2012年，14個年頭過去了，秋雅還沒有結婚？林躍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已經退出了，怎麼倆人還沒有結婚？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秋雅後悔了？後悔的話為什麼不來找他？還是說有人從中作梗，比如說袁華？

「想讓，我知難而退。」

就在他準備把酒www.hetubook.com.com倒掉的時候，房門咔的一聲打開，張揚手忙腳亂地換上拖鞋跑過來。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叮叮叮～咚咚咚～

「當然了，你哥王輝他還好嗎？」

「她要是能認出你算我輸。」

「說袁華。」

「你好，哪位？」

「哪裡？」

「鵬飛遊戲機廳，要不要過去看看？」

一個月後。

夏洛一甩睡袍，指著75寸的大屏幕喊道：「我要告他們，告他們侵權，我要把抄襲者告到傾家蕩產，看以後還有沒有人敢抄襲我的創意。」

「……」

「哥，哥，查到了，查到了。」

「可靠，可靠。」

王夢瑤睜大了眼睛，似乎一點不知道她哥來七中找林躍問罪的事。

「袁華他爸……進……進去了。」

「留下唇印的嘴。」

夏洛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解釋，思想兀自停留在有人侵權《好嗓門》的層面上，雖然乍一看做了很多改動，但是在他看來，這檔綜藝節目的內核還是《好嗓門》那一套。

故人？

張揚沒有說，而是按下遙控器上的播放鍵。

「誰的電話？」

「哥，這不是重點。」

林躍說道：「沒錯。」

常明霞皺了皺眉，拿著手機走遠一點才按下接通鍵，似乎生怕打擾林躍緬懷過去的畫面。

屏幕中間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有了動靜，隨著輕快的旋律響起，雙手緊握話筒深情歌唱。

「不呆了，城市變化太大，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樣子。」

「……」

「這是抄襲！」

林躍點點頭，朝著樓道口走去。

「一個月，一個月我不幫秋雅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