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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媳婦兒，素質，素質。」方圓不斷地在旁邊使眼色，他發現自從林躍出現在書香雅苑，向以高素養市民自居的老婆學會爆粗口了。

半個小時后。

「你怎麼著？」宋茜一臉嫌棄地看著喬衛東：「不給小夢打個電話，試著挽回一下？」

「打輿論戰……呵，真虧他想得出來，不過這也算是干老本行了，畢竟是分管宣傳工作的副區長。」

「等等。」宋茜聽迷糊了：「文潔，方圓做什麼了？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李萌敲敲潘帥的桌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跟你講話都沒聽到。」

方圓扯了扯他的衣襟，意思是別在人傷口上撒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喬衛東需要的是安慰，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宋茜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種展開：「凡凡挨處分了？你工作也丟了？季楊楊？老季？你們說得不會是租我房子的季勝利吧？」

6號樓602，喬衛東家。

宋茜拉著喬英子走了。

童文潔瞪了方圓一眼：「你自己說。」

她眼珠子橫了橫，有了主意：「宋茜，你想不想報復那個小雜種？」

「我說錯了嗎？」童文潔說道：「喬衛東幫他轉學，讓他就近住在書香雅苑，他就是這麼對待恩人的？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還舉報偷稅漏稅？我在公司就是做財務的，業界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形勢我會不知道？除了那些壟斷的大國企，中小微民營企業有幾個不做假賬偷逃稅款的？不這麼干老闆早餓死了。更何況他還和小夢搞到一起去了，罵他小雜種都是誇獎他，我說上次在瑜伽館，他怎麼去的那麼及時，現在看來，那時候兩人就有一腿了。喬衛東，你可真倒霉，這叫什麼？這叫引狼入室。」

「所以我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方圓夫婦離開602。

然而童文潔並不會意，或者說，她根本不會因為方圓的意思改變說話方式。

宋茜斜眼一瞥：「他？想得美。」

「爆料啊，爆他的黑料。」童文潔說道：「季勝利做的事情反而提醒我了。」說完一指監控攝像頭：「喬衛東，你把它裏面的內存卡取下來。」

春風中學，高三年級辦公室。

喬英子想得很簡單，喬衛東要破產了，只要說服宋茜同意收留他，那是不是就可以撮合他們復婚了？

「我之前接觸過他們兩口子，感覺挺實在的兩個人啊。」

潘帥正色道：「出什麼問題了？」

方圓不放心方一凡，畢竟孩子剛被當媽的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不知道會不會有過激反應。

「就是……就是……」方圓支支吾吾不肯說，直到身邊的女人對他射來一道威脅的目光，卻才清和-圖-書清嗓子說道：「老季吧，可能是，我也不敢肯定，他給市長信箱寫了一封信，然後方一凡就被學校處分了，反正季楊楊離家出走這事兒鬧得挺大，她公司領導也得到信兒了，這不是正趕上公司裁員嗎，也順帶著把她開除了。」

潘帥說這句話的表情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我的李老師，年級組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我回家寫檢查，一千字以上。」

童文潔冷笑道：「既然是在這裏發生的事，裏面應該有他勾搭小夢的片段。」

「走，英子，回家，讓他一個人在這兒後悔吧，文潔說得對，這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

……

「你覺得我真要變成窮人，她還會跟我嗎？」

方圓夫妻聽完二人的敘述表情各不相同。

「那你該怎麼做？」

李萌把整理好的表單推到一邊，睨了他一眼道：「你沒那麼多煩惱剛才眉頭還皺那麼深？」

喬衛東說道：「你要那個幹什麼？」

「過什麼分。」童文潔板著臉說道：「他去舉報喬衛東偷稅漏稅，傾家蕩產還是輕的，搞不好要進去裏面呆兩年呢，裡子都沒有了還顧得上面子？你說呢，喬衛東？」

「想，我當然想了，可是我們能做什麼？」

「我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她這兒一吐槽，對面坐在飄窗倚著牆壁看外面的喬英子皺了皺眉，說實https://m.hetubook.com.com話，她對劉靜的印象挺好的，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麼低級的手段對付方猴兒。

「還不是因為林躍的事。」

喬衛東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那邊喬衛東也面帶好奇看向他們。

李萌一面整理手中的表單，一面嘆氣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這兩天家長諮詢量大，有點難以應付。」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喬總一句話不敢說，因為宋茜剛才已經把他臭罵了一頓，意思差不多，說他如果不把林躍招來，會有今天的事嗎？林愛華死了又怎麼樣，只要不是他開車把人撞死的，法律上就沒關係，現在好了，把刺兒頭接過來，不僅弄得大家氣憤難受，還面臨著傾家蕩產的可能。

「啊？有嗎？」潘帥打個激靈：「你說什麼了？」

倆人已經兩三天沒有照面了，所以他並不知道方一凡被處分和童文潔失業的事。

「少說什麼？我要不說你能長記性嗎？你說說你，是不是交友不慎，沒眼光？」

……

「媳婦兒，夠了，少說兩句，少說兩句啊。」方圓一看使眼色不管用，只能好言相勸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瞪了方圓一眼。

「誰讓你帶衝刺班的，一水兒的好學生，你看我，就沒那麼多煩惱。」

宋茜是一個報復心極強的人，小夢喝了她做給女兒的燕窩就跑到瑜伽館鬧事，現在林躍把喬英子也欺和_圖_書負慘了，她能咽下這口氣？

「這個辦法好，要麼說還是你聰明呢。」

宋茜恍然大悟：「你是說……放到網上？我們也學季勝利，狠狠地扒一下他們的皮？」

「是是，都是我的鍋，是我知人知面不知心行了吧？」

當然不能！

童文潔說道：「不是他還能是誰？」

又是林刺兒頭，她現在一聽這個名字就心煩，現在明明是冬季，卻有一種夏季山雨欲來的悶熱感：「那小子又做了什麼讓你無所適從的行為嗎？」

「這……有點過分了吧。」

「關於冬令營報名表的事。」

「媽，你也看到了，今天爸要不是因為我得罪了小夢，也不會刺|激到林躍，都是因為我……」

十分鐘后。

當然，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現在方家一地雞毛，如果說季楊楊是直接因素，那林躍就是間接因素+，直接因素-，前者搞砸了方家的生活，後者逼得他們賣房還債，就他這個連上司都敢懟的老婆的脾氣，吃了這麼大虧，眼下不能報仇，嘴上還不能圖個痛快嗎？

「不用。」童文潔冷笑道：「過幾天學校不是有個心理講座和家庭活動嗎？到時候高三各班的家長會集中到大禮堂聽講，只要我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把他們做的齷齪事公之於眾，自然有人幫我們擴散傳播，更能讓他當眾出一個大丑，而且還能給小夢安一個吃裡扒外，勾引准hetubook.com.com侄子坑苦未婚夫的罪名，那時我想大家就不會是看喬衛東笑話，而是同情他了。」

「那誰知道，或許她真就單純地喜歡你這個人呢。」

「是不是還得去雇水軍啊？我聽說這樣才能更快地擴散信息，把事情鬧大。」

「這個忘恩負義的小雜種。」童文潔在季勝利那兒碰了一鼻子灰，來到喬衛東家聽說林躍勾引准嬸嬸，要給叔叔戴綠帽子，強壓下的火氣騰騰地往上涌。

一周后。

「啊？」

「這還差不多。」

說到這裏，童文潔的目光掃過北牆安放的監控攝像頭，砸毀空間站模型那次，林躍就是拿這玩意兒要挾她和宋茜就範，答應巨額賠償的。

「爸，媽。」喬英子打斷兩個人的談話：「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以前我們家很窮，就這一套房，不是也過得挺好嗎？如果哪天爸破產了，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會讓他回去的對嗎？」

方圓眼望喬衛東，心想這麼一搞，小夢和林躍身敗名裂沒跑了，喬衛東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瞧你們倆，一個引狼入室，一個交友不慎，沒眼光。我以前還覺得那句話特別不公平，我覺得就是對男性的歧視，現在我覺得那句話簡直是千真萬確地正確，簡直就是真理，你們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吶，自私自利自以為是，自欺欺人自不量力，干那點破事，都得我們女的替你們擦屁股，丟不丟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