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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當然要做，不過我們要做的不是解釋，而是火上澆油。」

「請問江總，關於那篇文章你有什麼想法？」

黨倩帶著一絲不確定說道：「炒作？」

黨倩想啊想，絞盡腦汁也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新浪記者和灰鯨餐廳方面為什麼當起縮頭烏龜？答案很簡單，陸遠不同意跟史蒂文競技。

反觀灰鯨餐廳方面的動靜，就有點兒叫人摸不著頭腦了。

「新浪網上的文章我看了，對於礁石餐廳的『白色戀人』是否抄襲灰鯨餐廳陸主廚的菜譜，我不想多做解釋，我只想強調一點，那就是礁石餐廳敢把這道菜放到菜單上供客人點餐，而灰鯨餐廳的菜單……據我所知是沒有這道菜的，如果說『白色戀人』是那位陸主廚的拿手菜，他們為什麼不向客人供應這道菜？有句話說得好，學無長幼，達者為先。當廚師也是如此，不斷地研究新的菜譜，完善自己的廚藝，同時為顧客帶來極致的服務才是最重要的，文章作者能夠找到一百個理由證明我們的主廚抄襲了灰鯨餐廳那位陸主廚的創意，那我們也能找到一百個理由證明礁石餐廳的『白色戀人』和陸主廚的『白色戀人』不是一回事，這種耍嘴皮子對抗有意義嗎？我認為沒有。這種利用網路和_圖_書潑髒水，惡語中傷的行徑，在我看來很卑鄙，很下流，如果文章作者不服氣，大可以讓他所支持的陸主廚跟我們餐廳的史蒂文先生比拼一下廚藝，以此來為自己正名。是手藝人，就憑手藝吃飯，憑手藝在行里說話。」

海鮮供貨商和往常一樣把成箱的龍蝦、扇貝、生蚝、牡蠣和金槍魚搬進后廚。

「以後你就知道了。」

……

林躍也懶得跟她解釋，丟下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話不多講，轉身離開辦公室。

「而且什麼？」

現在江總發起反擊，就看灰鯨餐廳那邊是什麼意思了。

「這麼做有意義嗎？沒有，一點意義都沒有。」

與之相對應的是陸遠和史蒂文的個人恩怨，也透過各種渠道不脛而走。

「那……那我們就任由灰鯨餐廳潑髒水，什麼都不做嗎？」

灰鯨餐廳。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件事背後有炒作性質，但是有什麼關係呢，作為吃瓜群眾，也樂得看個熱鬧，給平淡的生活加點料。

……

「江總……」

「江總……」黨倩欲言又止。

「怎麼能沒意義呢？我這一是想為你爭一口氣，二呢，也是為灰鯨餐廳好，你作為主廚，當然有理由代表餐廳出戰了。這樣……只要你點頭答應，拿和_圖_書下史蒂文，餐廳獎勵你一個月工資。」

林躍往沙發一坐：「這下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江萊出這招兒，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她呢，一開始我們是利用網紅經濟，但是網紅要麼是漂亮的小姑娘，愛跑愛跳愛現的小夥子，這群人確實能夠撐起礁石餐廳的消費，對於知名度的提升有一定效果，不過呢，這群人的弱點也明顯，那就是後勁兒不足，因為他們太容易被新鮮事物吸引了，今天開個西餐館，一窩蜂地去打卡，明天開個泰國菜館，又一窩蜂地去打卡，到了後天可能就是日料店了。」

黨倩清點完畢數量，給運貨員開好單據，把人送走後來到前廳，一眼便看到江老闆帶著幾個網路媒體記者從外面走進餐廳，有兩個人手裡還拿著數碼攝像機。

黨倩說道：「乾脆我們也找人寫一篇文章，詳細介紹一下我們餐廳的『白色戀人』和灰鯨餐廳的『白色戀人』有什麼不同。」

黨倩覺得那一種近似長者看小輩的目光，有點彆扭。

「別人提出問題，你就急於掩蓋和解釋，這是什麼？這是心虛的表現。」林躍說道：「網路時代，網民想看的是什麼？新鮮的，奇葩的，有趣的……他們是喜歡一家網紅餐廳被爆出菜品抄襲別www.hｅtuｂｏoｋ.cｏｍ.cｏm人呢，還是喜歡你鑽牛角尖去跟他們解釋這兩道『白色戀人』有什麼不同？」

「呵呵，我沒空，也沒心思跑到擂台上被人當成猴子看。」

黨倩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糖紙，整個人陷入沉思。

史蒂文的廚藝是不是有長進，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不過他的中文水平，確實大有長進。

「一家新店和一家老店，炒作的效果能一樣嗎？」林躍又補充道：「另外，你不知道有句話叫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嗎？」

「但是如果藉著江萊向我們發難的好機會把對抗升級，弄個大動作出來，呵呵，熱鬧誰不願意看呢？正如電視里一些廚藝比拼節目，可以說人人愛看，老少皆宜，灰鯨餐廳指責礁石餐廳剽竊創意，礁石餐廳老闆正面懟回去，要划道單挑，怎麼樣？是不是既有故事性，又有趣味性，還有懸疑色采和期待感？這不僅會讓更多人對礁石餐廳提起興趣，就連那些不怎麼吃西餐的人，也會想看個結果，這樣做還能打一次不用花錢的廣告，網媒得到了流量，我們得到了關注度，在開業一周后的熱度回落期，又掀起一波討論潮，所以我才會說，這件事得謝謝江萊啊，她要是不上套，後面的棋不會下得這般容易。」

「江總，這麼做和-圖-書……有問題嗎？」

身為敗軍之將的法國大廚現在重新發起挑戰，還是以近乎昭告天下的方式，說明什麼？答案很簡單，這一次的他勝券在握！

「陸遠，你說你……這不是叫我難做嗎？文章已經發了，話也放出去了，現在礁石餐廳把我們逼到了牆根，你怎麼能撂挑子呢？你一撂挑子，我這臉還往哪兒擱？」馮宇方急得恨不能扇自己巴掌。

林躍看著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林躍把手機還給她：「那你說怎麼辦？」

之前炮製文章的時候，內容極具攻擊性和侮辱性，現在礁石餐廳方面劃下道來，他們反倒蔫兒了，連帶著新浪網那位記者也銷聲匿跡，連續好幾天不敢在網站刊文。

「沒錯，這件事，解釋的意義有，但是並不能夠完全解決問題。」

林躍不再說話，由桌子上的果盤拿起一塊德芙巧克力丟進嘴裏，起身走了。

他確實沒有做解釋，不僅沒有解釋，還升級了事態，把一道「白色戀人」的對抗，變成了廚藝擂台賽。

看著老闆在那些網媒記者面前侃侃而談，黨倩一臉震驚。

這……真不知道該說他囂張跋扈好呢，還是說唯恐天下不亂好呢？

「火上澆油？」

二十分鐘后，那些網媒記者心滿意足地走了，黨倩趕緊把老闆請到樓上辦公和*圖*書室。

收銀員芳芳躲在收銀台後面小聲嘟噥一句「江總好帥」。

林躍擺擺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不是聽說史蒂文和陸遠鬥技敗北的事了，你擔心他會敗給陸遠對嗎？放心吧，史蒂文已經不是昔日阿蒙，而且……」

黨倩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下的心情，哪怕是每天都能見到她，但是老闆身上的那份神秘感不僅沒有減少，還與日俱增。

黨倩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反正這事兒她就沒想過。

「這樣一來，不就等於也幫灰鯨餐廳炒作了嗎？」

黨倩搞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翌日。

「什麼叫被人當猴子看？這關係到你的榮譽，在上海西餐界的榮譽。」馮宇方稍作遲疑，激將道：「你該不會是沒有信心勝過史蒂文吧？」

第二天，網媒記者對礁石餐廳總經理的採訪視頻就出現在規模以上論壇的美食版塊、豆瓣小組、知乎圈子和上海貼吧這些網路社區，新浪、網易等門戶網站也以文字和圖片的形式刊登了採訪內容，一些自媒體號，比如公眾號、百家號、頭條號什麼的，更是對這件事進行深入報道，有些人甚至以此開賭。

「事到如今還看不出來？」

「你的意思是……」

黨倩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江總，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二樓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