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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點嘛，我第一次學也摔了很多跤的。」陳圓圓說道：「你得把腳打開，掌握好平衡，知道自己的重心在哪裡……來嘛，再試一次噻。」

「你會滑這個嗎？」

林躍說道：「不喜歡嗎？」

「我故意的。」

「交是吧？現在給我回座位，老老實實上課。」潘肖又望向林躍，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你跟我來一下。」

「李斯林說你是全才，書讀得好，歌唱得棒，打架一個頂倆，原來也有你不會的啊。」

塗俊陰陽怪氣地說道：「憑什麼，又不關我的事？」

滑冰場里一個人都沒有。

陳圓圓捂著額頭說道：「撞我頭了。」

她當然喜歡，滑冰場嘛，算是她最愛的運動了，單寒假期間就來過三次，不過都沒玩兒痛快，因為過年期間人很多，還有一幫人因為瑣事打了起來，最後把警察都驚動了。

當車子在一個停車場內停住，她看著對面戴亮披彩的招牌說道：「你怎麼來這了？」

羅申喜像個受氣包般「哦」了一聲，推開咖啡館的門走進去。

……

……

「……」

「坐。」

潘肖臉頰的肉不斷地往後扯，心說這傢伙也太記仇了吧？都過去那麼久了還不依不饒的？何況當時他也被氣得不輕，還損失了500塊錢呢。

「不是我約你，是他約你。」

不過他沒砸門，所以可可並不知道他看到了那個。

她下意識用手拍了他的肩膀兩下，不過這一點效果都沒有。

林躍搖搖頭：「不會。」

可可漫不經心地道：「是有人找你，不是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

冰刀撞擊著場地，倆人走去滑冰場。

「我又不會滑冰，你覺得讓那些人看大明星出醜，這摔一跤，那摔一下，合適嗎？」

陳圓圓嚇了一跳。

「要面子你別求我幫你們做事啊。」

馬田的臉色很不好看。

昨天晚上她在QQ上邀請他來這邊見面，他答應了，並非常準時地來到這裏。

「喜歡。」

潘和-圖-書肖很想揍他一頓，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嘴欠的傢伙呢？

「其實……我想早來一會兒的，不過路上堵車嚴重，公交車開得很慢。」

「……」

「校長要見你。」

林躍說道：「原來她這麼仰慕我。」

「是這樣的，兩天前金源飯店的服務人員發現酒店3012房間的電視機被砸壞了，找林躍先生詢問，他說不是他砸的，是你砸的，我想找你確認一下，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啷個又是你噻。」

林躍說道：「當然沒人了，因為我把整個場子包了。」

「夠了！」

「……」

「你鬆手，別扶牆，扶著牆滑你永遠學不會，還容易摔倒噻。」

「是……不是。」

是，上次在金源飯店看到了她跟一個老男人……那個。

「之前一天給了我兩個處分，這是不是你乾的？」

剛說了他不要這麼耿直，結果成了耳旁風，下一句話又噎死人。

「你說你，剛回來學校就給我捅出這麼大簍子，放學的時候，沒有路燈的地方，哪兒不能親……這個嘴，非要當著同學們的面這麼搞，我想幫你都難。」

「你……你會開車嗎？你慢點噻。」

潘肖怒道：「不交是不是？不交明天讓你爸來辦退學，你不參加高考，興許學校的升學率還能高點。」

「哈哈哈，說得也是。」

陳圓圓沒想到他這次十分用力，速度比以往快很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他實實在在撞了一下，倒在地上。

想想上午的事情，她嘗試說服自己，滑冰場里有沒別人，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只剩一個選擇了。

噠，噠，噠～

林躍把頭探過去，跟哄小孩子似得往她額頭吹了兩口氣：「現在呢？還疼嗎？」

陳圓圓也豁出去了：「你自己跟他打賭輸咯，不要拉我做墊背得，好難看喲。」

……

就像林躍說的，這種行為很蠢，很賤，可他管不住自己啊。

「這樣，來，過來……慢一點哈。」

和_圖_書羅申喜下了公交車辨認一下方向，朝著魁星樓跑去。

他倒不是怕不參加高考，反正以他的水平，考也考不上。他是害怕讓屠夫來學校，本來攪了張淑英和屠夫的好事，屠夫一直心情不佳，再被老師叫到學校辦退學，那是要被氣死的。

這種感覺，痒痒的，酥酥的。

「不學了，不學了，這也太難了。」林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副我撂挑子，不幹了的樣子。

跟過年比較有些冷清，換鞋的地方就他們兩個，陳圓圓穿好冰刀鞋，輕車熟路地往裡面走去，林躍像個初學者一樣扶著牆往前挪。

好嘛。

「我不會，你教我就是了。」

「不是你？」

林躍拍拍手，深吸一口氣，按照她說的兩腳打開，把身子一沉，腳後跟往後一點，人一下子竄出去。

晚自習上一半，陳圓圓找了個借口溜出學校，上了對街潼關肉夾饃門口停的奧迪車。

視線相交，陳圓圓感覺臉更燙了，一股難為情湧上心頭，剛要從地上爬起來緩解尷尬，沒成想他往前一湊，直接親了過來。

「交嘛，交嘛，不就是一份檢查嘛。」

陳圓圓的嘴角抽了抽，看他的眼神有些飄。

「到底是，還是不是？」

她把他拉起來，原地打轉，往後退了幾步，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咳……」潘肖很尷尬：「你以後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直，老師們也是要面子的。」

換句話說，她的說法等於變相承認自己願意被他親。

林躍繼續說道：「念在你今天的表現上，以往恩怨……就算扯平了。」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我又沒怪罪你，進去吧。」

「哪有，你別亂說……」

「啊？你把整個場子包了？為撒子？」

這時右手邊一張咖啡桌上的人輕輕地咳了一聲，他扭臉一瞧，表情微變。

「沒有那走啊。」

「你沒事吧，摔疼沒有？」

林躍冷笑道：「她可以拉扯m.heｔｕbooｋ•ｃom.ｃom我，我不可以推開她？什麼道理？」

「讓你進去你就進去，哪兒那麼多話。」

「代表學校參加市裡的文藝匯演嘛，以後有重要場合，感謝感謝母校嘛，爭取高考的時候再拿個全市狀元，這樣學校就可以大肆宣傳一番，你們這些當老師的也能在那些重點高中的老師面前揚眉吐氣了。」

她順從地把手拿開。

「哈哈哈哈，看你笨的，我真該把你的樣子拍下來。」

「咦，啷個沒有人呢？」

「那你約我來這裏幹什麼？」

「上課吧。」

所以這兩天他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林躍找他賠，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過，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不承認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時房間里發生了什麼，只要一口咬死不是自己乾的，沒有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這已經很慢了好不好。」

唔……

他停住腳步，朝著那個女人走去。

「那……那他也不應該推朱煒嬌。」

「你把手拿開，給我看看。」

「可是我已經跟他們說了，你這……你不寫，那我以後還怎麼做這個教導主任？」

可能是場地里就他們兩個，也可能是對於滑雪場很熟悉，有安全感，再加上林躍學滑冰的舉止實在笨拙，這一會兒就摔了三跤，跟他在班裡的強硬完全不同，起碼在這一刻，她對自己是有信心的。

潘肖快被他逼瘋了：「我那也是在幫你化解矛盾。」

他的手好熱，像個小暖爐似得，陳圓圓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搖頭回答：「有……有點。」

林躍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

「也是。」

「你故意的？什麼意思？」

「……」

「林躍，林同學，林大明星，求求你，好歹在人前給我留一點臉成不成？」

他一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突然被律師找談話，能HOLD住就怪了。

「你倒是挺準時哈。」女人看了一眼腕表說道。

他拍拍陳圓圓的手，又跟楊嬌對視幾秒，與潘肖離開教室。

兩天ｈeｔｕbｏｏｋ•cｏm.cｏm後。

「怎麼？吃醋了？」

一聽對方是律師，羅申喜心裏咯噔一下，慌了神：「你……你找我……做……做撒子？」

「你好，我是金源飯店聘請的律師。」

他穿著校服，看著很扎眼，一些顧客紛紛抬頭打量。

陳圓圓面露不解：「不會你還帶我來這裏？」

「可可。」

林躍掛好檔位，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衝出停車位，駛入前方主路。

潘肖一拍桌子：「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你們幾個，全都給我寫一份檢查交上來。」

「我知道。」

當時在金源飯店，他的精神都放在可可取悅老男人這件事上，整個人處於崩潰邊緣，哪裡會想太多，拎起電水壺就把電視機砸了，事後回到家裡睡了一覺，第二天反應過來才記起那台電視機的款式，似乎挺值錢的。

「……」

陳圓圓覺得是這麼回事，林躍又上春晚，又發專輯，儼然成為樂壇最具潛力和爆發力的創作型歌手，萬一給來滑冰場滑冰的人認出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那樂子就大了。

林躍沖她笑笑，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加了不少。

「他？」

「我……我沒有。」

馬田為了維護朱煒嬌睜眼說瞎話，陳圓圓為了維護林躍也豁出去了。

「潘主任，你平時應該收了不少檢討書吧，老話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寫這玩意兒當是你的強項才對，那麼……拜託了，記得一定要文采斐然，辭趣翩翩，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你說是不是？」

「誰跟你是朋友嗦。」

「……」

塗俊一下子慫了。

林躍說道：「羅申喜，你確定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羅申喜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站在原地沒動：「你怎麼不走噻。」

年過了，學開了，這裏的熱度是會減少很多，但是一個顧客都沒有什麼的，就太過分了。

對於林大明星，他是又愛又恨，難受的很。

林躍抽掉手套，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紅，疼嗎？」

陳圓圓的臉有些發燙，心裏hetubook.com.com想說你哄小孩子呢，可是話到嘴邊，變了成「不疼」。

羅申喜看向穿西裝的男子：「你找我有撒子事？」

「你……要帶我去哪裡？」

陳圓圓只能抓緊副駕駛上面的扶手，一臉緊張地看著外面的街景，盤算著這條路通往哪裡，那條路通往哪裡。

「你沒事吧？撞哪兒了？」林躍第一時間爬過去檢查她的情況。

林躍說道：「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

「那就好。」林躍鬆了一口氣，把注意力投到她的臉上。

「那就是你的事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在路過一家咖啡館的時候，有人喊他的名字，急轉頭看處，發現櫥窗前面站著一個紅髮女子。

她在前面看得哈哈大笑。

「羅申喜。」

奧迪車越往前開，她感覺越熟悉。

「我不會寫，你可以幫我寫嘛。」

她帶著一些微妙情緒向前走，當二人透過玻璃牆看到滑冰場裏面的情況后，她愣住了。

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很欣慰，因為他讓她教滑冰，敢於在她面前顯露笨拙，說明非常信任她。

「對了，那檢查，我是不會寫的。」

「哎呀。」

她沒有多想，跟在林躍身後進了滑冰場。

「你知道？」

這時羅申喜才發現還有一個人，穿著黑西裝黑西褲黑皮鞋，白襯衣搭配藍領帶，再戴上一副無框眼鏡，顯得很專業。

潘肖尋思這確實是個辦法，不過作為教導主任，平時都是收學生檢討的人，現在居然被逼著幫學生寫檢討，窩心啊，太窩心了。

林躍並不領情：「我求你幫我化解矛盾了？」

她用手摩挲著校服的衣角，扭扭捏捏說道。

潘肖看著走廊盡頭的承重柱，真想一頭撞死在上面。

「不……不是。」羅申喜用力搖頭。

她低著頭，一副想多解釋，又覺得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的樣子。

「拉著我的手，對，一點一點用力。」

嘉陵江邊。

朱煒嬌獃獃地看著陳圓圓：「陳圓圓，你居然為了他，好多年的朋友都背叛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