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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漂亮，不過以高暢之見，一家人聚一聚是假，要看顧士宏的笑話是真，畢竟嘛，顧磊被愛蒙開除了，以後老二就不能到處顯擺兒子和女兒給他長臉了。

「他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馮曉琴氣急敗壞地道：「你還有理了？」

「怎麼樣，有意思吧？」

葛如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因為老婆在戳他的軟肋，要知道他現在還是緩刑期間，准女婿頂天就是個在感情的事情上不負責任的渣男，他呢？一個侵吞民脂民膏的貪官，相比較而言，準確實比他好很多。

顧士蓮也知道高暢說得很有道理，但是……

葛如山沉聲說道：「行，我倒要看看，這一個月時間他能做些什麼。」

馮茜茜看著連連冷笑的馮曉琴，快被氣哭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寧願被千夫所指也要跟顧磊在一起，不在乎他失業在家，不在乎他已婚有子，不在乎放棄原來的家庭，一心做顧家的兒媳婦，怎麼就比不上那個趴在顧家人身上各種算計，各種吸血的惡婆娘？

現在的他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在這個家裡，一說起顧磊，那邊是二比一……不，應該說四比一的局面，因為葛玥不懷不要緊，這一懷就是倆。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再聽我說一遍有什麼意義？」

「二哥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被馮曉琴拿捏得死死的。」

「他說快了，一個月之內，他會帶我見爸和奶奶。」

馮茜茜氣勢重挫，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當然，這不得不讓人聯想到發生在小老虎父親身上的事，叫人疑惑搞惡作劇的學生就單純要捉弄他，還是聽到了大人的議論，又或者看到網上的留言，帶著個人情緒做出這種事情。

沒錯，遇到神醫了，神醫就是他的兒子。

男人的情緒很激動，因兩撇劍眉顯得剛毅的臉硬成一塊鑄鐵。

林躍沒有理睬她，當著顧士宏和馮曉琴的面，大大方方拉著馮茜茜的手走進客廳。

「唉。」

劉桂英看看他，再看看二女兒，氣得直拍大腿：「丟人，丟人啊。」

馮曉琴恨得咬牙切齒，目光死死盯著對面握在一起的兩隻手。

「你們……這對狗……」

關鍵是她講得一點沒錯，整個萬紫園小區，誰不知道他顧m.h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om老師好名好面兒啊，就像前幾天去看老太太，高暢開他的玩笑，講他的毛病遇到神醫了。

顧士宏的臉抽了抽，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說教，臉上有點掛不住。

這話就有點明知故問了。

「說吧，半天打了二十多個電話，叫我回來所為何事？」

……

倆人一看，那乾脆少打吧，找點事兒做轉移轉移注意力。

高暢微笑不語。

林躍還沒說話，馮茜茜先急了：「為什麼？我對姐夫是真心的……不像她，一直在算計你，算計阿姐，算計姐夫，連小老虎都是她的利用對象，這樣的女人，你還堅持讓她做你的兒媳婦？你這是要把兒子往火坑裡推嗎？」

鄧芳說道：「我覺得他是在利用小姨子，你沒看那個馮曉琴，太能算計了，倆人都這樣了還不離婚，如果是咱們女兒，十個玥玥也鬥不過她。我知道了，他是在以毒攻毒。」

「你就給他找理由吧！」

她給這個問題問住了，是啊，說什麼？讓二哥在她面前難堪嗎？

「是，馮曉琴太能算計了，但中間不是有個小老虎嗎？顧磊這麼搞，孩子長大了會恨死他的。」

「媽睡下了？」

「爸，媽……」

顧士蓮想起前幾天顧士海過來這邊看老太太時說的話，講一家人好久沒聚了，是不是找個時間聚一聚。

「你要非打這個電話也行，再等兩天，二哥那邊消停點了再打。」高暢走到她身邊坐下，伸出手去給她捏肩膀：「其實，我倒覺得顧磊跟馮茜茜結婚的話比馮曉琴更好，你不常說嗎，這個女人太能算計了，現在回頭看看，當年她為了留在上海，把私生子當成弟弟帶，擺明了就是來吸你二哥一家人的血的。」

「顧磊，馮茜茜，怎麼會？！」

「怎麼回事？這怎麼回事？！」

「你們在外面吵得那麼凶，我能愉悅得起來嗎？」

「還不都是你爸，一天天瞎操心。」

萬紫園小區，顧家。

「來。」

「我沒理，你有理對嗎？別叫我的名字，我沒你這樣的姐姐。」馮茜茜越說越激動，因為她想不明白，馮曉琴做了那麼多對不起顧家的事，為什麼還有臉在顧士宏面前訴苦，攛掇老頭子出面拆散她跟姐和-圖-書夫。

她恨顧磊，恨他對自己的妹妹下手，她也恨馮茜茜，恨她對姐夫動心。

關鍵是母女二人還挺高興。

顧士宏咳嗽一聲，把馮曉琴含在嘴邊的髒字給逼回肚裏。

顧清俞也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眼瞼下面的卧蠶部分有點腫，頭髮也沒心思打理，胡亂地披散在肩頭，想來是最近精神壓力大昨天沒有休息好。

顧士蓮氣得往沙發一坐，拿出手機，幾次想要撥打哥哥的電話，都被高暢攔住了。

顧士蓮走過去，男人把頭戴式耳機往她雙耳一戴，按下鍵盤上的空格鍵。

高暢也看到了大嫂的發言，指著手機說道：「我說什麼來著，老大兩口子不會放過給老二好看的機會吧。」

「顧磊，怎麼說話呢？」顧士宏瞪了他一眼，很明顯，嫌他一點不給馮家二老留面子，再怎麼樣，他們也是小老虎的外公外婆，就算事情鬧到最後馮曉琴答應離婚，讓他和馮茜茜結成夫妻，那馮軍和劉桂英還是他的岳父岳母。

葛玥的話吸引了夫妻二人的注意力。

話音落下，屋裡走出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男的穿一件青布外套，看著非常粗糙，可即便如此，也要比那雙手細膩不少，他就是顧磊的岳父馮軍，也是馮曉琴和馮茜茜的爸爸，一個比老婆還沒主見的老農，但凡他強勢一些，當年也不可能讓馮曉琴把馮大年生下來。

「爸，媽，你們能不能別吵了！」

「你還笑！」

「丟人？誰丟人？馮曉琴嗎？還是你們？」馮茜茜心存顧忌，林躍可不會給他們面子：「馮軍，劉桂英，你們還有臉來我家？」

她把門打開，看著對面帶著馮茜茜一起回家的弟弟，勉強笑了笑。

大約五分鐘后，顧士蓮面露茫然，任由高暢把頭戴式耳機摘下來。

「顧磊，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裏的「爸」當然不是指葛如山，是指准公公顧士宏。

「為什麼不讓我給二哥打電話？」

「顧磊，你回來了？」

沒錯，雙胞胎。

她沒有想到馮曉琴把遠在安徽老家的父母接了過來，本以為她把事情做絕，當姐姐的唯一選擇就是認清事實，選擇離婚，可是誰能想到，為了不離婚，馮曉琴也是夠拼的。

「既和-圖-書然這樣，那我也直說了。」

顧士宏很頭疼，事到如今也有幾分明悟，怪不得最近兩個月馮茜茜變勤快了，搶著幹活兒，對他也表現得非常尊重，這是一早就有取代親姐姐做他兒媳婦的想法啊。

「那也不能去招惹小姨子吧，你沒看網上的留言嗎？話說得多難聽，就算他成功了，女兒嫁過去能好？別人會說，這種沒底線的男人都搶著要，她瞎眼了嗎？」

屏幕中間窗口開始播放視頻。

「還沒有，剛剛吃過葯，在給朵朵發語音呢。」

這時卧房的門打開，葛玥懶洋洋地走出來，寬鬆的珊瑚絨睡衣下有一個向外凸起的包，哪怕是沒有結婚的人，看到這一幕也能得出一個答案——她懷孕了。

說顧磊潛規則孫琦，已經讓人很吃驚了，現在又把馮曉琴的親妹妹辦了？那可是他的小姨子。

咳……

高暢示意她過來，指指面前的顯示器：「你自己看吧。我是真服了咱們的大侄子了。」

而前天施源為錢騙人的事更是丟人，顧士宏一個口碑很好的中學老師，顧清俞一個年收入幾百萬的投行精英，前者的女婿後者的老公，居然為了幾萬塊錢去騙小孩子？還有馮曉琴的弟弟馮大年，因為犯法被警察抓了，搞不好是要坐牢的，昨天又發生顧磊劈腿小姨子，姐妹爭夫反目成仇的事，二哥家可以說是破事不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顧士蓮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揚起手來想要打人，卻又遲遲不敢落下，那張結冰的臉，帶火的眼神，是個人看了都覺得他很可憐。

不能吧……

顧士蓮心挺好，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裡養著。以前在二哥那邊，她很放心，現在不放心了，因為顧磊太能折騰了，馮曉琴呢，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要說對長輩甩臉子這種事，那真是駕輕就熟，她是真的害怕老太太給那兩口子氣出個好歹來，這新家就兩個卧室，要是有三個卧室，她指定邀請二哥來住幾天，讓那兩個人鬧去。

「唉！」葛如山落下手臂，重重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去，面朝陽台生悶氣。

叮……

「沒我這樣的姐姐是嗎？」馮曉琴走到主卧門口，擰動門把手，將門往裡面一推：「不認姐姐可以，父母你也不認嗎www.hetubook.com.com？」

一個月……

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人在家庭群說話。

「這不是胡來嗎？他還嫌這個家不亂怎地？」

她磨了磨牙，偏過頭去。

有意思？他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她跟高暢想要孩子要不到，只能去福利院抱養一個，可是看看大侄子那邊，這孩子啊，某些情況下還真是一個大包袱。

鄧芳沒有搭理他，走到葛玥身邊，攙著她進屋。

要說這兒子也是真厲害，愛蒙證券那邊有一個模特身材的大美人願意嫁給他，家裡呢，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挖了馮曉琴的牆角，把小姨子搞到手，怪不得之前顧清俞問顧磊要不要娶孫琦，得到的回答是「看吧」，原來兒子很搶手啊。

傍晚時分。

……

馮曉琴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一聲不吭地坐在茶几那邊的板凳上，不過眼角的餘光帶著一點陰狠，嘴角的線條也足夠鋒利，整個人充分詮釋了「刻薄」二字。

另一邊，葛如山和鄧芳也看到了姐妹爭夫的視頻。

顧士宏坐在沙發上，兩手環胸，一臉嚴肅地看著茶几上的白紙，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大字——死胖子，這是他去接小老虎時從孩子後背揭下來的，也不知道是班裡哪個同學搞得惡作劇。

咔……

高暢往後一倚，後腦勺貼著沙發靠背：「老大兩口子知道前天的事情后，再看這段視頻，應該樂壞了吧。」

顧士蓮穿著一件紫色的亮面睡衣從次卧走出來，發現電腦椅上的高暢嘴角含笑，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情：「怎麼了？笑成這樣。」

「唉。」顧士宏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不過還是斬釘截鐵地道：「我是顧磊的爸，我說不行就不行。」

他不否認，也完全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葛如山聽著卧室里傳來的母女對話，頭疼的很，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這女兒還沒結婚呢，她就被忽悠瘸了？

「醫生不是說了嗎？讓你少走動，多休息，保持愉悅。」

她的氣勢很弱，因為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弟弟道歉，就連顧士宏都生氣了，把顧磊失業的責任歸結到她身上，儘管她也是上當受騙的那一個，但是知道真相的第一時間就應該跟弟弟明言，藏著掖著不說，想幹什麼？hetubook.com.com等施源回家后關起門來談話，如果對方發誓以後不會再犯，那她是不是要騙弟弟一輩子？

顧士宏示意準備說話的顧清俞先別開口。

葛如山不斷地用手指點著老婆，他就想不明白了，顧磊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自從上次去顧家要說法回來，鄧芳對顧磊的態度就變了，不僅不勸女兒跟顧磊分手了，還聽不得他講顧磊的壞話。

瞧這半年多顧磊都幹了什麼，大鬧堂弟的婚禮，狀告將死老太，砸勞斯萊斯車，婚內出軌，現在又要娶自己的小姨子……那可真是，顧士宏的名字不說聞名全上海，萬紫園小區附近1KM內，那絕對是人的名樹的影，一提顧磊，沒人不聯想到他。

「你……你……你……我……」

「茜茜，你閉嘴！」

在馮軍的右前方，馮曉琴的媽媽劉桂英穿的是有斜紋的寬肩卡其外套，一股子80年代風撲面而來。

「你擔心女兒的名聲？那他再不好，也比你好吧。」

林躍在後面扶了她一把，小聲說道：「如果你不想見他們，我現在就送你離開。」

朵朵去維也納音樂學院上學了，高暢和顧士蓮也都是內退狀態，一天起來沒有多少事，要麼就是給女兒打電話，問那邊的情況，飯菜吃不吃得慣，學習上有沒有遇到難題，總之就是不放心，然後被女兒嫌棄管太多，這段日子對他們打去的電話能不接就不接。

「我這怎麼是找理由呢。」鄧芳說道：「偽造出軌的傳聞都沒效果，他還能怎麼辦？只能下一劑更猛的葯了。」

顧士宏說道：「我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是，馮茜茜為了跟他在一起，整個人都豁出去了，可是做決定是一回事，見到父母又是另一回事——她能在憤恨情緒的支配下手撕馮曉琴，卻不能無視雙親的意見。

「難道名聲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甚至勝過子女的幸福？」

高暢說道：「打了說什麼？」

顧士海和蘇望娣會放棄羞辱弟弟，給兒子報仇雪恨的機會？

說完這句話，她還摸了摸凸起的小腹，因為懷的是雙胞胎，胚胎髮育比一般女性顯快，她體型又偏瘦偏小，所以早在一個月前就請了長假在家安胎。

她低頭一看，見是蘇望娣發的，問最近大家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該聚一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