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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以為常才對。

她很放鬆，繼續說道：「緊張是不行的，左昌。生死搏殺，心態可以緊繃，但不能緊張，緊張會讓你的判斷失准，讓你的動作變形，你會被殺的。」

可是左昌還是緊張，他畢竟只是一個遊戲玩家，沒跟人干過分陰陽、定生死的狠仗。

「那就奇怪了，96511的蘋果很貴，你看上去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窮人，上衣褲子加上你的鞋子，加起來可能還沒荔枝小姐的美甲貴。你怎麼吃得起蘋果？」

能不能溫和點？

「跟他們拼了！」

「……」

護送隊擺開陣勢，強盜團也擺開陣勢，雙方都沒有立刻動手，暫且對峙。

她節奏太快了，變來變去，玩不過她。

「對我的善意？」

左昌看了看自己的服飾。

篝火燒得很旺。

一口，兩口，荔枝將蘋果吃的只剩下一個核，再度遞給左昌：「來。現在可以了吧？」

他匆忙站起，看到夜色中有好幾十個身穿黑衣和圖書的強盜衝來。

荔枝把咬了兩口的蘋果遞上來。

誰還沒吃過蘋果？

他說道：「人不可貌相。荔枝小姐，你攻擊性太強了，我不是那種很能忍氣吞聲的人。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交流了，這對你我都好。」

先前那番利齒，竟然是在緩解左昌的緊張？

左昌面色古怪的看著她，看到她志得意滿的搖著頭，異常欠揍的繼續說道：「所以所以，為了你好，荔枝小姐只能戴上兜帽，避免你在無法忘懷的愛戀和思念中走向毀滅。這對你我都好。」

「所以我才跟你說閑話，可你不領情，還要我閉嘴。」

荔枝唇紅齒白，的確迷人。

左昌發現他跟不上荔枝跳脫的思維。

可是……

荔枝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可是你緊張，不是嗎？」

「啊。剛剛的是半個蘋果，現在是一個果核，它完整了。」

荔枝注意到了他眼神里的閃躲，她踮起腳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拍m.heｔubｏok.cｏｍ•ｃoｍ在左昌的肩膀上：「左昌，你在害怕嗎？」

左昌背靠著車軲轆，略略有些緊張。他手持盾牌，時不時打量四周。

左昌舉著盾牌，深深呼吸。

「咔嚓。」

荔枝繼續說道：「我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戴上我的兜帽，封印我的美貌，是我對普羅大眾的最後溫柔，也是對你的最大善意。」

非常普通的，遊戲內底層公民的服飾。這衣服是天神發的，她沒給好貨。

「哈！有意思，你還是第一個敢跟我這麼說話的人，我記得你了。」

同一時刻，巨盾護送的成員們發出怒吼，紛紛拔出刀劍來。

等、等等？

荔枝慢慢站起身，一根木杖從她的袖管中滑落，被她握住。

誰的新娘？

事實證明，天賦只是一個BUFF，它不能洗腦，也無法替換人格。

巨盾護送的人同樣嚴肅，他們將貨車分散開來充當掩體，每輛車后都藏了一個或者兩個人。

她低頭看和圖書著左昌，說道：「站起來，該打架了。」

「……」

左昌無奈：「你……你既然知道我有點緊張，那能不能多鼓勵我一點，不要說這麼可怕的話！」

一片肅殺中，有一個人是例外。

荔枝轉頭，微笑：「我說——不可以被人看到我的美貌。這個世界實在太不公平了，天神給了我遠超常人的智慧，又給了我施法的才能，未來還有什麼好事在等著我，我都不敢想！光是展露在外的才能，就讓我遭受你想象不到的嫉妒和非議，如果再被人看到我絕美的臉……我真擔心他們發狂。」

仔細想想，左昌的確被她的言語牽扯了心神，精神上放鬆了一些。

「啊呀啊呀，你好像比我還要刻薄。」

左昌懶得理她，閉上了嘴。

左昌滿級的「老兵」，按道理是屍山血海蹋遍，眼下這小場面算什麼？

荔枝搖了搖蘋果，笑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吧？真是個鄉巴佬。這個叫蘋果，是水果的和-圖-書一種，咬起來脆脆的、吃起來甜甜的，要不要試試？」

啊喲。

左昌看著果核：「哪可以了？」

五位數共同體，還是九開頭的，條件真的特別一般。

她坐在左昌旁邊，正咔嚓咔嚓的咬著蘋果，看上去絲毫沒有緊張之情。

荔枝隨手丟棄果核，掏出一塊絲帕，仔細擦拭她纖細的五指：「左昌，你本地人嗎？」

「……什麼？」

左昌不知道應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夜太安靜。

他指著上面的齒痕，說道：「蘋果很稀奇嗎？你真要給我，麻煩給我個完整的，別拿你吃過的來噁心我。」

要是本地不種植蘋果，居住在這裏的人一輩子都吃不到這「時髦貨」，可左昌是外星人。

她的語氣還是一貫的歡快，這一次，卻莫名夾雜著鼓舞人心的力量：「別害怕，我來給你勇氣。」

左昌換了個坐姿，看著蓋住她大半張臉的兜帽：「荔枝，大晚上戴個兜帽，你看得見路嗎？」

這荔枝分明有雙好看和圖書的唇，說話卻出人意料的隨心所欲和刻薄，也不知道親起來是硬的還是軟的。

左昌皺眉看去，看到了荔枝微笑的唇。

左昌前一刻還放鬆的心態，再度緊張。

咔嘣。

左昌沒接，只是狐疑的看著她。

左昌樂了。

左昌再次沉默，轉眼看去。

荔枝。

「他們來了！」

「嚯嚯嚯，真不得了。」荔枝舞著法杖，「一共三十五人，規模不小。」

到了這一刻，左昌算是明白荔枝的路數了。

他說道：「荔枝，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都說了什麼？自大到如此地步，已經算是一種精神疾病了，要不把其他事放放，先治治你的腦袋吧。」

「不可以被人看到我的美貌。」

「你可以當我是本地人。」

的確。

「嗯？看我幹什麼，你也要吃嗎？」

「你一旦看到我的臉，瞬間就會愛上我。可是左昌，荔枝小姐將來會成為天王將軍的新娘，你也不想看到你深愛的女人……被一個比你強一百倍的男人抱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