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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昌抬眼。

見里飛鳥面不改色：「是的。左先生和我前夫實在太像，要不是我確信將軍死了，我幾乎以為他就是。」

結果……

可是……

「這個計劃，需要左昌配合。」

好啊！

城主府中，老族長帶著眾人與見里飛鳥對峙，他義正嚴詞，大聲問道：「大將軍，我等今日舉兵，只求一個答案！我代表共同體百萬市民，要你回答一個問題——你，是否愛著天王將軍？」

左昌突然有似曾相識的預感。

錢無益圖窮匕見：「讓左昌假扮天王將軍，登上台前。你我在幕後行事，將96511帶到『1』位寶座！到了那一天……世人終將回想起，被天王將軍支配的恐懼！」

「這算什麼？我們拚命的冒險，到底為了誰？！」

見里飛鳥渾然忘我，沉浸在回憶之中。

當年見里大將的倒台，說起來不那麼複雜，和左昌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關係。

現在，他們找到機會了——

她解下佩劍，坦然的接受了一切，平靜的交付了權力。

「……」

靜室是錢無益修養身心的地方，房間不大，陳設簡單。牆上掛著一幅墨寶，是岳飛滿江紅中的一句。

「……也和圖書好。」

錢無益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見里大將，我已經向你展示了我的實力，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我早知道這女人不靠譜，她一直在欺騙我們！」

她略作遲疑，最後冷淡而堅定的答道：「是的。」

錢無益笑道：「沒什麼……只是看你突然神色哀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已。」

見里也不否認：「實在讓人羞恥，妾身竟……唉。」

事後危機解除，飛鳥搖身一變成大將，將9799帶得繁榮鼎盛，國興民強，蠹蟲們想反對也找不到由頭。

見里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民意」，心思全不在此。

她抬頭看著墨寶，說道：「字不錯，誰寫的？」

城主府，靜室。

見里問道：「什麼計劃？」

在場四十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正襟危坐，不敢作聲。

錢無益笑道：「是我寫的。比起我的字，還是天王將軍的詞好啊！三十功名塵與土，何等洒脫！」

質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

見里是9799的大將軍，左昌是9555的大將軍，他們兩人的婚姻純粹是政治聯姻，講究的是互通有無，m.hetubook.com.com扶持共進。

見里一族的「族老」們並不這麼認為。

去就是了。

她只是想道：「將軍……只做您一夜的妻子，恐怕不夠。我想全心全意的服侍你。」

這等謊言，騙得了誰呢？

見里飛鳥看著咄咄逼人的老族長，知道這個問題意味著什麼。

在老族長的帶領下，被煽動的人群喊著整齊劃一的口號，聲震四野。

「今夜，你只是我的妻子。」

見里飛鳥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好！

相較之下，左昌進步尤其驚人，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左昌和見里微笑，沉默。

仲夏夜的煙火中，左昌說過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她竟落淚了。

三人入座。

……

左昌尷尬的摳腳趾，一言不發。

直到此刻，見里飛鳥才發現——

見里回過神來，看向錢無益：「真抱歉……錢城主，您剛剛說了什麼？」

錢無益面色懇切，說道：「見里大將，要是我先前所料不錯……你應該是想起了和天王將軍相處的種種，故而落淚吧？」

「？？？」

見里先看了左昌一眼。

涼子從袖子里取出手帕，低頭遞上。

預感成真了！

然後，她才說和-圖-書道：「何必多此一問？錢城主，你是將軍的正統傳人，連血薔薇都在你麾下謀事，可見你血統之純正！我當然願意助力。」

……

錢無益說道：「左昌長得和天王如此相似，也就是你、我這樣的親近人，才知道他不是。我想……我們是否能將左昌推到舞台上，讓他自稱是天王將軍呢？」

錢無益繼續說道：「可是三人成虎，傳來傳去，假的也成真了！我現在有一個計劃，可以掃除一切謠言，就是不知道……您是否能接受。」

見里家族的老族長發號施令，眾小丑粉墨登場，悍然發動政變！

原本一切都在軌道中，在通力合作之下，兩大共同體都得到了進步，可謂蒸蒸日上。

見里大將情緒稍稍有些低落，點頭答應。

飛鳥本是外姓女，她主動接過見里家的旗幟時就有蠹蟲反對。只是因為形勢過於嚴峻，他們推舉不出任何一人，才不得不妥協。

「……」

左昌一陣陣的無語，心想錢城主你怎麼也搞這套？

他們認為，見里飛鳥對天王將軍產生了利益之外的感情，她愛上天王將軍，正在將9799的利益輸送給他，所以他的發展才這麼快！

左昌一怔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明白為什麼要叫上他。

「退位！退位！」

「何等的不知廉恥！你身為大將軍，怎麼能愛上一個具體的人？你應該愛的，是我們這個共同體，是共同體內的萬萬人！你難道不知道……你和天王的婚姻只是工具而已嗎？你愛天王，天王愛你嗎？」

親眼目睹的那場婚禮已成夢魘，無時不刻，刺痛見里飛鳥的魂魄。

見里飛鳥看著身前怒氣滔天的年輕人們，明白一切都是老族長精心籌劃的陰謀。

錢無益又說道：「我再大胆一猜——您是因為見到了左昌，故而想起了天王吧？」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這本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說左昌是在「玩遊戲」，光他那個只計較效益的作風，活該他有此進步。

錢無益馬上說道：「見里大將，最近幾個月，總有一些小人懷疑我的純度，認為我只是假借天王名號的野心家，其實一點都不尊敬天王——這怎麼可能呢？」

見里大將臉上的悲切如此深沉，外人雖不知內情，卻還是望之生憐，不敢私語！

錢無益說道：「見里大將，宴席還有要一會才能開始，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呼喚聲在耳邊和圖書響起。

只是……

她接過手帕，擦去臉上淚痕，帶著歉意說道：「實在是太抱歉了……錢城主，我眼睛畏光，流淚是常有之事。」

「退位！退位！」

見里飛鳥這才發現，身邊的熱鬧氣氛已經蕩然無存。

見里飛鳥問道：「你的夢想，要如何實現？」

「家主……」

飛鳥記得，左昌的懷抱寬廣而溫暖，有讓人迷醉的氣味。

「我不能接受！將軍，你忘記了嗎？你曾說過，你要帶我們到更高的地方，你要給我們帶來莫大的光榮！你現在甘願成為外人的妻子……那我們的期許，算是什麼！」

錢無益低低一嘆，又說道：「天王創業未半，中道崩阻，何其可惜？我作為天王的頭號擁躉，每每想到弒神戰爭的結局，就心如刀絞！更加可恨的是，無數人藉此貶低、否認天王的豐功偉績！見里大將，我其實有一個夢想，我想讓人人都崇敬天王將軍，就如我一樣。」

見里飛鳥有點綳不住，她努力壓抑唇邊笑容：「英雄所見……略同。」

「見里大將，見里大將！」

錢無益一比手，突然說道：「我帶你去靜室。左先生，你也來吧。」

但……

他看穿了飛鳥的疲倦，也願意給她喘息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