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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

母親大人，覺得左昌和天王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目光輕柔，轉頭對涼子說道：「涼子，你帶真弓先回去。有些話……我想單獨和左先生說。」

他吹開熱氣，趁升騰的白煙模糊面目的瞬間，抬眼看著見里飛鳥：「真有趣，你想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對嗎？在這裏回答『恨』，是想讓我亂了方寸，從而陷入你的節奏？」

她端坐著，說道：「涼子，你自己回去吧。我本來就是來找左昌的，我也有些話要對左昌說。」

見里大將很快反應了過來。

以上思考，花費0.3秒。

左昌停頓了一下。

左昌微微一怔，答不上來。

她看著左昌臉上的困惑，暗笑自己敏感，想得太多。

真弓的記憶模糊，早不記得天王將軍長什麼樣。

見里自問自答：「推崇天王者，要麼是慾壑難填的冒險者，要麼是極具野心的領導者，他們看到的是豐功偉績，想成為的是下一個『天王將軍』，下一個傳奇。」

如果她回答愛，那麼左昌將從容，被偏愛hetubook.com.com的都有恃無恐！

見里飛鳥略作思考，不敢打包票！

真弓眯著眼睛，突然說道：「母親大人，你……不會是看上左昌了吧？」

左昌話講完，客廳中出現長長的沉默。

見里飛鳥難得嚴肅，呵斥道：「真弓，不要任性。」

實話可能很傷人，左昌當時只是——

見里飛鳥緘默不語。

以上思考，花費0.2秒。

她不動聲色，決定試探一下：「左先生，您為什麼想寫天王將軍的傳記？是因為……你和他長得非常相似，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么？」

試探？

「原來，我是特別的嗎？」

不對，不對。

現在……

呃。

今天怎麼這麼不聽話！

她的確知道了左昌的身份。

淡綠色的茶水清香撲鼻，鳩摩烈準備的茶葉很上檔次。

飛鳥沉默。

但……

要將情況，導向對自己有利的那一側。

是自己太寵愛她了嗎？

「他和辛香料之主的結合，更是徹頭徹尾的利益交換。當時的天王山窮水盡，為了一場不ｈtｔｐs://wwｗ.ｈeｔ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可能贏下的戰爭傾盡所有，如果不是那場婚姻，他早就被推翻了。」

原來……

在左昌看來，天王將軍謬之極矣！

左昌和見里飛鳥的婚姻，也不是被飛鳥吸引。

此乃謊言。

她問道：「您當真，這麼想？」

她垂下眼帘，默然不語。

真弓，不為所動！

左昌他，應該還不知道吧？

飛鳥微微一怔。

玻璃杯和桌面碰撞，清脆的聲響直入心扉，見里飛鳥抬頭，看著左昌。

涼子起身，看向真弓。

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和光陰聖女、辛香料之主的結合，左昌真的帶有強烈的功利目的。

「唉……」

真弓迎著飛鳥的視線，抬起了下巴：「母親大人，您有些話想和左昌說，我理解；你有些話想『單獨』和左昌說，我不能理解！」

為了保全王位，他連血薔薇這等無私到無我，忠誠到竭命的人，也流放！

左昌應對從容：「我不過是想了解天王這個人而已。他分明是一個暴君，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推崇？我想了解和*圖*書這個問題的答案。」

涼子問道：「左先生，願聞其詳。」

「是的，很好解答。」

他抬眼看著飛鳥，問道：「您呢？您對天王，是愛是憎？」

但是，左昌還不知道這件事。

那張合影在左昌娶新妻之後就被銷毀，涼子、石原等僕從更是諱莫如深，只當左昌沒有出現過。

左昌聞言，頗為贊同。

這不是謊言。

真弓從來沒有見過「天王將軍」，只是在很小的時候，看過飛鳥辦公室里掛著的，她和天王將軍的合影。

左昌放下茶杯。

如果回答「愛」，左昌會不會立刻攤牌？

她金色的眼裡沒有什麼情緒，她只是看著左昌，彷彿要把他的靈魂都看穿！

左昌淺飲茶水，說道：「我想也是如此。見里大將，我越是了解天王將軍，就越為您感到惋惜！天王將軍不懂人心，他之所以能功成名就，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的鐵血；但他的鐵血，也勢必傷害他身邊的人！」

飛鳥面色如霜，開口說道：「妾身，恨他入骨。」

「是。」

見里飛鳥看著面前的男人，聞聽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感悟，體會到他的變化，也咀嚼他的言語。

這是……

見里飛鳥笑道：「這問題……不是很好解答么？」

不。

那麼，絕不能進入她的思路。

「他與光陰聖女的結合，只是為了得到光陰教會的支持。您一定知道，如果沒有光陰教會的全力協助，天王升不到三位數。而他之所以得到教會青睞，就是因為他迎娶光陰聖女；」

左昌將雙手放在大腿上，十指交疊：「眾所周知，天王將軍有過三段婚姻。您，光陰聖女，以及辛香料之主赫塞。」

「角度不同，感受不同。愛或者恨，無非是立場問題而已。」

他看著見里飛鳥複雜的眼神，隱隱激動的面容，繼續說道：「唯獨他的第一段婚姻，和您結為夫妻的那一次，我看不到太多的利益，你和他相互扶持，共同進步，談不上誰依賴誰。我猜測，天王將軍當時……應該只是單純的被你吸引了。」

「……」

咔鐺。

老實說，那雕像和左昌不是很像，不過神似而已。

「唾棄天王者，看到的不是豐功偉績，而是天hetubook.com.com王腳下的累累白骨。他們是悲天憫人的正義之士，亦或者……就是白骨本身。」

見里看著左昌，反問道：「推崇天王者，大多是什麼身份？」

「很好解答？」

左昌微微一笑：「作為一個傳記作者，我當真這麼想；我收集到的所有資料，也都這麼表明。見里大將，人會說謊，事實不會。這也是我說天王『不懂人心』的原因。」

許久之後，飛鳥幽幽一嘆。

左昌看著她，笑道：「天王不懂得珍惜。他為了個人的榮譽和野心，傷害太多人！縱觀他的征程，充斥著殘殺和屠戮，他邁出的每一步都由無數的屍骸組成。最後呢，他得到了什麼？且不說他最後被天神擊敗，就算他戰勝了天神，他又收穫了什麼？」

錢無益在天王城的城門口造了個天王將軍的雕像，真弓知道那是她的便宜繼父，特意留心過——

飛鳥心頭氣憤，礙於左昌在場，不好發作。

真弓的耳朵豎起來了！

莫名湧現的狂熱，也隨之消散。

想試試這個結婚系統，看看能有多少收益。

這裏，應該——

左昌聞言，端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