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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呼吸，都有無數細灰從他的口鼻中噴出。

祖父呵呵乾笑：「可惜我技高一籌。你沒能阻止我，反而死在我的手上。」

【……你讓人厭惡。】

……

「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但應該是地震。」手下人面色凝重，「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入侵者。」

「……。」

天幕之上，沒有文字顯現。

格林一邊思索，一邊看著空無一人的山莊門口：「那些抗議的市民呢？」

「這……」

一個手下答道：「在您上車的時候，他們就在盧克管家的安排下離開了。」

「而現在，天神覆滅了！覆滅在她的無知和狂妄之中，覆滅在她難以理解的選擇上。」

手機。

沒有人明白天神能從中獲得什麼，她像個慈善家。

祖父心下無比暢快，即便他是至尊，即便他有外道之力加身，卻還是經歷一番痛苦折磨，才終於走到終點。

祖父的皮膚變作龜裂的大地，體表縫隙之中，有鮮紅的熔岩流動。他看上去和人類無關，更類似傳說中的巨人，身高足有五米，手掌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如圓桌。

格林面露驚愕之色，他看到了已經倒塌的赤血庄。

我一上車，就發生了大地震？

「我始終不能理解，天神到底想幹什麼？她擁有無上神力，卻甘願用這份力量創造維持副本，不遺餘力的維護她設立的『共同體制度』，最終導致她能力耗盡，不得不陷入沉睡！」

在他下車的那個瞬間，白鱗就立刻讓司機踩下油門，逃之夭夭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天空上出現了文字：

格林的血一股股的往腦子裡沖，他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白鱗人在越野車中，無法收到任何外界的信息，只有一個途徑除外：

他的哀求，也顯得微弱渺小。

祖父似有感慨，又說道：「我不算好人，但這不意味著，我沒有善惡觀念。需要承認的是，天神時代因為『戰爭』而死亡的人少之又少，涉及共同體席位和權益的『易位戰』，死亡的不過是幾十上百個冒險者；決定一個共同體存亡的『殲滅戰』，和-圖-書最慘烈的一次，也不過是五千冒險者的消逝……」

車邊，他的兩個手下早已拍了三分鐘的門，手都拍腫了！他們看到格林出來，慌忙說道：「格林先生，不好了！地震了！」

祖父抬頭，看著天幕：「你還有什麼想法的？聖女小姐！現在，我只要捏碎錢城主的腦袋，你埋藏在他體內的奇點就會湮滅！而我將擺脫你的桎梏，重新回到現實！」

啪唧一聲，他捏碎了掌中錢無益的腦袋。

在地動山搖的環境下，在內心充斥疑惑和不安的情況中，格林沒有注意到吉普車的異動，要不是心生靈感，只怕連車屁股都看不到。

……

聖女終於開始了交流。

他有心追趕，又擔心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計——他這個十三境的冒險者，整座赤血庄目前前三的戰鬥力，已經被白鱗城主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和古王國時代，動輒數萬，乃至上百萬的戰爭相比，被天神統治是幸福且幸運的。」

「……什麼？」

白鱗默默計算時間，突然眉頭一皺，說道：「格和_圖_書林先生，好像出事了。」

「人不能忤逆時代的浪潮。人，要自知。」

可是，這轉身好像轉的太猛了，停在身後的吉普車不見了。

為光陰聖女這位名副其實的絕頂高手送行！

光陰聖女拒絕溝通。

另一個手下嗤笑一聲：「他當然要驅散人群！歸根結底，這盧克不過只是一個管家而已！在白鱗城主親自到來的前提下，他還有什麼理由不作出一些積極的表率？」

在格林坐上這部車后，盧克管家立刻就會安排來抗議的市民撤離，算算時間……市民們很可能已經回到了天王城內。

格林不解。

最後的舊日幻影被擊碎，祖父回到原地。他看著滿地的煙塵碎石，看著倒塌的赤血庄，下意識以為他被擺了一道，沒有回到屬於他的時間。

現在最重要的，是立刻回到山莊。

錢無益控制下的天王城。

「在知天命這一塊，您真的應該好好向我學習。聖女小姐，比其耳一族已經隱忍了千年之久，在天神統治世界的時候，我們小心翼翼的潛伏，隱忍爪牙、和圖書耐受孤獨，因為那時候的天命，在天神身上。」

格林面色鐵青，他一言不發，朝著崩塌中的赤血庄內部走去。

格林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轉身，想和白鱗對質一番！

此刻，漫長的舊日幻影到了終末，祖父已經來到了歷史的盡頭。

「足夠！對沒有力量、沒有權勢，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人而言，當然足夠了！但是，對於比其耳、對於我來說，就不夠美妙……」

格林跳下車，問道：「地震？」

白鱗猛地探身，拉開車門——

這是——

【這樣，還不足夠嗎？】

現在可能需要時間。

錢無益被祖父捏著腦袋，像是拎小雞一樣拎到半空。

這一刻，他決定多享受一會，也順便——

「別殺我！別殺我！祖父，您忘了嗎？我把赤血山租給你了啊！」

摺疊時光中。

天幕上再次浮現出文字。

格林在赤血山生活了近三十年，從沒遇到一次地震！偶爾和天王城市民的交流，也從未聽說這裏發生過地震。

「這是一場襲擊？」

我一上車，抗議人群就散去了？

直到hetubｏｏk.coｍ•cｏｍ看到滿臉凝重、快步走來的格林，他才明白髮生了什麼：「藏石谷出意外了嗎？」

「白鱗？白鱗……你會知道，愚弄比其耳的代價！」

為了避免比其耳喪心病狂，打擊報復凡骨，這些市民將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並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前往任何城市。

隨著輕微的震動聲響起，他摸出手機一看，看到了真弓發送的消息。

車身上的法陣因此被破壞，外界的信息重新湧現，車內兩人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

「因為我可以選擇上戰場，也可以選擇不上戰爭。就讓那些普通的人、普通的冒險者去死吧！他們死前的遺憾和憎恨，將成為『原初之靈』的力量源泉。」

白鱗沒有著急說話，他看著正在翻看手中資料的格林，耐心的等待著。

格林低頭：「甘蘭花全部枯萎，土壤神性蒸發，神石不翼而飛！祖父，我們中計了！」

慌忙轉頭看向山道，格林才注意到那輛黑色吉普加足了馬力，已經開到一千米之外，揚起了一路的煙塵。

地震？

祖父閉上眼，嘴角露出一抹可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