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在忽然的懵了一下以後，「莫根索小姐！」亞伯的聲音罕有的帶上了情緒。

都不大像同一個人了。

「並不是不好看，實際上很好看……」亞伯老實地回答，「只是和平日里你的形象太不一樣而已，所以一下子不太適應。」

最小的老幺忽然道：「或許我們可以回去等一下，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而且比先前更加形象，更加生動。

然後她發現對面的人，樣子和態度變得有些陌生，她沒有見過這樣的亞伯·史密斯。

看著佩姬越來越靠近的身影，看著她那明媚的笑容，亞伯的心裏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大概就和宅男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在自己面前「墮落」一樣的感覺。

然後……他重重一推。

「怎麼了，佩姬？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難以相信這樣一個人物，會因為女人而改變這種重要的決定。」老二也輕聲說，「不過總歸可以試試。」

羅伯特其實自己也不清楚，因為佩姬今晚的這一出根本就沒有和他商量。

讓亞伯在驚艷之餘，覺得驚詫的原因，不是這一副打扮不好，事實上確實是十分漂亮、美麗並且迷人。

現在這副樣子，老實說亞伯反而有點失望。

最好的辦法，還是盡量做到買賣不成仁義在。

也怪不得亞伯有些懵，因為現在佩姬的打扮實在太過於令他驚詫或者說驚艷了。

這個數量和那些大圖書館相比，當然是比不上的。

「史密斯先生，您也知道，處於我這種立場下的人所面臨的處境……」佩姬低聲回答，「我終究是要和某個人家聯姻的，也就是說，未來我肯定會和一個我現在可能都不認識的人結婚。而且，也許對方很老，或者很醜，或者兼而有之……所以……」

佩姬的堂妹把他帶過來以後，看著亞伯的保鏢檢查完了書房，然後才輕聲說稍後佩姬就會過來了。

因為對亞伯來說，那實在代表不了什麼。

雖然穿著打扮還是剛才那副樣子，那副紐約鍍金時代社交名媛的模樣。

沒關係，就算是這份生澀，也正合我意啊！

她的臉上也沒有佩戴她那幾乎好像永遠被固定在上面的眼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嚴重近視眼的原因，此刻她那漂亮的天藍色眼睛正水汪汪地看著他，好像能夠滴出水來似的。

所以莫根索家族在這兩個州的總檢察長，能幫到他的並不多。

是，他確實有點把她當成白月光。可是既然是白月光，那就要符合白月光的形象。

亞伯雖然有些莫名其和-圖-書妙，但是心裏卻也並不慌張――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他害怕的東西。

自己在面對其他女人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這樣子過。

佩姬是在想些什麼呢？難道這樣子的她，也想玩一些庸俗的手段？

他轉頭一看，正看到愛德華無聲的退了出去，然後佩姬就走了進來。

今晚的佩姬，讓他有些白月光被破滅的感覺。

她打扮成這樣，難道說……他的心裏突然冷了一冷。

不動聲色看著保鏢們安排保衛工作，百無聊賴之下，他隨手翻看了一下書架上的東西。

嗯。倒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啊。亞伯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窗外的花園。

比凱拉和三井冬子還要精緻的那種漂亮。

站起身，放開她以後，亞伯真的有了走了的心思。

可能沒有那麼嚴重，但多少有些類似。

等目視亞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后。

可不知為何，亞伯卻覺得剛才心裏破滅的白月光形象，又在自己眼前重組起來。

現在，他興緻缺缺起來，「那麼，那些東西呢？你不是說要我過來拿嗎？《自我實現的人》，馬斯洛的手稿。拿回去以後我會好好看的。」

「你要為這個家庭做到這一步嗎？」

少女就這樣離開了他的懷抱。

亞伯親了個痛快之後才抬起臉來。然後他仔細端詳著佩姬。

顧忌來顧忌去，考慮來考慮去，做事也太不幹脆了。

「先生，再陪我多聊一會兒好嗎……？沒關係的啊，今晚誰都不會來。只有我們……只有我們……」

「至少在這24年來，我過得非常幸福。我可以看我愛看的書，我可以不為生活而煩惱。我可以做我喜歡的事情，我可以遇到史密斯先生您這樣的才俊，我可以……」

亞伯之所以驚詫，只是因為這幅打扮和平常的佩姬實在是太大不相同，而更像是社交場上風情萬種的名媛一樣。

任由羅伯特表態他們家族中的年輕人，也不是不可以去德克薩斯或者加州生活、工作也一樣。

亞伯繼續，但是她完全沒有配合，只是獃獃地看著亞伯。

不等祖父和叔祖父們斥責，佩姬的堂妹就馬上道：「史密斯先生，這是佩姬讓我交給你的，希望你可以看一下。」

所以他對莫根索三兄弟的表態，多少也顯得有些曖昧——我會考慮你們，但也只是考慮，而不是肯定。

此刻面對兩個弟弟的詢問，羅伯特微微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我想……佩姬知道她應該做什麼。」

月光月和-圖-書光，白月光。

在互相凝視了片刻之後，正當亞伯想要移開視線的時候，佩姬突然向前撲倒了。

只是三兄弟提出來的條件，讓他沒那麼心動罷了。

然後，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所拉扯，她慢慢地轉過了身來。

亞伯打算告辭了。

彷彿是錯覺一般，亞伯覺得自己的心頭產生了一陣刺痛。

「哦……晚上好。」亞伯笑了起來。

甚至就連剛才她的突然離開，都出乎羅伯特的預料。

獲得亞伯的允許后，愛德華對林肯和約翰遜點點頭，這兩人到門外去守著了。

他確實不是個喜歡看書的雅人，翻了幾本佩姬的藏書，發現絕大部分都和歷史、法律和哲學有關，並且幾乎全都是手稿和稀有的珍藏版以後就覺得很無聊了，於是他走到旁邊順手拉開了窗帘。

好就好在，作為亞伯最早接觸，並且也是很早就投靠過來的司法側盟友。

終究是有幾分和她人不同的。

猝不及防之下，亞伯下意識地伸手托住了她，然後……佩姬抓住了他的手。整個人順勢倒進了他的懷中。

三人遂退回了原來的客廳，三個老頭子熬起了夜。

原本按照他們兄弟三人的打算，剛才溝通利益的時候佩姬能夠在現場的話，或許能夠起到一些緩和的作用。

月光。在外面的庭院揮灑著它存在感，將它的光輝無私地贈送給了其中的人。

確實長得很漂亮。超乎自己想象的漂亮。

亞伯微微驚訝了下，他認得這個妙齡少女，似乎是佩姬的親堂妹，羅伯特小兒子的女兒，好像叫漢娜還是安娜來著。

「您好像很吃驚。」看著亞伯仍舊有些吃驚的樣子，佩姬突然笑了起來。「不好看嗎？」

在他懷中的佩姬，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中躍動的火焰，讓亞伯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這聲音是如此輕柔婉轉，以至於亞伯都難以相信是佩姬能夠說出來的。

莫根索三兄弟連忙說不會。

「佩姬？」帶著莫名的疑惑，他低聲問。

佩姬明顯有了些遲疑，但片刻之後還是小聲說了下去。「很早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想過，至少……至少……初次的話，我可以……可以和我認識，而且很欣賞的人……哎，可惜我還是高看了我自己的女性魅力。果然我是沒辦法賣弄風情的呢。不過也好，如果剛才您直接就來的話，恐怕也許我還會看輕您呢，現在什麼都沒做，倒也不錯……」

佩姬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想用這種方式，想讓你的身體作為籌碼？和圖書那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冷冷地道。

是，到現在莫根索家族仍然掌握著紐約最重要的曼哈頓地區檢察官，同時還有紐約州的總檢察長和隔壁新澤西的總檢察長三個重要職位。

因為如果是社交名媛的話，以他亞伯·史密斯今時今日的地位，他會缺嗎？

接著她禮貌的離開了書房，房間里留下亞伯和愛德華等人。

雙肩仍舊被亞伯牢牢抓住的佩姬，仍舊在看著亞伯。她的眼睛裡帶著猝不及防的震驚。和難以掩飾的失望。

尤其是亞伯覺得，這裏面的書，她很可能都看過。估計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月光下的佩姬，白皙的面孔似乎散發著誘惑的熒光。眼睛的薄霧，好像能讓任何一個人迷失――亞伯絕不承認那可能是高度近視帶來的散光。

但如果這隻是一個妙齡少女自己的書房，有這個數量的書籍，已經足以讓人讚歎了。

她的金色頭髮被精心地梳理過，盤起了一個髮髻，只有幾縷捲髮從耳畔垂了下來，看上去好像猶如時髦的大戶小姐一樣。她身穿著白色的絲裙，在月光下猶如冰雪般晶瑩透亮，偏偏在左胸前扣上了一朵薔薇形狀的花飾，給冰雪增添了一抹媚嫵的風采。

美國特殊的國情，註定了亞伯除非在紐約州和新澤西州努力耕耘，花個幾年以上的時間才可能在這裏紮下根。

就在這時，亞伯聽到了背後傳來了開門聲。

瑪德，連她這樣的都這麼果決。自己作為重生者，還是國度中最頂級的大人物之一，連她整個家族現在都有點仰賴自己的鼻息。

「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總該打扮打扮了嘛，不然怎麼在社交界來往呢？」佩姬仍舊笑著回答，「還有，謝謝您的誇獎。」

畢竟就連太陽都無法做到亘古不變。

到了深夜，大約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

多美的女孩兒啊，我早就發現了。

「也不算什麼犧牲啊……這個家族養育了我，給了我常人難以企及的生活，我當然應該在它需要的時候給出回報，這不是應該的嘛。其實也沒什麼，千百年來大家不都是這樣過的……」佩姬凝視著月光，驀地微微笑了起來。

況且對於他們和驢黨那邊的保守勢力，以及和東海岸財團錯綜複雜的關係，亞伯同樣也心有餘慮。

似乎這樣才是對的，因為一個人的形象和性格就是這樣子多變。

「麻煩你帶我去，莫根索小姐。」他對佩姬的堂妹很乾脆的說。

【史密斯先生，之前在酒店裡您說您也想看《自我實現的人hｔtｐs://ｍ.hｅtuboｏk.coｍ•com》。我說過我這裡有馬斯洛的親筆手稿，我整理了一下，如果方便的話，您可以過來我的書房裡取，靜候您的光臨。】

「史密斯先生？」她探詢地問。

他回過身來忍不住道。

而幽蘭般的香味直衝到他的鼻尖，更讓他在一瞬間有些迷醉。

兩個小的莫根索互相再次對視一眼，終究是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三兄弟面面相覷，最小的老幺忍不住對羅伯特道：「兄長，這是你安排的嗎？用佩姬？會有效果嗎？」

對方點了點頭，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又驚訝又莫名其妙的三個祖輩，轉身往走廊另一個方向走。

「我改變主意了。」亞伯凝視著她的眼睛，果斷繼續自己的動作。

「不用謝。」亞伯點了點頭，想了想她好像比自己大一歲。自己都23了，她也已經24歲了。這個年齡的女人，確實不管怎麼說都到了該好好打扮的時候了。

就算他們沒有讓亞伯心動的條件，亞伯也要考慮讓他們作為自己在最高法院的代表。

主要是今時今日的莫根索家族，已經不大給得起亞伯足夠心動的籌碼了。

亞伯這邊，則被佩姬的堂妹領到了上次他來過那個院子里，進了一個富有書卷味道的書房。

那種書卷氣味極濃的樣子，才符合他的白月光審美。

佩姬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亞伯的面前，凝視著亞伯。

哪怕他剛才多少有些猜到了。

在月光的照拂之下，兩個人的身影融在了一起。

他慢慢地恢復了鎮定，然後凝視著懷中的少女。

當後面他粗暴的把周圍幾個書櫥推倒，將上面珍貴的手稿和珍藏版書籍，裏面可能還有很多是絕版的收藏，稀里嘩啦掉的到處都是，讓它們鋪成了一張由書籍和手稿組成的簡單席夢思時。

「我必須承認，我很失望。」亞伯的語氣裡帶有難以遏制的倦意和蕭索，「我原本以為你是與眾不同的，結果你最後卻只能找出這種辦法……哼，靠身體？那麼你和那些社交場上的小姐們有什麼不同呢？我很失望……我原本以為你是不同的。」

是一張紙條，亞伯沒怎麼猶豫就接了過來，上面用很絹秀的字跡寫著：

客廳門口外面的走廊里，忽然蹦出來一個俏生生的妙齡少女。

不過當亞伯起身，帶著人往客廳門口方向走的時候。

羅伯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和莫根索三兄弟的談判，可以說不太順利。

但除了一個曼哈頓地區檢察官，其他兩個總檢察長對亞伯來說真的沒什麼用。

比起亞伯有hetubook.com.com底蘊的德州，又或者更簡單明了的加州，他知道在這邊自己永遠無法成為這邊的「自己人」。

「那些都已經整理好了，您等下就能夠拿走。」佩姬輕輕地走了過來，「不過，您也不用急著走吧？」

羅伯特三兄弟也不敢強留。這東西就是買賣，已方勢弱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強買強賣呢？

「這樣……這樣你不喜歡嗎？」

「可是您剛才不是……不是……」佩姬有些驚慌。她想要掙扎，但是完全無法掙脫這雙臂膀。

莫根索、莫根索，最早的時候可是摩艮的兒子啊！

「唔……唔……」佩姬睜大了眼睛，想說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似乎是感覺掙扎也沒有用，她漸漸地也沒有再掙扎了。

不知道是亞伯的錯覺還是什麼，他總覺得此時佩姬的聲音少了幾分平日里的嚴肅，卻多了幾分媚嫵。

亞伯站住，但沒有回頭。

自己還考慮那麼多，可以說真是太矯情了。

因為這是個不小的書房，一眼掃過去亞伯覺得起碼有數千卷藏書。

但她的這種打扮，反而沖淡了她在亞伯心中那種白月光的形象。

如此美麗的場景，讓見多識廣的亞伯一瞬間都不禁有些呆了。

同時這兩個州，也是美國最老的州之二，內部勢力盤根錯節，就算是摩艮和洛克非勒他們這些老牌財團都無法在這些地方完全說了算。

此處的書卷味道可不是形容詞，因為這書房裡面確實有書籍的那種味道，是那種好聞的紙張味道。

「晚上好，史密斯先生。」回答的聲音，打消了他的疑惑。

亞伯回頭對羅伯特他們點點頭，「我去拿點東西，打擾了。」

佩姬漸漸低下了頭。

一被月光照耀，她身上彷彿就有了魔力一般。

「那麼。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來吧！」簡直有些粗暴似的，亞伯直接吼了出來，然後將她摟進了懷中。

不期然間，他的雙手慢慢滑動，滑到了少女的雙肩之上。

不著一縷的少女，躺在潔白的書籍上，沐浴在銀色的光輝當中。

心理上他真的不太喜歡現在這樣子的佩姬，可同時強大的身體卻也讓他產生了相應的生理反應。

「看來，賣弄風情確實不是我的強項啊。」他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一聲低喃。「史密斯先生，再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是的，不喜歡。你把我看成什麼了？只要一經誘惑就會顛三倒四完全迷了方向的蠢貨？」

她的話突然被打斷了，因為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肩被人摟住了。

看完紙上的文字，亞伯微微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