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十年（終）
十年的發展，足以讓一切都物是人非。
【陳月的照片】
坐上了那一趟回家的大巴。
想要抬手，可是又不敢。
「媽，我得走了，這些錢你就留著在家裡照顧好妹妹，回來之前，成都就有個老闆叫我過去，我得過去看看，要是能行的話我就留在那邊了。」
「這樣也好。」
「三年前，喝了酒上工，工傷死了，廠子里給了五萬塊錢慰問金。」
【陳月的照片】
妹妹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亭亭玉立，只要不開口，妥妥的美人一個。
幾乎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但陳年依舊如此回答，因為他無法說出這個女孩和自己毫無關係，哪怕無法回去。
「請準確的說出以下番劇的名字……」
「這個也好吃。」
就這樣做了十年，陳月現在雖然在和人溝通的時候還是有障礙，但是基本的生活和認知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陳年發現司機還是那個司機，但是這裏的環境卻已經好了許多。
「好！」陳月聽后撒丫子就
和*圖*書跑回家裡，陳年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媽，新衣服……換！」
陳年離開的那天。
「回答錯誤，重新開始答題。」
「好吃。」
所有能吃的東西也都吃過了。
那是外面不斷路過的事物。
「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就去！」陳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有些倔強的說道。
讓她認顏色。
「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的名字……」
母親張張嘴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說道：「好，沒事，你去吧，你爸沒了，廠子里除了那五萬塊錢外，還給我弄了個退休工人的身份，每個月也有不少錢呢，養活月月足夠了，有空了就回來……」
原本該出現的題目沒有出現。
「要得。」陳年點點頭帶著妹妹上了車。
「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與你的關係。」
直到二十多個小時以後，其他的題目都消失了。
「請說出以下動漫角色的名字或簡稱……」
轉完之後，陳年帶著妹妹再一次來到汽車站。
司機車技嫻熟，過彎的時候
m.hetubook.com.com油門不減，要不是這是帶著篷子的三輪，陳年覺得自己和妹妹都要被甩下去了。讓她學習微笑、點頭、搖頭。
「五塊。」
「我也要去！」陳月有些含糊的說道。
「回答錯誤，重新開始答題。」
陳年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
誰也沒有說話。
陳月也跟著陳年叫了一句。
陳年似乎沒有了辦法：「那好吧，你回去換個乾淨衣服，我帶你一起去。」
「大樹、大樹、汽車、大樹、電線、大樹、大樹、羊、房子……」
「回答錯誤，重新開始答題。」
「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與你的關係……」
許久之後。
「瘦了。」母親說道。
「好。」
他們甚至都沒有說起多少以前的事情。
而是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你到底要怎麼樣？」
「育才中學，好多錢？」
讓她嘗試著數珠子、寫自己的名字、運動等等……
「妹妹。」
……
最後，陳年鬆開妹妹，主動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比如就在「和_圖_書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與你的關係……」類型的題目當中，上面居然出現了陳月、謝師傅、謝若韞、敏哥等人。
過了馬路……第二個巷子……走到頭然後左轉……往前走右手邊第三個門。
還是熟悉的環節，但是陳年發現其中的題目有了一些具體的變化。
「你在家裡一定要聽媽媽的話，哥哥出去一趟，你要是敢不聽媽媽的話，我回來就打你屁股！」
四個小時后，他們終於回到了這個闊別十年之久，當初倉皇逃離的縣城。
在這期間，陳年一直都在回想著自己在最後的十天當中所做的事情。
可就是這一聲，讓他們的母親頓時渾身一震，目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找了個汽車站外的摩的。
院子里那個女人，抬起頭來，看到了陳年和陳月。
連忙站起身來，局促不安的手不斷地在身上擦著，深藍色的褲子在沾染到帶著洗衣粉的水漬之後，變的顏色更深了。
「媽。」
「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與你的關係。」
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請快速說出以下人物與你的關係。」
陳年想了想。
復健空間。
十分鐘后，三輪摩托車停在了育才中學門口。
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
十天之後，陳年再一次進入到了復健空間之中。
陳年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忐忑。
唯一只剩下了這個題目。
陳年輕聲一句。
一瞬間，忽然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這可能是全天下母親在見到自己的孩子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陳年買了個智能機，裏面裝滿了他們的合照。
三分鐘后。
離開雙喜飯店之後，陳年就帶著妹妹好好在這個城市轉了大半個月。
陳年忽然有點害怕，他害怕自己回去之後，原先的老房子已經不在了。
「妹妹。」
而出題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陳月換好她最喜歡的碎花裙子，上面還帶著淡淡洗衣粉的味道。
陳年付了錢。
所有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走到門口，她就看到一個頭髮已經白了的女人，正穿著有些老舊的寬鬆短袖、深藍色的褲子在院子裏面洗衣服。ｗｗw.hetuｂoｏｋ.ｃoｍ•cｏm
「妹妹。」
於是接下來陳年在這裏住了幾天，給母親講了講這十年來自己的經歷，當然其中略去了許多兇險的成分。
「媽。」
「沒有關係」這幾個字，他說不出口。
到了第九天，陳年拿出那十萬塊錢。
「爸呢？」
可是陳年能夠感受到母親手上剛粘了水的冰涼，能感受到微微的顫抖，能感受到幾滴同樣冰涼的淚珠落浸潤了自己的衣裳。
然後又給母親展示了一下這十年以來自己學習的成果。
緩緩地走過來，站在二人面前。
「請完成以下軟體的安裝與註冊並登陸……」
在這些年間，陳年每天都在幫妹妹做著康復的鍛煉。
「妹妹。」
就這樣接連往複十幾次之後，陳年每一次都回答的是妹妹。
來到院子里，此時院子里早已空無一人。
「不行，你不能去！」
【陳月的照片】
……
不同的背景之下，不變的是妹妹燦爛的笑容，陳年寵溺的微笑。
坐在車上，陳月就一直看著窗外，手拉著陳年。
買了許多卡片，告訴她上面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