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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昨晚回家了么？」

萊昂走到卡倫身前，猛地深吸一口氣，立定。

小骨龍不喜歡穿少女的衣服，喜歡穿卡倫的舊衣服。

小康娜開始在普洱的指揮下洗澡。

當你看一個人以作死的方式獲得撞大運的結果后，你會嫉妒他；當你看一個人以多次作死的方式獲得撞大運的結果后，你就會佩服他的勇氣和認可他的能力，因為你清楚，這絕不僅僅是因為什麼運氣。

基森走出了傳送法陣大廳，他身上清晰可見包紮的痕迹，但他不敢留在約克城大區繼續治療，而是一早就傳送回了丁格大區。

「嗯。」伯恩將最後一塊餅送入口中，然後吮了一下手指，「昨晚那位現身幫你擋下守護者的神秘人，是誰？」

「謝謝。」

萊昂開車，將卡倫載到了教務大樓。

伯恩：「……」

有些時候，真心話往往通過調侃的方式說出。

「我覺得您的兒子已經非常優秀了。」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卡倫就醒了，用手指輕按捏著自己的鼻樑。

「你用過早餐了么？」

「這是卡倫的床，你可以睡，但你得先去洗澡。」

「睡吧，小傢伙。」

然後他就立刻起身，哪怕雙眼泛紅，依舊去洗了澡。

凱文馬上放下報紙，摘下眼鏡，跳下沙發座，來到卡倫面前求摸。

「值得反思啊，反思后就看見了差距，有些利益是看得見的，不管是在眼前還是在未來；但有些利益，是看不見的，甚至會給人一種正在做很傻的事的感覺。

昨晚的事，的確是大家都互相照應了。

萊昂馬上開口道：「部長，我去把車開出來。」

「回到家了喵！」

躺在狗墊上的小康娜看著普洱，普洱也看著她。

這讓普洱愧疚了好久：啊，我真該死！

小康娜伸開手臂，一團白霧開始瀰漫。

「當然，你是專業的。」

伯恩把話說完了，卡倫再說什麼就難免顯得矯情。

「不是，爺爺，您聽我說，我是……」

昨晚那件事後，接下來幾天肯定會非常忙，有太多善後的事需要處理。

選好了衣服后，凱文叼著它將它放在了盥洗室門口。

來到停車場，卡倫看見萊昂開的是自己那輛改裝后的二手朋斯，坐上副駕駛后卡倫問道：「那輛貴賓車呢？」

這時，他看見門口停著的一輛馬車，上面不僅有秩序的標誌，還有家族的族徽。

不管多累回到家，他都要去盥洗室洗澡后再上床，有一次他幾乎累到要昏迷了，躺到床上，自己隨口說了句：不洗澡？

蘇斯的秘書領著卡倫來到了辦公室，應該是事先得到吩咐，沒有去通傳而是直接幫卡倫打開了門。www.hetubook.com.com

普洱很是興奮地深吸一口氣，然後貓眉一皺，因為它在這個家裡並沒有嗅到多少卡倫的味道。

小康娜推開門，走進卧室，然後躺在了大床上，她累了，她想睡覺。

老人繼續道：「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呵呵，你真的是好大的勇氣啊。」

「我會盯著的，但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那位司長，不是個能頂事的人，至少，他是不會願意犧牲自己的前途來報復的。」蘇斯從沙發上跳下來，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辦公桌，忽然笑道，「我覺得以後啊，我這間辦公室遲早會由你來坐。」

卡倫伸手摸了摸它的禿頭，一人一狗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或者叫一種我假裝把你當主人你假裝把我當狗的遊戲。

「你不用這樣。」

「沒有，還沒來得及回家。」

普洱馬上喊道：

出來后，正好看見阿爾弗雷德和萊昂向這裏走來。

只不過這股「疏離」並不是貶義，而是他們真的將卡倫當作了和自己不同「身份」，甚至是不同「物種」的存在。

如果不是教會裡沒有那套禮儀，卡倫真覺得他會給自己敬個軍禮。

「謝謝您。」

小康娜坐起身，走到凱文的狗窩那裡，準備躺下。

阿爾弗雷德笑著說道：「少爺，您接下來要去教務大樓么？」

「有兩個人沒死，埃蘭加和盧瑟，以及醫院里躺著的那個叫米琪的，這三個沒死。」蘇斯說道，「但也快了，他們會被送上絞刑架的。」

「有素菜還不夠，我再帶點自己釀的米酒吧，很清甜。」

凱文在旁邊搖著尾巴，對著盥洗室方向：「汪汪汪！」

普洱躺在她身邊。

一進來，他就感覺到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您應該是知道我現在狀況的。」

做完這些后，凱文跳到了客廳沙發座上，架起自己的金絲框眼鏡，開始看放在茶几上的報紙。

……

卡倫沒有故意將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拋出去擔責，蘇斯也以上司的身份幫卡倫扛住了壓力。

「好的。」卡倫點了點頭。

卡倫走到辦公桌前，倒了一杯水，發現旁邊早就放著冰塊，就動手加了進去，最後端起冰水，說道：

「謝謝您。」

是自己的爺爺親自來問責自己？

「是的，沒錯。」

這讓一直覺得有著替自己曾曾曾曾孫女「照看」卡倫責任的普洱一下子產生了濃郁危機感：

老人忽然長舒一口氣，說道：「不，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事情的性質以及其所帶來的影響，那是完全不同的，窩裡橫能讓大家害怕你，窩外橫則能收穫敬畏。

「改天去勒和-圖-書馬爾的陶藝館，我們再吃一頓烤肉，順便好好聊聊天。」

「是協作。」伯恩打了個呵欠，「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已經讓人散播出消息了，你為了幫沃福倫報仇，執意違抗了上面的命令。老首席雖然臨死前搞下了不少主教和部長，但他在大區管理處中下層的人望，一直很高，很受大家愛戴。」

「是，好的，我知道了。」

兩個人都洗完后，普洱跳到了小康娜的頭頂，凝聚出小火球給自己烘烤毛髮，順帶著幫小康娜一起把頭髮給烘乾。

好哇，我不在家后你也不著家了是吧！

基森嚇得後背完全發涼，他寧願自己爺爺對自己大罵或者上刑，也好過這樣說反話，這意味著爺爺已經氣到了何種程度。

普洱見狀，只得跳下床，來到她面前，命令道：

普洱跳到了她的身上，用肉爪拍了拍她的臉，對她說道：

「唉，真是小氣。」

你這樣的人才，不去其他神教當秩序的卧底，真的是可惜了。」

「帕米雷思教又算得了什麼，你的能力，是可以被派去其他正統神教做卧底的，呵呵……」伯恩忽然笑道，「開個玩笑，你可千萬別是正在我教卧底中啊，哈哈哈。」

基森上了馬車，對著老人跪了下來：

在她眼裡，可沒有睡狗窩就是低賤的觀念，最重要的是，凱文在她的感知里，一點都不低賤。

「我到時候再帶點素菜一起來烤吧，單純烤肉容易膩。」

這不是禮儀，這是規矩。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座山一樣，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

小康娜沒理會，徑直回到卧室，躺上了床。

「你變成本體是想把這裏撐破么！」

宿舍樓就在總部大樓對面，卡倫先走進總部大樓。

「尼奧部長天沒亮就開走了，說是去做保養。」

「是，我是知道，我以前也覺得你沒希望了，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我昨晚甚至還反思了一下自己。」

「部長……」萊昂開始醞釀情緒。

她覺得這是有難同當，但普洱卻覺得很舒服，畢竟她也是一隻愛乾淨的貓咪。

走到卧室，推開門，看見床上熟睡的普洱和小康娜，卡倫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回到客廳在沙發坐下，閉上眼，開始休息。

因為接下來，他將面對部門、家族、派系的問責。

「您是……得到了什麼最新消息？」

一聽到還要再回研究所，小康娜眼裡流露出了痛苦，她不喜歡那個地方，非常不喜歡。

「那就可以了，宣傳么，總得有些側重點的區別。好了，我回去睡覺了，困死了，你也沒休息好吧，但接下來還得去教務大樓見伯恩？」

「上面……」

hetubook.com.com「哦。」

「不要對我說『謝謝』什麼的，有話要說有情緒要釋放的話，回去對著家人的遺照好好說吧。」

「我想詢問您現在適合報復么？」

昨晚的事會不會引起上面的連鎖反應，這個卡倫控制不了，也懶得去琢磨，但至少昨天幫過自己忙的，自己得去都走一遍。

「區長，我是為了給自己報仇。」

她走進了盥洗室，普洱跟了過來，凱文默默地將盥洗室的門關閉，然後來到卧室里，用狗爪扒拉開衣櫃，給她找卡倫的衣服。

「是的。」

辦公室里，蘇斯正躺在沙發上睡著覺，小小的個子，呼嚕聲卻不小。

很快，小康娜側過身，看向普洱。

「你現在是人，去洗澡！」

「您這是……」

再加一句，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對秩序，擁有信心。」

「您過贊了。」

卡倫對這種變化並不覺得敏感，阿爾弗雷德則高興得要死，因為這種變化能更方便他幫自家少爺掌握秩序之鞭，大家漸漸不再把你當作由教廷任命部長，而是將你看作本大區的強硬領頭羊。

白霧收回，小康娜站起身，她很不願意去洗澡，但她不想和普洱鬧脾氣。

基森深吸一口氣，故意走得更踉蹌了一些，來到馬車前，走近了才發現，車夫竟然是自己爺爺的貼身男僕。

天蒙蒙亮時，房門被打開，卡倫走了進來。

卡倫剛準備說你在車裡等我，結果萊昂很快地下車跑到這邊來給他開車門。

但更誇張的還在後面，當卡倫穿過一樓辦事大廳打算直接去專門的電梯時，大廳內很多辦事員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卡倫鞠躬行禮，並不是以教會禮儀。

辦公桌後面的伯恩正在用著早餐，維恩人的經典早餐，餡兒餅配大醬。

回到丁格大區的他，沒有絲毫的輕鬆，內心反而更加惶恐。

凱文默默地側躺在地毯上，將報紙攤在地上，繼續看報紙。

「那早點去見了好好休息吧。」

還有一點就是，在卡倫的視角里，這次事情和以前所經歷的沒太大區別，但在部門神官眼裡，以前只是本部或者本大區內部的鬥爭，這一次，則上升到了「忤逆」上層安排，卻依舊取得了成功，而且上午卡倫還能回來上班……

「別這麼說，我挺喜歡你這種有原則的作風，總比那些沒原則只顧著利益的傢伙要順眼得多，也更容易相處。」

既然睡不了床，她就睡狗窩。

「但我們可以先清理一下我們的大區，不過這方面的工作，我會先和你的上司對接，然後我相信你的上司會把它再轉交給你。」

「那是不是幫沃福倫報仇了嘛！」

「讓萊昂給www•ｈetubook•coｍ.ｃom您開車吧。」

卡倫只能跟著微微欠身，然後走進電梯。

沒有伯恩的提醒和幫助，昨晚的事，卡倫可能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伯恩搖搖頭：「我只是在做我覺得正確的事，記得上次在陶藝館我們吃烤肉時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么，當你覺得這是一件正確的事時，你就去完成它。

正常的安保任務該如何布置大家其實都清楚，卡倫那種對內監控超過對外監控本就不正常，昨晚雖然卡倫短暫地被區長取代了這項職責，但區長並未更改卡倫的布置，一聲令下，原先的布置啟動，以最快的速度清掃了住在酒店內的沙漠神教信徒。

人類最寶貴有效的休養方式就是睡眠，可往往最被容易壓榨的，也總是它。

屠刀已經落下過了，事情等於被揭開，不管上面那些派系勢力是否願意，事情都必須按照正常流程去走了。

出來后，小康娜拿起放在外面的卡倫的舊衣服，穿了上去。

男僕將車門打開，裏面坐著一個發須全白面容冷峻的老人。

阿爾弗雷德手裡拿著一沓文件，但他並沒有急著向自家少爺展示，還是等自己和自家少爺單獨在辦公室里時再走一個流程吧，在外面自家少爺為了面子上過得去還得多翻多看一會兒，多費眼。

「呵呵。」

伯恩站起身，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一下手，說道：「達文思那幫人，你打算怎麼辦？」

小康娜伸手將普洱的尾巴輕輕握著，然後很有安全感地閉上了眼。

基森：「……」

起身，走進盥洗室，卡倫沖了一個澡，換了一身新的神袍。

「等再去研究所時，得多拿幾件卡倫的衣服裁剪后給你穿。」

盥洗室內，一個光著身子的少女和一隻黑貓面對面地蹲著，上方是淋著熱水的噴洒。

前任首席主教的孫子走在他斜前方，完全是一副隨行下屬的姿態，以這種方式進教務大樓，派頭可以說非常高了。

卡倫只能點點頭，然後在萊昂的陪同下走上教務大樓的台階。

「謝謝。」

「不適合，因為他們，不僅僅只存在於我們這一個大區。」

先前帶了好幾件，但在檢查過程中小康娜幾次在應激反應下露出了本體，衣服自然成了碎片。

「我會配合您。」

「呵呵，整個家族，這次都要好好地謝謝你啊！」

「現在不忙么？」

「嗯。」

「咦？被你發現了？唉，可惜啊，當初剛見到你時，我就該聽我兒子的建議，給你製造個罪剝奪一切身份，再秘密收入我的手下。

「謝謝沃福倫吧。」伯恩一邊咀嚼著大醬餅一邊說著，「我們本就是站在一個戰壕里的。」

普洱安慰她道：「再忍受忍受就https://m.hetubook.com.com好了，這是為了給你配好營養餐。」

畢竟，男人的變壞，總是從不願意回家開始。

「因為我知道你上午要來的，這是你的行事作風。」

「嗯，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一個維恩人。」

「就今天。」萊昂笑著說道。

到達頂樓后，萊昂和侍從官一起幫卡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留在了外面。

機關單位里有一種秘密，叫公開的秘密，就是自己內部的人都清楚，但外界卻一頭霧水。

她洗完后，似乎是為了出於一種平等，也幫普洱洗完了澡。

我大概就只能慢慢鑽營再慢慢往上爬了，但很容易被不知道從哪裡刮過來的一陣風給吹走，因為我原則性不強，就沒有根。你不一樣。」

卡倫一邊搖頭一邊回答道：「用過了。」

卡倫在他面前站著。

普洱對卡倫在女色方面的定力是很有信心的，但就像是用一張放在桌上的錢去試探人心一樣，他第一次沒拿，你總不能天天把錢擺桌上，這遲早會出問題。

蘇斯也沒客套地讓卡倫坐下，而是笑了笑，然後，兩人異口同聲道：

蘇斯打著呵欠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卡倫反而在他後面出來。

但聽到卡倫的腳步聲后，蘇斯馬上睜開了眼，坐了起來，嘆了口氣。

自己那位曾曾曾曾侄女婿，對床上衛生有著一種近乎執拗的潔癖。

這意味著，在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里，他也沒怎麼回來過！

「好了。」蘇斯聳了聳肩，「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覺。」

大家都明白卡倫先前打算做什麼，沒直接參与這次事的人也有同事會告知，而且中途的變化，大家也都知道，可就算是有這樣的波折，沙漠神教的人還是被處理了。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都是逼不得已……」

「回家了么？」

「他現在太激動了，不適合處理事情，還不如讓他陪著您去外面散散心，這裡有維克可以幫我，維克那小子現在很心虛，迫切需要大量工作來填充自己的內心。」

「讓您受累了。」

「嗯？什麼？」

「不，不是過贊，在世俗里，我和你的區別，就是官僚和政客。」蘇斯用手背拍了拍卡倫的腿：「我會吩咐人來幫你宣傳的，這次是為了給前任首席主教報仇，是你的意思，提前告訴你，是怕你誤會我又在害怕擔責了。」

身邊經過的神官都主動向自己問好，看似和以前一樣，但眼下，卻多出了一股疏離。

這次沙漠神教代表團的安保任務是卡倫布置的，調動了很多支秩序之鞭小隊，總部這裏也抽調出去了不少人手；

「好的，您來定時間。」

「那您為什麼不回住處休息？」

「先洗頭，來，把這個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