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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舍里分割成一個個正方形的水泥格子，豬就在這些格子里餵養。

妹妹眼看就要上大學了，自己總要幫她把學費掙回來。

楊瑤尷尬的笑了笑：「哥，咳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媽這次給你找傳說中的大師看過的。

黃表，看過殭屍電影的人都知道，裏面道士手裡揮舞的黃色的紙。

「怎麼把這玩意兒拿來了？」

「這丫頭！」

「哥，你才看到消息啊？」

隔離，打針，喂葯，消毒……

從買進豬苗起，楊元就學習了很多養殖方面的知識，不論是向有經驗的養殖戶取經，還是從網上查找資料，都下了一番功夫。

「哥，快回來吃飯，媽做了好吃的炸糕。」

不過楊元腳下的噴壺裡，裝的不是農藥，而是殺菌消毒液。

沒想到這次居然讓楊瑤來當說客。

合理餵食，定期給豬打針，豬圈消毒，以及豬圈衛生的處理都做的很好。

那種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成本呢，楊元連想都不敢想。

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個梳著辮子，穿著校服，面容精緻的女孩，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正好聽到語音消息，對楊元不滿的說道。

這個東西楊元知道，也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好像打他小的時候，就在家裡，也沒什麼用，他讀書的時候，曾拿來當筆筒用過一段時間。

……

楊元見就是平時家裡用的鐵盒子，偶爾放個餅乾什麼的。但是看妹妹的表情，裏面不像是放著吃的東西。

氣的楊元想扇他。

楊瑤見到哥哥開起玩笑來，嘻嘻一笑，也就不再過多擔心。

連續三天，死了將近五十頭豬。hｔtps://ｗwｗ.ｈｅｔuｂｏoｋ.com.com

可是第二天，死了二十頭。

提起背壺，回到豬場後邊的房子里。

不過，楊元還是提前，將慣例的預防疫苗打了。

兩個月的時間，三百多頭豬，只剩下如今的五十五頭。

看來這次老媽算是掐住他的七寸了。

賠的楊元絕望。

楊元的妹妹，楊瑤，在縣城一中讀書，半個月回來一次。楊元忘了今天妹妹過星期回來。

哎，楊元將香爐扔回盒子里，翻身躺在床上。

半個小時后，

是用來給豬場里消毒用的。

睡覺的房間不大，水泥地上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木頭桌子，兩把椅子，牆角的柜子上，堆了一摞沒洗的臟衣服。

不大功夫，外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洗衣服聲音。

而且這些豬，大部分都躺在那裡哼哼，只有幾頭在食槽前吃東西。

豬場建在向陽坡上，光照很好。

楊元搖了搖頭，低頭看向盒子里，隨即咦了一聲。

沒想到老媽居然拿來讓他當香爐用。

現在生豬的行情是一斤六塊，白條豬，就是菜市場上賣的豬肉，一斤十一塊。

如此反覆了將近一分鐘，口鼻胸腔里充斥的，那股難聞的氣味才漸漸消失。

都說萬事開頭難，楊元一步步從頭做起。

「你要是忙，就別回來了，我給你帶過來去，你……」

楊元一腦門黑線。

楊元拿起那個小香爐，雙耳三足，方形的肚子，上面畫著些看不懂的線條。倒是像個古代的青銅鼎。

這兩年時間，除了一些避免不了的折損外，他的養豬場發展的非常好。

並且平時的清潔，也非常方便，直和_圖_書接使用一根水管子，就可以全部衝進排水溝，流到不遠處的糞池裡。

只見盒子里放著，三炷香，一個小香爐，一疊黃表。

楊元重重的嘆了口氣，並不是剛噴完消毒水的原因。

整個人都麻木了。

有的說這孩子在外面幾年，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這不，老天報應呢。

楊元轉頭看向剛才噴洒完消毒液的養豬場，在腳下小山坡的山腰處。

送走獸醫，楊元馬上給所有的豬都注射了新葯。

倒是你，別亂操心，讀好你的書就行。看老哥明年給你掙個漂亮嫂子回來。讓那些小瞧你哥的人，睜大他們的狗眼好好看看。」

楊瑤將飯盒放在桌子上，一邊說話，一邊將門口的雨鞋提到外面院子里。然後進來麻利的將楊元扔在柜子上的，一摞臟衣服抱了出去。

這樣的好處是豬的尿液，下雨時候的雨水，可以隨著地面的坡度，流進排水溝，保持豬場地面乾燥。

建豬舍，買豬苗，買飼料，買糧食……

楊瑤一臉諂笑的說，看到楊元不為所動，轉變策略：「哥，你就看在我給你洗了半天衣服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吧。不然回去我可不好交差。」

打開盒子，楊元一愣，看著妹妹，苦笑不得。

這種農村簡易型的豬舍，比不上專業的大型養豬場。

後面條消息隔了二十多分鐘。

這不是一兩頭的問題。要是被查到，豬場也別開了。

楊瑤將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悄聲的對楊元說：「媽讓我給你的。」

「對啊，臭哥哥，快吃飯吧。」

幸災樂禍的人，不論哪裡，從來都不缺少。

楊瑤撩了下，落在額前的ｈtｔｐs://ｗww.ｈｅtuｂook•com.ｃｏｍ頭髮，抬頭道：「臭哥哥，你快去吃飯吧。媽今天做了好吃的，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反正沒事幹，就幫你洗洗。」

活人能讓尿憋死？

楊元隨手扔下背上的東西，一屁股坐在上風處的山坡上，摘下臉上的口罩，迎著風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將憋在肺里的濁氣一併吐出。

說看著當煙灰缸不錯，有古風。

再說，楊元也實在抹不開良心，掙這黑心錢。

楊元再次嘆了口氣，本來畢業后，想回來干一番事業。如今沒想到，錢沒掙到，丟人現眼了一番，更欠了一屁股債。

那個收了楊元五百塊的獸醫，來了兩次后，面也見不到了。聽說是出了遠門。

可是自從兩個月前，有的豬開始生病，當時楊元也沒有特別留意。平常一些小毛病是免不了的。

讓你今天晚上八點鐘，面向北方，上香拜一拜山神土地。能夠逢凶化吉，否極泰來。」

就眼前這種豬舍，亂七八糟加費用起來，也花了楊元小四萬。

楊元聞言抬頭，看見妹妹關心的表情。知道她想差了。

不過偌大的豬舍里，並沒有多少豬，看起來差不多五六十頭，顯得稀稀拉拉的。

可是楊元的豬都是病死的豬，屠宰場根本不收。有收死豬的販子，悄悄的上門，楊元也不敢賣給他。

煩躁的很。

楊元見到妹妹將洗好的衣服全部掛好，連他吃完飯的飯盒都搶著洗完后，鬼鬼祟祟的抱著一個盒子進來。

腳邊剛扔下的，是一個背負式的農藥噴壺，側面有個手動壓力桿，上下扳動充壓，壺裡面的水就會從噴頭裡噴出來。

臨走的時het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候，楊元給獸醫塞了五百塊的紅包，獸醫樂呵呵摸著口袋說，以後有事，隨叫隨到。

「你抱著什麼東西啊？」

兩個月的時間，楊元基本上將整個縣的獸醫都請來了。

楊元連忙坐了起來，套上拖鞋，道：「呃，瑤瑤，你別洗了，我晚上沒事的時候，搓兩把就行了。反正哥這工作，洗的再乾淨，半天就髒了。」

這是當時建豬舍時候，蓋的幾間簡易房，用來堆放餵豬的飼料、糧食，磨面的機器，還有其他雜物。

楊瑤聽到哥哥不說話，抬頭看見他端著飯盒，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表情消沉。

此時豬圈地面還留下沖洗完，沒晒乾的水跡。

……

兩個月時間。

一排豬舍，二十米長，十多米寬，牆體用空心磚建的，頂上鋪了一層彩鋼板。

這種噴壺，一般是農民用來給菜地里，噴洒農藥使得。

「傻妹子，別瞎擔心，你還不知道你老哥我么，畢業就創業的有幾個。哥差點也成為成功人士，不就是再多奮鬥幾年么。

村裡人對楊元這個敗家玩意兒，整天指指點點的。

但是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十頭豬。

那老頭拿著放大鏡瞅了半天，搖了搖頭，扔給楊元，問二十元賣不賣。

想了想，小心道：「哥，你不要太泄氣，大不了重頭再來，是金子總要發光的。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耶，任務完成！哥，那我回去了，還有好多作業沒有做完。記得啊，晚上八點！千萬不能騙我！」

在農村這種求神拜佛，找人算命的現象非常常見，可是對於他來說，這種迷信行為，根本就是騙錢。

兩年前，

辛苦了兩年，從幾十頭豬，發展到和圖書近三百頭。眼看就要掙錢了。沒想到突然發了豬病。

老媽給他找人看了好多次，也燒過幾次香，可是沒有半點用。後來堅決不吃這一套。

楊元急忙將鄉里獸醫站的獸醫請來，一番診斷後，開了將近一千的獸葯。

「瑤瑤，你怎麼也信這個啊？」

「好吧，好吧。」

楊元楞了一下，道：「瑤瑤，你過星期啦？」

說完就風一陣跑掉了，生怕楊元反悔似的。

看到妹妹撒嬌，楊元無語，打小他們兄妹倆關係就好，妹妹不論說個什麼，他都不忍心拒絕。

為了照看豬，楊元這兩年就住在這裏，只是這裏不開火做飯，回家吃飯後，晚上在這裏睡覺。

記得他以前還拿到城裡收古董的店鋪，問是不是青銅器。

看著懂事的妹妹，楊元暗暗下定決心。既然創業養豬賠了。楊元決定剩下的豬處理了后，就去南方打工去。

「哥，在不在？在不在？」

楊元將自己摔在床上，摸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眼，有幾條未讀的語音消息。

「哥，這是老媽給我的任務，求你了哥，你晚上反正也沒事，就那啥，反正就幾分鐘的事。」

脫掉過膝雨鞋，扔到門口。

這兩年他為了養豬，家裡欠了不少錢，

自然有人附和，可不是，不然咱這鄉里，好幾家養豬的，也沒見人家的豬發瘟。就他家的豬可勁死。

楊元掩埋處理了兩百多頭。

前面是一塊五畝大的空地，整體和豬舍一起，用空心磚圈著，地面上鋪了一層水泥，周圍牆邊設有排水溝。

楊元大學畢業，在朋友的幫助下，從農村信用社貸了五萬塊，加上籌借的錢，開始創業養豬。

每次楊瑤回來，一有時間就會幫他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