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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下午，我心裏念著美女上司給我的兩天期限，一直在苦苦思索著新的方案，可是毫無頭緒。沒辦法，跟必合必拓和力拓這樣的國際大企業相比，東雨公司連米粒之珠都算不上。小雨說得對，若不是看順風航運的面子，人家根本不會理會我的合作請求。但我又實在不甘心東雨公司第一筆就做一個半吊子的生意。

楊明沉吟了一下，回道：「有順風航運幫你，和我們公司長期合作倒是不難，不過我們澳洲分公司剛剛成立，產量還很小，又剛剛和法國ARCELOR公司簽定了一項長期合同，再加上還要滿足其他的客戶需求，你又非球鐵礦不要，恐怕每年最多也不會超過三萬噸。」

「哦，是這樣的，老二，這次你可真得幫我了，我現在……」我把情況詳細地跟他說了一下，並表達了想要和CVRD長期合作的意向。當然，我也著重說了和秦氏的關係，因為這是東雨公司目前唯一能打動人的籌碼。

「我還能做什麼，跟以前一樣負責市場調查，就是一打工的。老四，你不是在建材公司做事嗎？怎麼會對鐵礦感興趣呢？」

我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楊明對吧？」

無奈之下，我鬱悶無比地起身穿衣服，準備下午上班，同時嘴裏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靠，在床上還跟我擺領導架子！」

「程東，你也知道澳洲鐵礦生意多難做，即使是寶鋼和鞍鋼這樣的大企業每年也只不過能獲得幾十萬噸的訂量，我們這家新成立的小公司能獲得六千噸的訂量還算少嗎？要不是順風航運出面，必合必拓和力拓這樣的大公司理都不會理我們的，我看你hetubook.com.com還是現實一點吧！」

「淡水河谷公司？！名字好像很耳熟！你那裡有熟人嗎？」

我嘿嘿一笑道：「哎呀，別說那麼多廢話了，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說吧，到底能不能幫上忙？」

「可是小雨……」

「呵呵，老二，你急什麼？等你幫我搞定了這筆生意，我們會在澳洲見面的，到時我們兄弟好好嘮嘮，你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千慧，發現她正微笑看著我，不過笑容里似有些複雜。

千慧嗔了我一眼，沒說話。我大喜過望，興奮得抱著千慧的額頭就親了一下，又把手裡的蘋果向她一塞，說了句「謝謝你，老婆，這個獎勵給你！」說完我轉身就去找以前的電話本。千慧看看我，又看看手裡的蘋果，哭笑不得。

「嗯——」楊明思索了一下，「這樣吧，你最好先讓順風給我們發個函，幫你闡明一下合作態度，然後我會專門為你寫一篇關於S市和你們公司的市場調查報告，上交給董事會。此外，你也要動用你在S市的一切力量為自己造勢，因為我們公司董事會的顧問經常會通過網路、衛星電視等媒體對合作對象進行深入了解，以做出正確判斷。如果你能做好了這些，再加上順風航運這顆重磅炸彈，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成功的可能性會很大。」

令人頭痛的假新聞事件和大包事件終於煙消雲散了，我也能靜下來安安心心地工作了。秦風提出的澳洲鐵礦草案已經到了最後的期限了，同意與否，我們都必須予以回復了。可問題出現了，對秦風的草案我和小雨產生了爭執。

「在是在那家公司，不和_圖_書過不在巴西了，我現在派駐澳大利亞，在珀斯呢？」

「老婆，看你又胡說？我這不是為了工作嗎？再說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能不能去成。哦，對了，老婆，你已經去了那麼多國家了，我還哪都沒去過呢！這次要是真的去成了，你想我給你帶點什麼禮物回來？」我故意岔開了話題。

「那好，你既然不同意，我再給你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內，你必須拿出一個更好的方案來！」小雨也爬起來，毫不退縮地盯著我的眼睛。

「靠！原來你小子是有求於我才打電話給我的，我還以為你他媽想我了呢？」

「行了，別啰嗦了！趕緊起來穿衣服上班！」小雨厲聲打斷了我，開始起來穿衣服。

「老四？！程東！？靠，你他媽這麼長時間也不和我聯繫，死哪去了？現在怎麼樣了？」聽得出，楊明心裏的激動一點不亞於我。

掛了電話，我對千慧笑了笑，道：「老婆，今天你可真是幫我了大忙啦！」

「打住打住，你先別得意。我問你，你不是在一家建材公司上班嗎？怎麼突然自己開公司了，還和秦氏拉上了關係，你跟我老實說，你老小子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談完了正事，楊明又開始調侃我。

千慧無奈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有熟人，是你自己有熟人啊！你再好好想想！」

「是嗎，要去澳大利亞了，了不得呀！」千慧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還得和秦董事長一起去吧？上次去香港說去三、四天，結果去了一個禮拜，這次準備去多久呢？」

小雨見我盯著她的上身，一付豬哥像，紅了一下臉，又道：「沒話說了吧？記住，只有兩天，兩天後你拿不出更好的方和*圖*書案，就按原方案行事。我是公司董事長，我說了算！」

「好，沒問題！老二，這次要是真的能成功，你可就幫了我大忙了！」

下班后，我鬱悶無比地回了家。吃過晚飯，開始上網查找澳洲礦業的相關資料，想看看除了必合必拓和力拓以外，還有沒有值得交易的對象。我拿了一本英文字典放在一旁，我的英文口語還勉強過得去，但說到查資料，我可就差得遠了。就這樣邊看邊查字典，我在國際互聯網上爬了兩個多小時，看得我眼花繚亂，也沒找到有價值的資料，我無奈嘆了口氣，準備放棄。

「哎呀，我的好東東啊，生意總得一點點的做，總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出來吧？六千噸鐵礦砂足以讓我們賺錢，也足以讓東雨公司揚名立萬了。你就聽我一次，先把這筆生意做了，對方體會到我們的誠意，以後會給我們更多的訂單的。你想要長期合同，想要球鐵礦，這些我們以後都會有的，凡事總得慢慢來嗎！」小雨仍苦口婆心地勸著我。

「巴西的CVRD？這是什麼公司？很有名嗎？」

「咦！我們公司剛剛在澳大利亞成立不過六個月，你小子怎麼也知道這個事，難道不成……」

「三萬噸！足夠了，說吧，我應該怎麼做？」我一顆心激動得都要跳出來了。

「澳大利亞！！是不是因為CVRD在澳洲收購礦山的事？」我更興奮了。

「那怎麼能一樣，寶鋼和鞍鋼大多都是球鐵礦，我們的六千噸是鐵礦砂！而且我已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想要的是長期合同，而不是短期的貿易訂單；我想做的是球鐵礦，不是鐵礦砂，至於訂量，再少點也沒關係。」

四十分鐘后，千慧手指hetubook.com.com著屏幕對我道：「程東，你快來看這個！」我忙湊過去，看著她指的地方：「老婆，你找到什麼了？」

「是法語國家組織的網站，成員跟以前的法蘭西共同體大致相同，是專門針對全世界法語國家的。」千慧邊看網頁邊對我簡單地介紹著。我心中一亮，當時就對千慧的搜索寄予了熱切的希望。我找的都是英文網，說不定在法文網上能有意外的發現呢。我手裡拿著那隻蘋果，一動不動地陪著千慧在一旁看著，儘管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終於找到楊明的電話了，我心裏七上八下，我們已經兩年多沒聯絡了，也不知這個電話還找不找得到他。我撥了號碼，不一會兒，電話通了，我大喜，忙道：「老二，是你嗎？我是老四啊！」

楊明是我大學的死黨，同寢的室友，他是老二，我是老四。大學畢業后，他在一家外資企業工作，不知走了什麼桃花運，這小子竟然把老闆的千金搞到手了。結婚後，他移居芝加哥，後來因為老婆生活糜爛，他又受不了美國對有色人種的歧視，一怒之下離了婚，加盟巴西的淡水河谷公司。到巴西后，他和我通了一次電話，給我留下了聯繫方式。

「程東，你這麼急找什麼呢？」千慧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千慧走過來，遞給我一隻削好皮的蘋果。我嘆了一口氣，把情況簡單和她說了一下。千慧聽了我的話，皺眉想了一下，對我道：「你先起來，讓我幫你看看。」

千慧站起身到我面前，雙手扶著我的腰，仰頭看著我的眼睛，道：「我什麼也不要，只要你人完完整整地回到我身邊，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小雨，我不是想一口吃個胖子出來，和*圖*書可必合必拓也好，力拓集團也罷，他們不僅加了價格，還要每噸4.5美元的運費，這憑什麼呀？而且我們現在又沒有錢，所有費用都要你哥墊付，你哥他也會很難做的，他總不能扶我們走一輩子吧！所以要做就做長期合同，否則我是不會同意的。」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身，看著小雨，堅決地道。

我吃驚地看著千慧，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她。千慧在地址欄輸入了一組網址，認真地看了起來。我湊過去一看，上面都是我不認識的字，肯定不是英文。我問道：「老婆，你這看的是什麼網啊？」

「我……」我看著小雨完美的上半身，不禁咽了咽口水，沒話說了。

我回頭在她小嘴上親了一下，笑道：「想倒是想，可是我們上班要遲到了。」

「靠，還說我，你不也是一樣！對了，你現在還在巴西那家公司嗎？」

「太好了！快告訴我，你在那裡負責什麼？什麼職務？」我興奮得要跳起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就是淡水河谷公司啊？」千慧笑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小雨一把扔掉了手裡的衣服，指著我的脊樑道。我心裏一驚，忙回頭笑了一下，道：「沒、我什麼也沒說。」小雨看了我一眼，嘻嘻一笑，又爬上床，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貼在我耳邊道：「好東東，你是不是想，再被騎一次啊？」

千慧耐心地道：「法國東北高原的鐵礦儲量很豐富，他們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但ARCELOR公司卻一向喜歡從國外進口高質量鐵礦石，澳洲是他們的主要貨源，這裏說他們最近與剛剛擴軍到澳洲的巴西CVRD簽署一項長期合同。我想這則消息應該對你有點用吧？」千慧說完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