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能力強當然任務重
「總算找到那混蛋了……看樣子菲爾茲威人運氣不錯，維迪斯大概能多堅持一會兒了……」
在波里斯看來，他就是預言中那個充滿魔力的英雄。
波里斯本人就常常說：「受傷的俘虜活著太麻煩了……」
李昂突然一下子明白了……
這使得北方眾多領主對其都有深深的畏懼，將其稱為『烏鴉爵士』。
詭狐鎮周邊被屠殺，出現了異端墮落者，隨後騎著惡魔戰馬的吞噬者帶著海量墮落者包圍了獅湖城——詭狐鎮離獅湖城也只有一百里出頭；
沒辦法，能力強的打工仔肯定會被安排最困難的任務，西吉斯蒙德之前從詭狐鎮一路拉怪拉到了哈林哥斯堡，但手下的人全都安然無恙，這顯然是能力突出的典型……
由於其殘忍的作風，和北地貴族們為了安全贖回家人，很多時候會同意波里斯的一些附帶要求，而那些貴族小姐也只能屈從……
西吉斯蒙德從旁邊的帳篷里跑了過來。
波里斯是凜鴉境的知名人士，從小就很有名，因為他的兩隻眼睛，一隻是黑色，另一隻是淺藍色。
「安冬嘉，等解決了我們面對的麻煩，你再和他算舊賬吧……你們覺得，是你們見過的那個『嗜殺者』更可怕，還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那個『大眼珠子』更可怕？」
「我只需要你帶個路而已，並不需要你去作戰。」
但也不能幹等著——吞噬者正在獅湖城周圍遊走，殺戮平民並不斷製造著新的墮落者，如果不能趕緊解決這個可怕的傢伙，它的部隊將會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就像三先知在長河鎮面對必死之局時，大部分追隨者跑了，一部分舔狗信徒以自殺衝鋒試圖保護他們心愛的女人，隨後成為了墮落者——他們只是被美色與藥物誘騙，全身心的信奉了黑暗女神，從而自願獻祭。
她們只是為了快速傳播信仰，用了欺騙和藥物之類的手段，雖然也比較殘忍，但與另外那伙動不動就大屠殺的神秘異端比起來顯得溫和多了。
送走了西吉斯蒙德和安冬嘉等人之後不久，里薩迪蘭回來了和圖書。
看上去，布雷特汶好像是拜蛇教所為；哥斯布爾村則會由迷霧山預兆之狼沃夫伯德背鍋；而獅湖城是明顯的黑暗女神信徒……
迷霧山的神確實不可能在這時候降臨。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李昂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在布雷特汶的神殿里發現的，胸口被剖開，內臟全都掉出來卻依然行動自如且力大無窮的怪物。
這種異瞳並且克父的孩子，在凜鴉境通常會被視為會帶來災難的魔鬼之子，大多會被扔到馬桶里溺死——這個年代就是這麼粗暴，生而有異象的小孩大多活不到斷奶的時候。
西吉斯蒙德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大人，我剛被異端追殺了兩百多里啊……現在又要被異端追殺嗎？看這樣子我得湊夠一千里？」
三先知製造的墮落者，必須是完全信奉黑暗女神的狂信徒，並且最終是完整的剝離皮膚。
在鴉矛騎士團的歲月里，波里斯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藝，並且學到了很多學問，尤其對工程學和兵書深有研究。
因為他本人確實對異端與黑魔法有所接觸。
但實際上，這恐怕全都是同一伙人所為——這夥人根本就不在乎任何神靈，他們只是在假借各個邪神的名義掀起同樣的暴亂！
但這肯定與三先知沒有關係，因為三先知的操作方式，跟這夥人比起來顯得相當溫和……
里薩迪蘭詢問著：「那傢伙往獅湖城方向過來了。」
李昂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這與拜蛇教或是黑暗女神有關係……這更像是一場同時在烈獅境和凜鴉境發起的異端暴動！」
凱爾文說得很認真：「但我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前的波里斯是不騎馬的，因為他太高太重了。可他現在騎著一匹很可怕的馬，那匹馬與早上我們看到的那個『吞噬者』騎的馬一模一樣！」
巴克斯第三軍團當年對付的敵人，說不定就是這夥人！
李昂擺了擺手，看著凱爾文：「我會放了你，但你得再去面對一次那個『嗜殺者』或者波里斯，畢竟你認和圖書識他，而且之前就逃脫過一次，有經驗……」
但與很多天賦驚人的年輕人一樣，波里斯漸漸變得極其自負，甚至稱得上是自戀。
李昂想起了當初剛進烈獅城時遇到的酒鬼，那個最終只剩下了一張皮的倒霉蛋——這才是三先知的操作方式，並沒有以屠殺的方式進行，而是悄悄的完成的轉變，並且是在那酒鬼意外被殺之後。
他開始在鴉矛騎士團內大肆宣揚他對世界的看法，並聲稱他命中注定統治潘德！
由於他的天生異瞳，他母親一直與那些異端崇拜者和黃昏騎士有私下來往，甚至有傳言稱他母親的莊園里常常傳出詭異的聲音，並且屋內還有很多褻瀆神靈的圖案。
而『烏鴉爵士』波里斯，李昂其實也聽說過這個人，因為莎拉曾經跟他提起過這個自稱預言之子的傢伙。
「沒想到啊……黑暗女神厄瑞達居然也是個背鍋俠……」
要不然，其他的大城市周邊恐怕也會出現同樣的異端暴亂——也許當年的潘德王國，面對的就是這種處處都有異端暴動的情況！
很多人都覺得，波里斯和以往那些自稱預言之子的惡棍一樣，是受到了神靈的懲罰。
但無論如何，波里斯在母親的庇護下順利的長大成人了。
這點實力肯定無法在野戰中對付由吞噬者領軍的墮落者大軍，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戰死的戰士很可能也會變成墮落者，所以李昂確實不能輕舉妄動。
就連紅死病，說不定都是與這種暴亂配套的！
「大人，我收到了羅蘭爵士的消息，他在詭狐鎮東邊的樹林里發現了那個到處虐殺平民的傢伙，叫什麼歐斯伍德的那個。」
凱爾文有點不理解，他看樣子確實是有學識的——鴉矛騎士團的人大多知識面都比較廣。
由於他熟讀兵書，詭計多端，常常以狡猾的戰術以少勝多，擊敗數倍於己的敵人。
實際上，波里斯非常喜歡讀書，他知識淵博且詭計多端，是個不可多得的文武雙全的人才。
安冬嘉有些不樂意，她有一種樸素的公平理念。
「和-圖-書咳……你勾引墮落者比較有經驗，你看，你的斥候隊一個人都沒死，我相信你的能力……再說，你得保護凜鴉境的老鄉，為平民而戰，不是嗎？」
成年後的波里斯身材極其高大，足足有7尺高，而且力大無窮。
李昂吩咐道。
確實也是如此，波里斯的軍隊狡猾且殘忍，他們只會帶走值錢的人質，而普通的戰俘往往會被他們虐殺。
但這夥人，卻是直接屠殺，然後將屍體轉化為墮落者！
李昂若有所思的說著：「我有一種感覺——你們在北境見到的那個傢伙，它說不定既是沃夫伯德，又是烏鴉爵士波里斯……」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只能一個人獨自看書或是練劍。
難怪自己一直覺得，拜蛇教的『被吞噬者』與黑暗女神教派的『墮落者』，很像是同樣的東西！
但這個高大威猛的壯漢卻並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得到了以保護知識為使命的鴉矛騎士團的招攬，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鴉矛騎士。
之前凱洛斯元帥追著那個怪物去了德夏方向，隨後不知所蹤。
原來如此！
安冬嘉仔細想了想，也點了點頭：「確實，『預兆之狼』沃夫伯德是不可能騎馬的……」
三先知並沒有強制將屍體轉化為墮落者，她們應該做不到。
所以各地領主才完全無法支援潘德王國中樞。
布雷特汶被屠殺，並且出現怪物和吞噬者，那地方距離人口稠密的博識城不到一百里距離。
同時，他小時候孤獨的經歷，使得他做事毫無下限，心狠手黑毫不留情。
馬爾蒂斯的恐懼軍團，就是巴克斯帝國第三軍團在全員陣亡之後重新轉化成了亡靈戰士。
李昂一邊看地圖一邊下指令：「里薩迪蘭，你帶上諾多衛隊從南邊繞點路，在詭狐鎮那片樹林南面點火，把那個歐斯伍德的部隊逼到獅湖城來。」
李昂覺得，布雷特汶那個神殿里，說不定也是在培育『吞噬者』！
畢竟迷霧山人只有在冬季才能對凜鴉境造成最大的威脅，這更像是有人用神靈的和-圖-書名義在凜鴉境作亂。
但現在，凱爾文和安冬嘉再次看到了他。
很多北境領主都曾敗於其奸狡的智謀，成為階下囚，而波里斯也收到了不少贖金，逐漸發展壯大。
雖然人們都在懷疑他父親的死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也都在背後偷偷說他們家的閑話——大都說他母親和某個梅騰海姆傭兵有過一段孽緣之類的。
用屠殺之後的純粹的屍體製造的戰士……
在鴉矛騎士團，他讀到了許多歷史與傳說記錄，其中的一篇提到了先知馬迪甘的預言：一個充滿魔力的英雄將重新統一潘德大陸。
那恐怕確實就是同樣的東西……
「與『吞噬者』的馬相同的惡魔戰馬？」
幸好提前阻止了紅死病的蔓延……
他的父親在他剛出生時便死於疾病，因此很多人都說他是不詳徵兆，認為是他的出生導致了他父親的死亡。
「神？哈……連潘德大陸的主神都無法行走在人間，那迷霧山的神靈又憑什麼可以在陸地上擁有所謂的化身？」
不過波里斯比較幸運，他的母親是當地的貴族，是個沒人敢惹的潑辣貴婦。
波里斯知識淵博，魅力非凡，而且武力強大，許多鴉矛傭兵甚至鴉矛騎士都相信，他或許確實就是馬迪甘預言中的英雄！
凜鴉境的哥斯布爾村被屠殺，出現了騎著惡魔戰馬的波里斯，那個位置，距離人口稠密的曉爐城一百里左右；
李昂很溫和的表示，這是對能力強的下屬的信任……
不過，通常情況下貴族和貴族小姐落到他手裡還是能活命的，只不過贖金要交得足夠快才行。
現在想想，若不是因為那個怪物被自己砸開了神殿提前放了出來，那個怪物說不定也會在同一時間，在巴克斯境內掀起類似的暴動。
這讓李昂想到了恐懼軍團。
同時，安森還在那裡遇到了『被吞噬者』。
凱爾文把頭搖得跟打擺子一樣：「我寧願被賣到辛加爾去……」
「大人……沃夫伯德雖然殘忍嗜殺，但那確實是神的化身——雖然我們凜鴉人並不認可迷霧山的神，但至少我們明白那確實不是凡和_圖_書人。可波里斯……他怎麼可能成為神？」
「不不不……我會死的！」
波里斯帶領著追隨他的一部分鴉矛騎士與凜鴉境的無賴騎士們，以迷霧山人的方式在北境橫行，有時候也作為雇傭兵短暫的為君主效力。
這或許是黑暗女神給了信徒死而復生的途經，是信徒自願獻祭的。
「大人，我發誓，那就是波里斯本人，我不會認錯的——任何一個鴉矛騎士都不會把波里斯認錯的。」
他在工程學上的造詣使他對城堡的結構了如指掌，能夠建造一些複雜的攻城裝置，因此他幾乎攻無不克。
但至於是單純的虐殺俘虜取樂，抑或是以此掩飾活人獻祭之類的異端行徑，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三個城市，剛好都是巴克斯、凜鴉以及烈獅王國的文化中心！
這其實是北境領主們覺得，波里斯就像烏鴉一樣，總是帶來不詳之兆。
「讓這位鴉矛騎士給你帶路，跟安冬嘉一起到凜鴉境去，把哥斯布爾村那個烏鴉爵士波里斯引到這裏來……讓異端來對付異端！」
直到三年前，波里斯的部隊突然消失不知所蹤，北境的領主們才算是鬆了口氣。
目前李昂所在的佩恩村有兩千兵力，一千來自王城侍衛隊的騎兵，一千是剛鐸的菲爾茲威步兵。
李昂轉頭喊了一聲：「西吉斯蒙德！你有活兒幹了！」
他相信了這個預言——他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傳奇的預言之子，而他將君臨整個潘德！
之後，他放棄了鴉矛騎士保護學者及知識的責任，組建了一支部隊，開啟了他的征程。
小時候的波里斯過得很孤獨，因為他沒有朋友——村民們認為他是不吉之人，不讓自家孩子跟他作伴。
漸漸的，『烏鴉爵士』波里斯成了凜鴉境的毒瘤，鴉矛騎士團也將其視為了叛徒。
「大人，這傢伙曾經把我的族人販賣給紅色兄弟會的人……所以我打算把他賣到辛加爾去！」
所以現在，無論是英雄還是人渣，李昂都要想辦法逼著他們來對抗這個惡魔。
他打算釋放凱爾文。
李昂喃喃的說著：「安冬嘉，把這傢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