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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建設得規整有序的人族地盤不一樣，妖族這一面根本就沒有幾間建築，或者曾經有也都被破壞了。只留下大片的廢墟和坑洞，很多妖物就休眠于坑洞之中。

楚梁聽到極西之地，突然心念一動：「說不定我可以試一下？」

那位神虎堂的堂主「虎神」也迎了出來，住在人類建造的房屋中，他也保持著人族的形態，看起來是個身穿勁裝的中年壯漢，眉粗面闊。

虎妖王激動的一拜，「妖族子民永遠聽從神的旨意！」

「這些事我並沒有跟小的們說，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殷老繼續道：「昨日老四追到醫館殺人，實乃一時氣憤之舉，回來我也重重懲罰了他。」

來者是以人形靠近，臉上帶著紋路古樸的青銅面具，披著黑色袍子，看上去十分神秘。只有身上散發的淡淡妖氣，可以表明他的身份。

楚梁理解他的意思。

「這件事我也是剛才明白的。」副幫主道，「今日對峙之時，殷老說我們幫主被抓的時候，提到了『親眼所見』四個字。當時我就不解，這件事連我們這些親近屬下都不甚清楚，他是如何看到的。」

「你以為蟒腹城的出口位置是誰告訴華正山的……」殷老幽幽說道。

堡壘之中又有不知道多少計蒙龍騎。

這句話讓楚梁又是一驚。

「那……」楚梁又問回他最關心的話題：「出口是在哪裡？」

所謂的「門」和「鑰匙」，並不是真實存在，就是指陣法與打開陣法的方式，或是印訣、或是法器。

到了晚間的時候，事情又有變化。

在這種地方布局百年實屬不易，這老頭兒看上去瘦巴巴的，一百斤體重起碼得有九十九斤心眼子。

一身枯瘦倚在座位上的殷老，笑眯眯地看著楚梁和圖書：「楚少俠來啦？」

但楚梁馬上又問道：「若是我們找到進出秘境的門戶，妖族也會受益，為何不拉上他們一起？」

副幫主接道：「所以我們打算換一個計劃，甚至直接闖進城主府！」

「神還沒有遺忘我們嗎？」他的眼中熱淚盈眶。

「原來這就是神使大人……」四周的妖物也紛紛驚訝圍攏過來。

幾隻妖獸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神虎堂內地位極高的一隻老猿來了。

他身為秘境之主可以從任何地方進出，但若是有旁人想要進出，就得拿著兩枚鐵牌到那固定的地點打開陣法。

之所以保持競爭，是因為這裏還有一隻黑暗的手鎮壓一切。

「神將要回歸，命我們將消息傳達到世上每一個有妖族子民的角落。」楚梁用極煽動人心的語調，緩緩說道：「於是我就來了這裏。」

「這就是我說劫法場沒用的原因。」殷老道。

「嗯？」楚梁又看過去。

「神使大人來這裏，是專門來救我們出去的？」虎妖王的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

「你就是虎神？」楚梁率先反問道。

「後來我突然想到，幫主尋找多年一直沒有收穫，可有一天去過城南回來，才開始變了樣子……」

「華正山頂著一眾龍騎的堵截，闖到了暗日之上，可到那裡卻只看見了打不開的門……」殷老想到此處，目光有些動容，「這個結果其實他也有料想過。」

他們想要怎麼打進去？

三五隻妖獸靠近過來，目光不善地打量著這道身影。其中一隻背生雙翼、形貌似獅的妖獸齜了齜牙，「小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如此說來，生死擂……」楚梁立刻想到這一點。

「是！」老猿立刻頭ｍ•hｅt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前開路，吆喝道：「都讓開！都讓開！神使大人來了！」

「怎麼可能！」虎妖王隨意地擺擺手，「你們沒去過極西之地，不知道神使是怎樣誕生的。」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神使大人可不能這麼叫，我只是一隻小小的黑虎精，你叫我小黑就行了。」他朗聲笑道。

不怪虎妖王諂媚，而是神使在妖族之中秉持妖神的旨意，向來地位極高，這種觀念根深蒂固。

「當年我也起過這樣的心思。」殷老搖頭道：「可城西妖族如今的頭目，是從極西之地來的大妖，他自號『虎神』，十年前僅用三天就征服全部妖族創建神虎堂，如今勢力宛若鐵板一塊。這些極西之地來的妖物，全都極為仇視人族。想與它們合作，根本不可能。」

必須保有火種不被清洗，同時城中還有妖族。若是兩方人族勢力同時被滅，那剩下的凡人就都成了妖族的口糧。

楚梁看著殷老的目光中也帶上一些敬佩。

「不錯，就在那一輪暗日的正上方。平日里被暗日遮蔽，沒有人能夠看到。」殷老道，「我在蟒腹城悄悄探查了幾十年，終於摸清了城主府的人離開的路徑。我也將這件事情告訴過別人，華正山不是第一個，卻是唯一靠近的一個。也是通過他這一次我才確定，門確實在那裡……可也由此發現了，我們沒有鑰匙。」

「貨真價實！」

「單說他戴著的青銅面具，就是神廟之中由妖神大人賜福過的，整個妖族不超過一百枚。必須是對妖神大人懷著絕對純粹的信仰，才有可能得到妖神靈力的認可。那些沒有得到妖神認可的人，戴上這個面具是不會有靈力流動的。」

片刻之後，楚梁離開了神虎堂和_圖_書。

「神使大人！」一見楚梁，他也激動地迎上來，連聲問道：「您是怎麼進來的？」

而神虎堂內，則是一片歡天喜地。

今日天上也沒有下白雨，說明外界的通道沒打開，為何神使大人現在才出現？這是他不懂的。

為何不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

「人族同氣連枝，此事我也尋求了日月樓相助，殷老願意幫忙。」副幫主道。

「帶我見你們堂主。」楚梁冷冷說道。

……

「而這一位……」

楚梁想到了自己的蒼龍秘境。

那翼獅獸正要發怒，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你們這些沒眼力的，怎敢在神使大人面前放肆！」

「其實我們兩幫的關係，並不像外界看到的那麼對立。」殷老看出他的疑惑，微笑解釋道：「同為人族，在這蟒腹城不團結謀生，反而互相算計，豈是明智之舉？之所以擺開旗鼓爭鬥，實乃迫不得已。」

一路走到了城西為數不多完好的一座建筑前，這裡是神虎堂的所在。

平日里下面的爭鬥或許是真的，但兩幫的最高層肯定有著某種默契，這也是他們白天對峙許久也不開戰的真正原因！

如果是一個自然的險境，這裏的人類在短暫的爭鬥過後必然會趨於統一，因為當資源到達一個平衡之後，剩下的人肯定會團結起來謀求脫困。

此刻聽到這名字，頓時都帶著嚮往的眼神看過來。

很快，就將楚梁帶到了堂前。

此刻他身邊已經聚集了數只心腹妖獸，其中有一隻白鶴精怪上前，陰仄仄地問道：「堂主，咱們能確定這神使是真的嗎？他可是讓咱們幫人族的忙啊，該不會是假扮的吧？」

一道有些特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街道一頭。

「我們想要先劫持押送幫主的龍騎，ｈｅtuｂｏｏｋ•com•com逼問他們如何打開秘境門戶。若是不成，就利用這隊龍騎賺開城主府的大門。只要能在城主歸來之前找到鑰匙，就有希望。」副幫主繼續道。

「可這鑰匙該去何處找尋……」楚梁也陷入思索。

楚梁也不在意，而是雙手一抬：「我來這裏，是遵從神的旨意。」

「殷老？」楚梁詫異地看了一眼副幫主。

……

副幫主把楚梁叫到烈火幫的堂口來商議事情，卻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就位於蟒腹城西。

一旦蟒腹城內出現了一個統一的勢力，那必然會遭到城主府的無情清洗……所以他們才分裂成兩個陣營。

殷老道：「這過程中日月樓的人只會在暗中幫助，不能明面上出手。因為一旦失敗的話，烈火幫必定會遭到清洗。必須要有人將這些信息傳遞下去，蟒腹城中的人族也需要存續。」

楚梁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大胆，就不擔心日月樓反手就一個告密？

「不錯。」殷老笑著頷首，「這也是我早年間想到的辦法，能最大程度保持我們的有生力量。這近百年來，我一直會暗中扶持另外一股人族勢力與我日月樓競爭，就是為了避免城主府的清洗。」

「可為了蟒腹城內的眾人，他明知大概率會失敗身隕，還是去了。」殷老的聲音逐漸低沉，「若不是我氣血枯槁、不堪一戰，本該是我去做這個探路的人。而他還年輕，可以將這個信息傳給後來人。」

城主府位於蟒腹城北，是用黑岩配合符陣打造的一座巨大的堅實堡壘，除了龍騎進出時會打開城門，平時根本連看一眼裡面的情況都做不到。

無論是不是出自極西之地的妖獸，自然都知道妖族神使的存在，只不過有些從未見過所以認不出而已。

他這麼一說，和-圖-書楚梁立刻就理解了。

「想到這一點，我才敢去找了殷老詢問。」副幫主講述道。

虎妖王哈哈大笑：「我們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神虎堂。

「當然。」楚梁俯視著他，「只要你聽從神的旨意，那神自然會救你脫離厄難。」

烈火幫主為後人探路的精神固然值得敬佩，但現在更多的精力還是得思考如何逃出去，這樣才能不辜負他的努力。

「僅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一位神使是不是真的。」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楚梁，他聽到這話紋絲不動，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過來一眼。

楚梁想通這一切，便又問道：「那日月樓也會與我們一同劫法場？這樣一來，勝算可就大增了。」

就聽噗通一聲，虎妖王當即跪倒在地。

楚梁想的是，在妖族面前，烈火幫和日月樓是利益共同體；可在城主府面前，妖族與他們一樣也是受困的利益共同體。

彼此對立才能都活。

而後眼中帶著感慨、崇敬、諂媚等等複雜的情緒，看著眼前的黑袍面具人，激動地喊出一聲：「神使大人？！」

這事倒出乎了楚梁的意料。

楚梁稍一停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在那一輪……」

就聽嘭嘭幾聲，一隻渾身紅髯似火的老猿猴兒上前一腳一個，將幾隻妖獸統統踢飛。

人族的建設能力，一直是妖族表面上嗤之以鼻、內心裡卻無比羡慕的。

這裏的妖族數量本就不多、地盤也不大，互相多少都會有些印象。

也就是說不需要救烈火幫主也能知道出口位置，但老頭兒這麼多年都沒有走，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殷老輕輕將手指豎起，直直地指了指上方。

聽這語氣就是你啊？

「劫法場沒用的。」殷老突然搖頭。

吞天蟒腹內這秘境大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