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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粗豪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祈禱完畢，哭泣聲再次響了起來。

止住流矢，抵擋刀劍，讓他們看見美好的明天……」

「關閉梅葛樓，升上弔橋。」瑟曦冷靜地下令道。

叮叮噹噹——

「那又如何。」桑鐸哈哈大笑，「騎士都是廢物！我專殺騎士！」

她看到無數揮舞的旗幟正從四面八方向著紅堡湧來，提利爾家族的金色玫瑰，塔利家族的健步獵人，奧克赫特家族的橡樹之葉……當然還有凱撒家族的雙頭鷹！

她只好自己去找。

「狗屁爵士！」桑鐸·克里岡吐了口濃痰，「我不是騎士！我是獵狗！」

珊莎睜開眼睛，卻見桑鐸將頭顱埋在雙臂間，一動不動，像是成了一座雕塑。

珊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珊莎現在只想知道妹妹艾莉亞去了哪裡，她詢問旁邊的侍衛，侍衛卻也搖頭說不知道。

這話讓桑頓為之一愣。

「你會死。」桑鐸猛然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將女孩完全籠罩其間，「跟我走！我會保護你！我發誓！」

「讓我們祈禱！」人們紛紛應和。

「他們還在城外拼殺，ｈｔtｐs://www•heｔｕｂoｏｋ.cｏm.coｍ怪物太多了，根本無法聯繫，我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麼情況……」

「好，好，好。」她忽然笑了起來，「凱撒還沒進紅堡呢，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行，我不管了。」

這不是悲哀的喪鐘，而是勝利的樂章。

「你害怕了。」

王座廳中總算恢復了一些秩序，但珊莎還是能聞到恐懼和絕望的味道。

珊莎·史塔克看著這一幕，心中卻出奇地沒有多少恐懼。

珊莎本想拒絕，卻還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這位落魄白騎士的請求：

「不能關！」一位谷地婦人漲紅了臉，指著瑟曦憤怒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七國太后了，有什麼資格發號施令！」

「溫柔的聖母，慈悲的源泉，保佑您的兒子穿過鏖戰。

無數的刀槍劍戟組成的鋼鐵森林，正踏過屍山血海，湧上伊耿高丘！

「吼——」

有人跟著跑了出去，有人在不住祈禱，有人在無助哭泣，也有人向侍者討要更多的酒，準備臨死前喝個痛快……

這話像是捅了馬蜂窩，頓時一個又一個的北方老爺夫和*圖*書人們紛紛將內心的恐懼和憤怒都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他們咒罵著，嘶吼著，哭泣著，彷彿蘭尼斯特家族才是這場災難的根源。

當然，這樣一座城堡面對殺不盡的屍鬼究竟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桑鐸抬起頭，臉上卻沒什麼劫後餘生的驚喜。

「您該殺的是外面的怪物……」

「史特林大人請您派兵支援！」

珊莎回過頭，向牆角的白騎士分享喜悅。

「是嗎，小狼女？你以為自己得救了？」

「陛下，陛下！紅堡城門失守了！怪物殺進來了！」

瑟曦面對這樣的指責和詰難，卻出奇地冷靜。

使者吶吶問道：「那外面的守軍怎麼辦……」

珊莎暗自祈禱。

「七國的勇士們還在外面與怪物殊死搏鬥，戰鬥還在繼續，他們打得很英勇，我們也不能放棄希望。諸位，讓我們一同為他們向諸神祈禱！」

「史塔克家的小姑娘，你迷路了嗎？」

輕靈的歌聲在昏暗的長廊上回蕩，彷彿將外面慘烈的廝殺聲都掩蓋。

珊莎悚然一驚，回頭就見一個渾身浴血的白袍騎士坐在角落裡，他臉上的血污暗黑如m.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瀝青，眼睛閃爍著淡紅的光芒。

這讓珊莎回憶起勞勃·拜拉席恩駕崩時的鐘聲，但這次不一樣。

慘烈的廝殺聲和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可您穿著白袍……」珊莎知道這位蘭尼斯特家族的忠誠獵犬被托曼國王冊封為白騎士，是如今御林鐵衛的成員。

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

「我們得救了！」珊莎歡呼道，一直壓抑的淚水奪眶而出。

「怪物殺不完啦。」桑鐸頹然道，「這座城市已經完了。小狼女，如果你還想活命，就跟我走，我能護送你離開。」

天空漆黑一片，但在東方卻似乎隱隱有光亮透出。

「凱撒！凱撒的巨龍來了！我們得救了！」

珊莎聽到紅堡的城牆上傳來的呼喊。

紅堡的鐘聲一下接一下的響了起來，貝勒大聖堂的鐘聲也響了起來，整座君臨城的鐘聲都一同響起。

但下一刻，桑鐸卻突然鬆開女孩，頹然地坐回了角落。

風暴終於要結束了嗎？

珊莎覺得自己說話的方式像極了父親：

「放屁！」桑鐸突然激動起來，「我會怕？」

當他確m.hetubook.com.com定珊莎不是跟自己搶戰利品后，便不再理會她，急急忙忙地去撿自己的寶物了。

珊莎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快被對方給擰斷了。

對方太強壯，她明白自己無法反抗，只能閉上眼睛，祈禱一切趕緊過去。

「諸神會保護他們。」瑟曦淡淡道，「關門！」

這下廳中更加混亂了。

「凱撒呢？他不是有十多萬大軍嗎？」一位貴婦人問道。

「我哪來的援兵。」太后瑟曦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聲音漠然，彷彿事不關己。

凝固的鮮血覆蓋了桑鐸臉上最可怕的傷疤，但他的嘴角還在不斷抽搐。

「你知不知道梅葛樓的地下室有什麼？」

珊莎讓侍者送來更多的酒，自己走出大廳。

不知過了多久，光明突然撕開沉沉的黑幕，將一道道光束灑向城堡。

「你連騎士都不是，我怎麼相信你的誓言。」

「陛下，」又有人發出質疑，「可還有不少尊貴的大人和夫人去了聖堂祈禱，如果關閉梅葛樓，他們怎麼辦？」

「桑鐸爵士……」

珊莎能聞到他散發的恐懼：

但下一刻，他就暴怒起來，猛地攥住女孩的手。

使者跌跌撞撞地衝進王座廳，和圖書驚慌失措的聲音讓每一位貴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如果想逃，可以自己逃。」珊莎道，「我不會走。」

剛來到樓梯，她就被一個士兵撞了個滿懷。

珊莎愣了一下，剛想說話，就聽桑鐸又道：

「別害怕！」她站起來大聲道，「這是諸神給我們的考驗，我們應該勇敢面對！」

風暴也停息了。

「他們能怎麼辦？」瑟曦反問，「當然是履行自己的誓言，戰鬥至死。」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野火。」桑鐸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瑟曦在下面裝滿了野火，她要燒了梅葛樓。」

她扶著欄杆往遠方眺望，雖然屍鬼還未完全清理乾淨，但它們已經被人類軍隊的洪流衝散，淹沒。

鑲嵌珠寶的酒杯和一對銀質燭台從士兵懷裡掉了出來，滾下樓梯。

「有什麼？」

梅葛樓作為紅堡的核心，是一座城堡中的城堡，有單獨的城牆和布滿鐵刺的干護城河守護。

說完，她便一甩長袖，大步走出了王座廳。

「給我唱首歌。」他突然道。

珊莎也不敢去阻攔，繼續往前。

她聽到一聲龍吟，抬頭就見白色巨龍刺破雲層，盤旋在紅堡上空。